第七十八章 布置陷阱;美酒入喉
这场雨比许青渔想象中要大,连绵的雨幕几乎要将视线全部遮蔽。 好在农家乐里面的伞倒是不缺,反复来回几趟,还是将原本空旷的山洞逐步充实了起来。 最先搬入安全屋内的,大部分皆是方才许青渔所提到的食物与饮水; 但诸如灯泡、户外电源、柴油发电机这种必需的物资,也是在第一批就带了进来。 陆景成与柯家树一同,将数只灯泡挂在山洞的顶部—— 山洞与此前的出租屋不同,没有居住所需要的必要环境。一旦将防护门闭合,内部就变得漆黑一片。 想要正常地在里面生活,灯光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而眼下从农家乐内取下来的灯泡,清一色都是价格较贵的led灯泡,相比于白炽灯或是荧光灯,更为节约电能,不必去太在意电量的消耗。 与此同时,许青渔等人也在农家乐内,布置着一些应对丧尸的措施。 许青渔最先想到的陷阱,便是末日降临时他所用到的“绊马索”。 按照他的估计,哪怕真的有尸潮会涌上这座山,但数量必然也会比那天见到的少得多。 而真正能够冲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丧尸,还得在那基础上再度减少。 只要在通往安全屋的山林中,设置几十根绊马索,就能将那些逸散而来的丧尸绊倒。 “喏,这个。” 许青渔与迟云慧躲在屋檐下,正想办法将农家乐内收集到的衣服改造成简易的绊马索,温素素的声音却从后面传来。 她拿出一卷纤细的钓鱼线,摆到两人的眼前。 “啊,素素,你从哪里找到的。”迟云慧笑嘻嘻地捏了捏温素素的脸蛋,“这些线比我们找的这些衣服作用大多了。” 温素素耳根微红,往后稍稍退了两步,躲开了迟云慧的魔爪:“让林福盛带我去找的。” 迟云慧眼睛微微睁大:“哈,本姑娘之前才问过他,他说没有绳子的呀。” 温素素解释道:“他应该不知道我们要的东西是什么......我也是看到那边的池塘边有着几根鱼竿,才想到鱼线的。” 许青渔将鱼线接过来,微微有些无奈。 方才的确没有考虑到林福盛的问题。 虽然对方对于这个农家乐内的了解要比他们都深,可想要通过他去了解这些信息,还得用些引导的问话方式。 否则如鱼线这种有用的东西,或许都会被错过。 “这鱼线有多少?”许青渔问道。 “我让林福盛继续去找了,他说他记不清楚,但应该还不少。”温素素轻声说道。 三人在屋檐下等了十分钟。 许是这瓢泼大雨遮蔽了视野,落地的流水又将猩红血迹冲走,许青渔竟然从其中感到了难得的静谧。 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他就坐在台阶上,静静地望着雨滴打在朦朦胧胧的石桥上。 丧尸的嘶吼声全然听不见了。 两个在他生命中极其重要的女人,也坐在他的一左一右,陪着他静静观赏着这副落雨图。 直至林福盛淋着雨从前侧跑来,才将这副如画的美景打碎。 他的怀中抱着的,全是方才温素素拿来那种的鱼线。 “怎么不打伞?”许青渔将鱼线接过来,疑惑地看着跟落汤鸡一般林福盛,“现在要是感冒了,可没那么容易治好。” 虽然迟云慧的职业就是医生,急救包内也有着一些基础的药品,但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复杂多变,真要感冒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在雨里很舒服。”林福盛摇摇头,“把衣服上黏糊糊的血都冲走了。” “还是先擦干吧。”许青渔从身边找来的那堆衣物中挑了几件递给林福盛,又提醒道,“洗澡可以用这种水,但喝的话,还是喝矿泉水或是烧开的水。” 直至现在,他都没能将第一波丧尸爆发的缘由弄清楚。 或许是空气,又或许是水源,谁知道呢? 反正他们大家是都活下来了。 都活到了现在。 ...... 雨下了一整天。 许青渔也忙碌了一整天。 除了用鱼线做成的绊马索以外,他们也对农家乐外侧的栏杆进行了加固与改造。 栏杆的外围加装了不少削尖的木刺,高度特地设置在平均身高的脖颈处。 这些尖刺对于大批量的丧尸或许不值一提,顷刻间就能将其与栏杆一同毁灭; 但只要涌入山上的丧尸数量有所减少,那么这些简陋的尖刺就能起到相应的作用。 此外,农家乐四周的树林间,也洒上了数量众多的钉子与玻璃碎片。 仅至脚踝的绊马索将丧尸绊倒以后,这些尖锐的小物体就能对其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当这些简易的陷阱布置完成以后,雨夜降临。 许青渔躺在山洞外的凉亭里,打算稍稍休憩片刻。 迟云慧娇憨的声音却骤然从青石板路上传来:“渔哥,嘿嘿,看这是什么。” 许青渔的视线从淅淅沥沥的雨幕中挪开,起身朝着迟云慧看去。 她一手打着伞,怀里抱着几瓶啤酒,巧笑嫣然地望着他。 许青渔一愣。 他有段时间没有喝过酒了,上次应该是在灾难爆发的那个夜晚吧。 外出收拢物资的时候,有时会在房间里找到酒,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喝过。 酒精的确能够慰藉人心,却同时也会麻痹他的神经。 倘若遇到丧尸或者别的紧急情况,喝过酒的脑子就会变得迟钝。 这种不确定性是他一直以来都要避免的。 但此时此刻,他的确有些想要喝酒了—— 长久紧绷的神经,总是需要片刻安歇。 而在这山洞中建立了安全屋的他,或许也有资格去稍作放松了。 “我去拿灯。”许青渔说道。 天空中还有些许月光,但太暗了,安全屋内有两台以电池供电的台灯,可以拿出放在凉亭里。 当他拿着台灯回到凉亭时,迟云惠正在拿牙齿把瓶盖起开。 “小心把牙崩了。”许青渔笑着打趣道。 迟云惠笑眯眯地将起开瓶盖的啤酒递到许青渔身前,细雨斜着吹入凉亭,微湿的头发将她衬得风情万种。 许青渔接过啤酒,仰起头,轻轻灌入喉中。 舒服。 许青渔感受着口中凉爽,心中却升起一股将这须臾变成永恒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