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眼睛一亮,闷不吭声袖子一抬,桌案上一支墨竹朱笔化作一道黑光直奔阳世! 绛珠仙子顿时一皱眉:“殿下这是做什么?” 秦广王端起架子,捋着长须,咳嗽一声,解释道:“私自重生乃是大罪! “若欲抵消罪责,则必领地府差事,算是公干,也就是了。 “那朱笔乃是本王勾画生死簿所用,可监管王氏,给她派差……” 绛珠仙子登时大怒,袖子一甩,喝道:“你地府又不是馄饨摊子! “生死簿上怎会没有王熙凤三世真身?! “你既知她是神凤,自然不该浴火,否则必定重生! “这是你地府自己的疏漏,又怎能说神凤是‘私自重生’?又是哪里来的罪责?简直可笑!” 秦广王刚要反驳,绛珠仙子又上前一步,质问道: “何况她乃是历劫,各种地狱刑罚本就与她无关!可你却胡判乱罚,害她经历了十六层酷刑! “这是你地府失职之错,是你应该补偿神凤,怎么竟然还敢给她派什么劳什子差事!? “秦广王,你是欺我太虚幻境无人么?!” 秦广王被一顿劈头盖脸,说得哑口无言。 绛珠说完,忙上孽镜台看时,却见那朱笔已经化成一只黑猫,跳进了京营节度使王府大小姐王熙凤的房间! 而王熙凤的丫头平儿,正高高兴兴地抱着这猫去洗澡! 看来,这黑猫竟然已经成了王家大姐儿的宠物! 绛珠越发恼怒,回头怒视秦广王。 秦广王自知理亏,只好捋着胡子咳咳咳,眼睛却看向别处。 绛珠一声冷哼,手里拂尘一扬! 王府之内,王熙凤屋外廊下,架子上的鹦鹉呆滞片刻,忽然朝着屋里一阵乱叫! 窗户推开,十二岁的王熙凤目光闪烁,笑嘻嘻看向那鹦鹉: “哟,疯了不成?这当不当正不正的,又不该喂食喂水,瞎叫唤什么?!” 那鹦鹉便朝着王熙凤点头,口吐人言:“凤兮凤兮,凤兮凤兮~” 平儿从屋里探出头来,怀中还抱着一只小小的黑猫,好奇道:“姑娘,它在说什么?是您教的么?” “我哪儿会这些个?一听就是不知哪个书呆子来的时候偷着教的! “说不准是贾家元春表姐呢!” 王熙凤嘻嘻地笑着,随手一拔拉,便将平儿从窗前推开,自己却瞬间冷脸,伸了白嫩嫩的小手食指,遥遥朝着那鹦鹉一指! 简直如一道寒光闪闪的剑气刺了过去一般! 那鹦鹉立时鹌鹑一样闭紧了鸟嘴,蹲在架子上一动不敢再动。 啊啊啊,呜呜呜,凤凰大人好可怕! 地府里,秦广王目瞪口呆。 绛珠仙子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她虽是神凤,入红尘便是凡鸟。 “殿下既然非要弄只黑猫跟着,那本仙子只得把她百鸟之王的身份还给她! “至于你地府的差事,她爱干,殿下就给她的修行大道上加功德;不爱干,那也都由她!” 说完,也不等秦广王回话,披帛一甩,神光一掠,不见了。 判官揣着手皱着眉缩头缩脑地过来,小声问秦广王:“咱们没得罪了太虚幻境吧?” “不妨。” 秦广王毫不在意摆摆手,看着孽镜台里,京都王氏府中风云流转的时光,低声问道: “那泼猴涂抹的生死簿,这回应该能修正不少吧?” 判官拧眉,从怀里掏了厚厚的册子翻看,犹豫起来:“这一世被涂抹的名字,看来都是些勋贵宗室、后宫妃嫔…… “若要这凤修正,只怕,她得入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