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下水，夏暖一共带了六个空瓶子，她试过，这已经是极限了，再多这些瓶子就会变成负担。　　 算上留给返程时的两瓶，她还有三瓶可以用，大概可以支撑十多分钟。　　 据陆雨彤所说，日化产品区域的货架有两大块，最中间被品牌专柜分开，每一侧都是五六个货架一排，总共有两排。　　 而且她记得更靠收银台的那一排放的都是护肤品和沐浴露。　　 第一排没找到花露水的影子，夏暖也没有太失望。　　 她顺着货架绕了个圈，准备开始搜索第二排。　　 夏暖绕过去的时候抬起手电往对面照了一下，对面姜霜可能是感受了到光线，也回了她两下闪光。　　 也就是表示，姜霜也没找到的意思。　　 夏暖和姜霜的进度差不多，两人同时开始对第二排货架的搜寻。　　 花露水瓶子的形状很显眼，夏暖在光照上那一块凸起的尘土上时，就分辨了出来。　　 这种细长颈的瓶子出现在日化用品区，不是花露水总不可能是酒吧。　　 夏暖用掉第二个瓶子的空气，然后把那瓶花露水附近的货架仔细打量了一番。　　 货架里只剩小部分歪斜倒着的花露水，有玻璃瓶装的，也有塑料喷瓶装的，各个品牌都有。　　 她没有伸手去拨那一块的尘土，而是先把货架上的花露水都收进空间，然后直接从空间转移到网兜里。　　 悄无声息地收完货架上的东西，她才开始划定倒在地上的花露水的范围。　　 夏暖扶着货架借力，按照从内到外的顺序开始捞东西。　　 几乎是在夏暖靠近地面的一瞬间，泥土烟尘腾起，将夏暖周身遮得光都透不出去。　　 她有空间，不需要挨个把东西捞进网兜里。　　 夏暖仗着周围能见度几乎为零，直接把网兜收进空间，双手在地面摸索，摸到一个瓶子就收一个进去，最后感觉自己到货架边缘了，再把网兜拿出来，把她刚刚摸到的瓶子都放进去。　　 东西找到了，她们也该走了。　　 夏暖静悄悄地开始上浮，等到水没有那么浑浊的位置时候，她已经用掉了第三个瓶子，并对着姜霜的方向闪了一下手电。　　 让夏暖惊讶的是，姜霜那里也是一片浑浊，从夏暖的角度看，这个动静恐怕不比自己在水里摸花露水来得小。　　 花露水不是都在这儿了吗？！！　　 姜霜那是在找什么？！！　　 夏暖虽然好奇，但她也没有凑过去看。　　 姜霜不是遇事就慌的人，她跑过去才是给两人增加生存难度。　　 不过既然姜霜现在收不到讯息，她的空气也还有剩余，那不如再摸一点物资进空间？！！　　 夏暖想起了日化用品区旁边的零食区。　　 她进来时走过的路已经被搅浑了，就这么点时间也不可能很快平静下来。　　 在水下主动闯入浑水区完全就是找刺激，夏暖还没这么勇。　　 而且她原定出去的路线是顺着货架尽头的墙壁绕一个圈，绕到门口去。　　 出门的路线刚好就要路过零食区，不收简直对不起自己。　　 夏暖说做就做。　　 飘在超市天花板上的那些膨化食品她没敢往空间里收，怕被发现什么端倪，但是捞几包用网兜兜住总是可以的。　　 至于那些被货架拦住的，则是统统被夏暖搜刮进空间。　　 掏空几个货架之后，夏暖已经摸到了墙壁边，就准备顺着墙壁往出口处那边去。　　 摸着摸着，她感觉手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　　 夏暖用完了第四瓶空气，她伸手在墙壁上拍了拍，却没想到直接把那块“墙”给拍动了。　　 夏暖懵了一瞬。　　 她难道是摸到超市仓库了？！！　　 谁家好人超市把仓库门放在入口旁边啊？！！做事这么狂野的吗？！！　　 但是转头一想，这超市进出口都在一起，也不是没可能啊！！！　　 夏暖心中顿时一阵狂喜。　　 她顺着刚刚拍出的缝隙一路摸索，找到了门锁的位置。　　 夏暖故技重施，把门锁收进空间，顺利打开仓库大门。　　 综合广场的超市可不像景区超市，附近的居民没少来这里买东西，所以超市一直都有正常补货，仓库算不上满满当当，但也能称得上物资丰富。　　 夏暖在一片浑水中摸索着前行。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刚在门被打开，尘土还没腾起来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一堆堆叠在一起的米砖的形状。　　 米面确实一上架卖断货，普通人很难买到，但不代表华国当下就已经陷入了粮食危机。　　 就华国官方的战略储备粮，省着吃也足够全国居民吃上两三年了。　　 更别提一些大粮商手中的物资，以及民间各家囤积的粮食了。　　 超市仓库里还有粮，看上去确实挺不可思议的。　　 只是不可思议的地方不是超市有粮，而是这些大米居然被放在仓库里，而不是直接被摆出去售卖。　　 等夏暖摸到疑似米砖的东西，并收了一袋进空间确认它是什么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大米被放在仓库里的原因。　　 这些米砖外面全部都是红色的真空包装，印着“xx超市年中福利”的字样。　　 看来是年中福利没发出去，暴雨倒是先来了。　　 夏暖用掉了第五瓶空气，转身就往外游。　　 这批大米数量不少，如果能全部搬回去，几乎能赶得上他们过去四天搜集到的大米总数。　　 有了这批大米，他们直接在山上窝到土豆熟两轮都不是问题。　　 超市里确实危险，但是这里的诱惑也足够大。　　 仓库离出口不远，又挨着墙，一行人只要摸着墙，安稳进出不成问题。　　 瓶子里的空气只能做应急用，和真正的呼吸没法比，所以夏暖越到后面，空气就用得越快。　　 为保险起见，夏暖在超市出口处用掉了最后一瓶空气，然后一口气浮上水面。　　 哗啦！！！　　 夏暖冲出水面，再一次开始自由呼吸的时候，甚至有了手脚发软的感觉。　　 “夏暖你还好吗？！！”萧晃把救生筏往夏暖的方向划去，伸手就要去拉她：“快上来休息一会儿，你的脸色不大对。”　　 夏暖此刻嘴唇微微发紫，是典型的缺氧症状，整个人也漂在水面上起伏不定，好几次都差点被水淹过口鼻，看得萧晃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