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虎一愣:“什么?野人肝石?野人?”他又向四周看看。 包晓彤也没听清楚,忙着问:“什么,什么?……肝石?野人……在哪儿?” 天喜苦着脸:“就是这个,野人肝石。” 听老大这么说,大家纷纷紧张起来:“野人,野人在哪里?” 就在全体人都在向四周搜寻时,陈苗苗却说:“慌什么!我知道,野人肝石就是野人使用的工具。” 老大连连点头。 听苗苗替包天喜解释,晓彤说:“小豆子,这分明是有人在跟我们捣乱,你还帮他编故事!” 天喜一脸焦急:“我的妹呀,这是真的。”他说当年在xz日喀则的俄尔勒寺中,曾亲眼见到过这种野人肝石,“那时我们也在寻找伏藏,因苦于没有向导,一直在大山中游荡。” 听包天喜说,高欣欣插话:“看,我们向导工作重要吧?没了我这个路路通,你就寸步难行。” 苗苗打了她一下:“重要,你重要。现在路都没了,别打岔。”她转向包天喜,“快说,野人肝石怎么回事?” 天喜“嘿嘿”一笑说:“我只是在沿途听到了一些传说,有的人说过去听到野人的声音,现在森林砍伐多了,进山的人也多了,听不到了。还有的人说看到过小野人为争夺食物而相互打斗……” 天喜表示,他们看到的没有大家遇到的高大,不过也就只有1米多高。后来,他在日喀则,通过喝酒结识了当地雪区家族的一名首领措考?扎西,在他的带领下拜访了俄尔勒寺的主持桑杰活佛。 他得意地说:“我们刚进寺庙就看见大喇嘛活佛桑杰前来迎接,那样子好像是早就知道我要来似的。” 晓彤不信:“别吹牛了,人家迎接你?” 天喜十分认真地说:“是真的。可能是措考?扎西事先通知他了。” 苗苗迫不及待:“后来呢?” 天喜说:“我们一进寺庙就看见了柱子上挂着的像鹰一样的尖嘴动物,僧人告诉我们,那时远古xz的一种鸟,叫什么?” “大鹏金翅鸟。”高欣欣说。 天喜说:“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欠多’。就问可以参观一下吗?于是,桑杰活佛就带着我们来到另一间僧房。房屋不是很大,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排相对较高的储物柜……”天气喜用手比划着。 “是不是放宝贝的保险柜?”孟阳问。 “不是保险柜,就是普通的柜子。”老大说。 “这也太随便了吧?”耗子邓达说。 “放心啦,人家那地方干净着呢。没有你这样的脏人。”李彦忠说。 “看见什么了?”苗苗问。 “那可是个大宝贝。”包天喜故意夸张地说。 大家都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就等他说是什么宝贝了,可他忽然提出要喝水。 陈苗苗表示不满:“真啰嗦,快给他水!”递给了他一瓶存留不多的矿泉水。 包天喜接着讲“你们猜怎么着?在那只长方形的盒子里还真有一块黑色东西,样子就像古代人使用的石斧。就凭咱这‘不走眼’的功夫,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块古玉。” “假的吧?”有人说。 “假道是不假,虽是古老物件,但充其量也就是一块地方玉。”天喜有点不屑,但又说,“我问他这就是宝贝?你猜活佛怎么说?” “别老让人猜了,就直说吧。”苗苗表现出不耐烦。 “活佛说,高原上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遗物。这是野人留下的宝贝。”天喜说。 “这么说,活佛见过野人了?”晓彤问。 “这个我倒没问。”天喜见大家都很遗憾,就继续说,“当时桑杰活佛解释说,野人是森林里的精灵,你可不要小看这块石头,它可是这些精灵们使用过的工具,野人肝石。”说着,他就举起手中的石头摸了起来,“当时就是这样,上面有长期使用过的痕迹,已经磨出了包浆光泽。” 大家看到,他手中的石头真的是光滑发亮。 天喜继续说:“当时我想,这只不过是一块石器时代人类使用过的石头工具,不足为奇,根本不相信有野人!” 铁手古大军对被袭击的事儿一直耿耿于怀,他瓮声瓮气说:“我才不管什么也野人肝石,还是野人干尸,我就想报仇!你们说,那袭击我们的到底是谁?” 包老大说:“活佛说,这野人肝石是他朋友从雪山上搞来的,是野人的宝贝,一旦丢了野人会很麻烦的。” 陈苗苗说:“会使用工具,就应该是人了,不能叫野人。” “野人也是人呀。”嘎子叶青故意跟她较劲。 “又来了,捣乱是不是?天喜哥,别理他,继续讲。”郝小雨严肃地说。 “再给我口水。”包天喜笑着说。 “真啰嗦,快给他水。”苗苗说。 天喜仰头喝了口水说:“苗苗说得对,如果野人真使用这样经过打磨加工的石头,这也表明它们在历史的长河中已经进化到了一定程度。” “到底发现了野人没有?”苗苗继续围绕主题问。 “一路上,我们走了很多地方,甚至去过天葬台,可到处都是人间烟火,哪里还能有野人生存的空间。所以,到后来,也没有发现任何活着的野人,或者可以用于科学检验的野人遗骸……”天喜又拿着打击人们的石头来回摆弄着说,“不过,现在有了野人肝石,肯定就有野人了。当时活佛说过,肝石是野人的命根子,无论是谁被这块肝石打中,都不会有什么好。” 不知道是精神作用还是什么,被石头打伤的孟阳、常旺俩人不是感到伤口疼痛。孟阳说:“我说怎么这样疼呢?我们不会留下病根吧?” “不会,他就那么一说。”天喜摇着头说,但他话锋一转说出了另一件要紧的事儿,“但是,野人如果丢失了他的宝贝肝石,会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 苗苗和小雨都露出怜悯的神情,像是在说:“不会吧?这么可怜。” 天喜笑着看看她,继续说:“桑杰活佛说,在雪域高原没有人敢小看古人留下的东西,人们把一切古老的东西都保存下来,当作宝物。你想,他都这么说了,我哪儿还敢不信?我说,我指的是石头本身质地,不是石头的神圣精神。” “当然,那一定是块有灵性的神石。”佛爷邢僧福似乎有所感悟。 天喜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活佛说了,今天你们看见了这块石头,说不定哪天就会遇上有缘的贵人。” “这么说,我们真的遇上贵人了?”郝小雨瞪大眼睛。 天喜随口说:“我想是的!”但他马上又改口,“什么呀?野人也不是贵人。不,不,野人就是贵人!” 他想到了野人的价值。 包晓彤看了看野人肝石说:“不就是块破石头吗?说是野人扔过来的,我真有点不信,要说咱们上次在冰川见的那个,我觉得才是真的。” 苗苗忽然想起包老大那天要讲没讲的神猴与罗刹女的故事,就问:“我们不会是遇见藏族人的祖先了吧?” “神猴!”天喜脱口而出。 “对呀,你不是说神猴是藏族人的祖先吗?”苗苗说。 “对对对!兴许就是祖先!”包天喜像是忽然有了领悟,“因为在这雅砻河谷的泽当有座山,叫贡布日神山,那可是雪区四大神山之一,上面还有个扎诺波岩洞,神猴的故事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苗苗惊喜地说:“难道达尔文的从猿到人理论也是从这里受到启发的吗?” 包天喜兴奋了:“那当然,山南雅龙谷地之所以被认为是藏民祖先的发源地,藏族文化的摇篮,就是因为有神猴的存在……” “那倒不一定,可这是最接近科学真相的记载。”高欣欣似乎要显示出她导游深厚的功底说,“我记得在《xz王统记》中说,贡布日神山与xz的其他神山不同,它的神奇在于它能预知未来的灵异,只要是在这山上,就可遍知一切。” “对,据说,当年,神猴受观音菩萨点化,就是在神山中的扎诺波岩洞修行的,而罗刹女爱上他,也是在这个岩洞旁,但神猴却一直不同意……”天喜打断她,抢着说。 “难道神猴和罗刹女就是雪域高原的野人,或者是传说的地心人?”陈苗苗疑惑地问。 “别打差,神猴为什么不同意?”晓彤听入迷了推了苗苗一把。 “神猴要修行啊。”欣欣说。 “后来呢?”晓彤问。 “你道罗刹女是什么人啊?她可是罗刹国的公主。美丽迷人不说,专以秀分诱人的女妖。世界上就没有任何男人经得住她的三笑。”包天喜说。 “这可不得了,招惹了女妖那还有好?何况是罗刹女!”邢僧福说。 “邢哥说得对,女妖不好惹!”郝小雨说。 “可不是,罗刹女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她幻化成各种诱人的形象前来勾引神猴,但神猴意志坚定就是不从。”包天喜见女士们都听入迷了,就讲开了,“她威胁说,如果神猴不跟她结合,她就找魔王结合,生一大堆魔子魔孙,使雪域成为罗刹之地,让世界永不得安宁。” “这个够狠的。”耗子邓达插话说。 “是啊,神猴很无奈,就像我一样,有那么多人喜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天喜笑着说。 晓彤、苗苗和小雨正听得上瘾,忽听天喜这么说,她们马上打断他,“又没有正经的。欣欣,你接着讲!” 高欣欣笑了:“神猴可不像天喜哥乱情。他请示了菩萨,菩萨说罗刹女虽有魔性的一面,但已结善缘,神猴和他结合是天造地设,天大的好事。” “再后来呢?”晓彤、苗苗和郝小雨异口同声。 “再后来,神猴与罗刹女生了六个小猴,菩萨又给了他们五谷种子,自由耕种,又繁衍出五百只小猴,劳动让小猴们的毛短尾缩,还学会了说话,终于成了人类的祖先……” 这时,包老大忽然不管不顾地说起来:“我觉得,这些记载说明,人分别秉承了父母的性情,凡善良、悲悯、勤奋、和蔼者,都出自父亲;凡贪婪、妒忌、仇恨、多变者,都出自母亲……”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所有女士的极力反对。她们一口同声地说:“这个瞎说……”“你才贪婪、妒忌呢……”“你才仇恨、多变呢……”“变态……” 高欣欣笑着打圆场说:“我觉得,神猴也好,罗刹女也好,都是人们对先祖的追忆,不存在重女轻男的说法。只是现在因为这个神话,贡布日神山已经成了藏民族追宗思祖的朝圣地,山南雅砻文化更是成了藏族人心中人类的发详地,有机会一定去看看。” 虽然包天喜对神话的记载没那么清楚,但他知道,在美丽富饶的雅砻河谷,是西藏文化的诞生和传承的圣地,考古学家们更在那里发现了距今数万年旧石器时代的人类遗址。 耗子邓达不无遗憾地说:“可惜呀!现在我们已经错过了抓住他们的机会。” 李彦忠说:“我们不是一直都跟着巨人的脚印走吗?我看只要抓紧跟踪就不怕抓不着。” 佛爷邢僧褔说:“让你抓住?他就不是神猴的后代了。” 陈苗苗认真地说:“对,我看只要有人向我们扔石头,就说明我们离神猴很近了。”她紧盯前方,看她那劲儿,野人可能随时都会出现。 嘎子叶青说:“说得容易,我看刚才那两个不过就是淘气的孩子,不是神猴,或者野人。” 郭振虎表示,无论是不是野人,大家都要提高警惕,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只要他们下次再敢出现,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的话又让那些受伤的人跃跃欲试起来。 孟阳说:“我听说,世界各地有很多人都说他们看见了野人,我可只是知道美国的大脚怪。” 苗苗又一次展现出她在神农架学习的知识说:“猴哥说得对。咱们国家叫野人,在美洲叫‘大脚怪’,或者‘沙斯夸支’。在世界各地又不一样了,在尼泊尔叫‘耶提’了;在蒙古叫‘阿尔玛斯’;在西伯利亚叫‘邱邱那’;非洲人叫它‘奇摩斯特’;日本人叫它‘贺巴固’;而在澳洲它们被称为‘约尾’。” 高欣欣鼓起掌来:“厉害!厉害!有这么多野人,我猜他们就是我们原始人类的一支,在经历了数万年的沧桑衍变后,与人类共同生存繁衍到今天。” 孟阳说:“这么看来,人类的进化繁衍不是孤独的!野人就是我们的近亲啊,他们一直在这个世界上,与我们玩呢。” 叶青摇摇头:“这可说不准。达尔文一直说人是猴变的,我看猴子永远是猴子,不可能变成人。” 陈苗苗反对说:“谁说达尔文说人是猴变的?人家达尔文说的是从猿到人……” 叶青坚持说“猿猴,猿猴,猿就是猴。” 苗苗轻蔑地说:“嘎子哥,真是无知。告诉你啊,猿和猴在生物进化的过程中隶属于不同的分支。辨别两者的差别最基本的方式就是看它们是否有尾巴。大多数猴子有尾巴,而猿是没有尾巴的。看看你有尾巴吗?” 叶青被他摆了一道不服气:“嘿,你这丫头。那猿猴的胳臂比腿长,你也是这样吗?” 郝小雨帮助苗苗说:“你说的长臂猿它不是类人猿,它们是低级的猿,屁股上有臀疣。你有吗?” 嘎子叶青急了:“真是气人!你个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