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洛一看陈厚岩,脱口而出:“公鸭陈……”但他马上改口,连忙说,“不不,大仙……大仙,那不……不是我要……要干的。是有人让……让我干,我……我也没办法。” 他知道今天遇到陈厚岩,肯定难过了。 就在这时肖彪从外面回来,他一眼就认出了一只眼的麻瓜赖洛:“这不是赖洛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赖洛一见肖彪连忙向他求救:“彪哥,这是误……会,误会呀……” 肖彪冲着陈厚岩说:“这是你的恩人。” “恩人?他把我打得好惨!他是我的仇人!!”陈厚岩不明白。 肖彪惨白的脸上抽筋似的咧嘴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没有他,你还要在监狱里待上27年。当时打你是董事长安排的,是为的是让你信任我们,好把你救出来。” “为了你我折……折了三根肋……肋骨。”赖洛委屈地比划着三根手指。 公鸭陈满脸堆笑地说:“原来这样,赖兄,那我要好好感谢你了。”其实他这心里就没过了这个坎,他心想,当初你打我打的多狠,以后我要你尝尝我的厉害。 姚奎似乎很高兴:“原来是这样?”他本就有收留这两个人的打算,就说,“我看你们兄弟也是没有正常职业的吧?” 黄康连忙说:“啊,啊……我们正找呢……” 姚奎故意放慢声音:“愿不愿意为我工作呀?” 麻瓜赖洛还想问姚奎是谁,被黄康打断:“你没眼呀!这是复奎集团的姚董事长。”他一拱手,“董事长!我们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见,这是我们的福分。” 姚奎看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跟了我,保证让你们今后有出头之时。” 麻瓜赖洛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因祸得福,他马上跪倒在地:“董……董事长恩……恩……重如山,我们愿效犬……犬马之劳。” 黄皮康也眼前一亮,跟着附和:“我们都听董事长的,都听董事长的!可……可我们没本事呀……” 赖洛满不在乎地说:“我……我黄哥,就……就是梁……梁……梁上君……君子。” 姚奎笑着左右看看:“我看你们本事不小啊,来去无踪!他又是身大力不亏。能露两手吗?” 姚奎这么一说,搞得黄皮康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跳起来。只见他不经意地从陈厚岩的身边一过,公鸭陈那厚厚的钱包就已经在他的手里了。 姚奎一看高兴地叫了起来:“还行,手法还不错嘛!” 见董事长夸奖,麻瓜赖洛也走上前去,一伸手抱起了一块足有40多公斤的大石头,姚奎高兴得拍起手来。 杜艳香在一旁提醒说:“董事长,那边还有事情等着处理呢,你看是不是……” 姚奎脸上带着干瘪的笑说:“好吧,我们看看去!”临走忽然又转过身对黄皮康和麻瓜赖洛说,“好好干,回头我有赏!!” 黄皮康带领着公鸭陈和看守们找到了数枚被他埋藏起来的鳄鲎蛋,正当他们拿着蛋准备离开现场回研究实验室时,郑宏伟带人前来调查。 郭振虎看到一行可疑的人,就上前盘查,谁知这些人做贼心虚,见有人来,拔腿就跑,郭振虎和曲木戈武等人连忙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 麻瓜赖洛本来就是个混蛋,一看有人阻拦,认为这是为老板效力的第一场架,就犯起混来,他一抡胳臂就是一拳,险些没把马文庸打死。 曲木戈武不干了,他冲上去对准高大的麻瓜赖洛就是一套组合拳。可他抬头看时,赖洛还在冲着他傻笑,对他的拳脚根本没有反应,气得他又想去攻击他的下三路。 麻瓜赖洛凭借一身的力气早已抓住他的手臂,甚至将他提了起来。他一只手提着戈武,另一只拳头就向他砸来,被提到空中的曲木戈武两脚着不了地,心里发急,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空中扭动躲闪,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一幕被郭振虎看见了,他大喊:“打他的鼻子!” 曲木戈武听见,就不顾一切地用力朝上一蹿,有向下一蹲,双脚刚一落地,双手就在空中一通乱打,竟然从赖洛的手中挣脱了。 他轮开霸王拳闷头又是一通乱打,真的就打在了麻瓜赖洛的酒糟鼻子上。赖洛鼻子一酸,两眼流泪,连忙双手捂脸蹲在了地上。 郭振虎和赶来的段金虎打在了一起,他们一个是全军散打冠军,一个是泰拳拳王。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郭振虎发现,这个段金虎根本就是硬打硬拼,招式简捷。他也曾听说过,泰拳功夫的某些练习方式甚至是非常残酷的,都是经得起强硬打击的。但这也正好合郭振虎的路数,因为他在武当山上从师学的就是硬气功金钟罩铁布衫和三十六路擒拿手。 郭振虎见招拆招,横踢竖挡,重拳出击,把个段金虎忙得不亦乐乎。 正当他们打得难舍难分时,鹤云飞和郑宏伟带着特警战士赶来了。 姚奎连忙喊住肖彪和段金虎,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惹是生非,只有表面配合才能度过难关。 赵芯茹教授看到打斗的男人,浑身是土,浑身是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说:“云飞,那怪兽可能正处于发情期,或者妊娠期,除非是在野外,否则,它不会为食物而杀人。” 鹤云飞对杜艳香说:“这可人命关天,你们可要搞清楚!我们在白垩纪看到过很多爬行动物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后代,希望你能把实际情况讲出来。” 杜艳香看他们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就说:“是的,鳄鲎在出逃时就已经怀孕,而且昨天晚上还在野外产下了十几枚蛋。” 鹤云飞和林一洲颇感意外,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杰美青缘更是惊讶不已,忙问:“它们的蛋现在哪里?” 杜艳香很不情愿地说,鳄鲎的蛋已被取走,保存在生物基因研究室。 郑宏伟说:“我们现在就去鳄鲎生蛋的地方。”他打算自己与鹤云飞跟杜艳香到生物基因研究室。 鹤云飞忽然想到,鳄鲎是爬行动物的基因,它会不会在夜晚采取行动呢?就对林一洲说:“我看这鳄鲎有可能会在晚上采取行动,它会来试验室寻找丢失的蛋。” 林院长和郑宏伟都认为这个判断很有可能,于是,他们共同商量,作了个精心的安排。 恐龙乐园里,科考探险队的人和恐龙乐园的人又打了起来,本来说好是假斗,造成一种恐龙乐园实验室混乱的样子,结果双方还是真的打起来。 马文庸刚刚挣脱了一个看守的束缚,趁对方不注意,用手中的暗器,一支圆珠笔,狠狠扎进对方的手掌,疼得看守“嗷嗷”直叫。 他满嘴湖南话喊着:“叫你跟老子叫劲儿!” 这边班玛多吉也趁一名看守没注意,忽然发起攻击,他毕竟是参过军的人,那套练就的军体拳在他身上依然宝刀不老。 只见他一个虎抓,跟着一个横肘就将那个家伙打得满脸是血撂倒在地,他死死压住对手,令其喘不过气来。 作为虔诚的佛教徒,他最恨那些违背自然与佛祖意愿的人,当他听说那个成合怪兽鳄鲎就是复奎集团恐布乐园制造的时,早就义愤填膺。他认为这坏了世道轮回,更与大自然繁衍相违迕。 就听多吉用藏族普通话喊道:“让你们知道触犯信仰的厉害!” 一时间,生物实验室中乱成了一锅粥,双方大打出手互不相让。玲琅满目的各种设备,试剂器皿,还有实验用的蝎子、蜈蚣、蟑螂、老鼠、毒蛇、壁虎、蟾蜍、猪狗,甚至还有大型爬行动物蛇蟒、蜥蜴、鳄鱼,以及海洋生物等,被打得满地都是。 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都跑来劝架,甚至连看门的保镖也离开了岗位。 实验室的大门彻底失去了往日的严密。 在离实验室不远的密林中,两只黑色的怪物潜伏在草丛中,嘴里不断吐着舌芯子,像是在试探夜空中的危险气息,尽管它们已经静静地守候观察了一整天,但却选的很有耐心,天亮前它们若无其事地慢慢离开了。 连续几个昼夜,实验室似乎都不能正常工作,只见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大门无人看管,但却什么异常也没发生。反而是郑宏伟那边不断接到外边也传来的信息,说是有怪兽在乡下偷食老乡牲口,甚至还伤到了一位出来干农活的老人。 人们开始对这种守株待兔的做法起了怀疑,而鹤云飞却坚持认为鳄鲎就在附近,这是在搞声东击西。 生物基因实验室很多人已经开始麻痹了,有的回去睡觉,有的勉强支撑着,三五成群地在一起打牌。 在第七天的午夜,实验室的电灯忽然出了故障,忽明忽暗,最后完全熄灭了。段金虎马上派人去检查,被派去检查的看守嘴里唠叨着:“他妈的,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黑暗中,鳄鲎偷偷从实验室后面的一扇窗户溜进房间,正当它兴奋地嗅着它那窝美丽的蛋时,忽然,室内的灯光大亮,藏在楼道里的武装战士马上封住了进出通道。 只听见“啪”的一声枪响,郭振虎准确无误地使用手中的强力麻醉枪,射中了鳄鲎颈部的大动脉,可那只凶猛的怪兽靠着顽强的体能,又窜起来,向着人们嘶鸣,最终逃到了外面的草地上,但还是挣扎了几下,便无力地趴倒了。 大家赶忙上前将这沉重的大家伙关进笼子。就在这时,杜艳香忽然慌慌张张地跑来,问谁拿走了三枚鳄鲎蛋? 大家慌乱起来,赶忙分头四处去寻找。有人很快发现,实验室的另一扇窗户敞开着。 手电光下,草地上显露出刚刚被践踏过的痕迹,还有一只已经破碎的青蛋,而另外两只已不知去向。队员们两忙带着警犬沿那怪物的足迹寻找过去,但在一条小溪前,所有的痕迹都变得音讯全无。 流淌的溪水掩盖了一切。 看来是公鳄鲎用牺牲自己的方式为母鳄鲎盗取试验室中的后代创造了机会。郭振虎骂道:“他妈的,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狡猾的家伙!” 杜艳香感叹道:“这就是伟大的牺牲啊!可惜我们人类的智慧竟然还不如一只鳄鲎!!” 在这之后,队员们又连续坚守了很多天,满意为鳄鲎会故伎重演,但它却从此渺无音信。 鹤云飞认为,鳄鲎受了惊吓,一时不会再出现了,因为还要回去安排其他的工作,就对郭振虎说,先把这里交给他,一旦有情况自己在赶过来。 振虎说:“放心吧,师兄。这里交给我,一定让那个家伙有来无回。” 一连几个月凶兽鳄鲎都在玩失踪,根本不露面,郭振虎有些焦虑,大家更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些人甚至动不动就骂人。 忽然有一天,传来了消息,说是在楚雄禄丰的五台山,一条名叫花染臼溪的河边,有人曾看见一头巨大的怪物。 曲木戈武惊讶地叫起来:“啊呀!那可是我的家乡啊!怪物怎么跑哪儿去了?不得了!不得了!” 郭振虎大喜过望,连忙召开作战会议,请曲木戈武介绍家乡的情况。 戈武对着楚雄禄丰县地图说:“禄丰有一座五台山,距县城有30多公里,是我们县最美的山,海拔2080—2525米,地处禄丰、元谋、武定三县结合部,横跨在禄丰县的中村、路溪两乡之间,与恐龙乐园遥相呼应。” 大家分析,这是鳄鲎为躲避追捕选择的自然避难所。 曲木戈武觉得应该马上把这情况报给鹤云飞,但郭振虎认为,有着这些天的经验和训练,加上有了得力的家伙,没必要惊动大师兄,他决定亲自带人上山去抓捕。 出于谨慎,曲木戈武还是坚持说:“二师兄,我看为了安全,还是请上级派武装警察官兵配合行动吧。” 郭振虎看看他说:“好吧,把大家集合起来吧。” 郑宏伟很快就派出了西南特警总队的特警战士,大家配备上各种武器,站在了广场上,随时准备出发。 每一个人都知道郭振虎的名号是“翼虎之王”,所以他们都很认真听他下的每一个指令。 郭振虎吼道:“这是对我们最好的考验,大家要把这次抓捕鳄鲎的行动当成是一次绝好的锻炼机会。自古以来,兵贵神速,我问你们,在复杂的地形训练时,为避免迷失方向,节省体力,提高行进速度,应该怎么做?” 大家一齐说:“有道路,不翻山越岭、不穿越森林;有大路,不走小路。” 振虎说:“对!但是今天,恰恰相反,我们要选择那些没有道路的地方走,选择有可能发现鳄鲎的地方走。抓住它,为民除害!大家有没有信心?” 全体人员齐声回答:“有!” 郭振虎又说:“尽管你们曾经历过各种危险,但今天,我还是要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因为我们今天面对的是一只及其凶残而又十分狡猾的冷血动物,它很可能就藏在山阴之处……” 围猎队分乘三架武装直升机,降落在楚雄禄丰五台山的一个较为平坦的高地上。 五台山的山势是不断增高的五个阶梯,山中有一条臼溪从情人谷流向麻刀丫口,大约9千多米长。 包天喜发现,这里的地质含有大量砂岩,经过溪水天长日久的冲刷,河床上形成了一连串如同舂米研臼一样的盆状窝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