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奎哥,真的有野人啊!我是亲眼所见啊!”他哭喊着。 眼见孟阳有些支撑不住,陈厚岩拦住段金虎说:“等等。”他知道董事长是想知道他幕后的指使,就说,“我看这小子也不敢骗董事长。” 他探过身子问,“真的有野人?” 孟阳捂着流血的嘴,用微弱的声音说:“我没骗你呀,奎哥……是真的,当初因为害怕奎哥追究我们的责任,我和古大军跑到xz冰川去探险,路上真的遇见野人了……” 听他这么说,在场的人都很意外。 “要是敢骗我们,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段金虎又对孟阳举手起。 孟阳害怕地连忙说:“没……没有胡说,那个野人高大威猛,差点就要了老大的命……” “老大?老大是谁?”姚奎没想到,还真问出点事儿。 孟阳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段金虎说:“就是聚宝盆未来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包天喜。” 姚奎想起了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就问:“你们去冰川探什么险?” “我们是去寻找伏藏的。”孟阳说。 “董事长,我看他是在胡编,干脆炼丹算了。”陈厚岩故意吓唬他说。 “别别,是真的。”孟阳连说。 “那,现在野人在哪儿?”姚奎问。 “跑了……”孟阳说。 “我说吧,他就是在这里装傻,糊弄我们。”段金虎又伸出了手掌扇过去。 “是跑了,突然就不见了……”孟阳害怕地捂着挨打的脸。 “等等,董事长,我看这样吧,就把这小子交给我,如果他不说实话,我就把他炼丹。” 陈厚岩一脸的坏笑地故意说,“好吧,你要是敢说谎话,看你怎么死。” 见孟阳被押走,陈厚岩激动地说:“董事长,我真没想到,这是真的!” “什么真的?”姚奎不明白。 “您还不知道吧,现在社会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根据可靠消息,上个世纪早已绝迹的喜马拉雅野人,最近又出现在雪域冰山上了。”公鸭陈激动地说。 姚奎瞪大了眼睛。 陈厚岩又说:“董事长,这野人可不是瞎编的,它们在世界各地都有,咱们国家叫野人,尼泊尔就叫耶提,在美国还叫大脚怪呢……” 公鸭陈还想往下说,姚奎打断了他:“怎么这么啰嗦!快说,怎样才能找到野人?有了野人的基因又如何?” 陈厚岩被姚奎说得一愣,但他马上回答:“我看,要找一个可靠的人,有经验,有能力,给他最好的装备,组织秘密的队伍,深入喜马拉雅冰川雪岭,寻找野人!” “谁能去?”姚奎问。 陈厚岩说:“刚才那小子不是说了包天喜吗?如果包老大能找到野人,何愁董事长的身体不好?” 姚奎说:“他?就是那个社会混混,原来西南科学研究院的一个地质工作者,后来成了什么鉴宝大师的包天喜?” “对,就是他了。”陈厚岩说。 姚奎心想,包天喜能够找宝藏,就一定不一般,要好好设计一下,让他说出野人的秘密。他叫过肖彪,吩咐他密切注意跟踪包天喜。 因为以前跟包天喜打过交道,知道他不好对付,所以陈厚岩不无担心地说:“董事长,听说那包胖子背后的关系很深,有点不好对付。” 姚奎抽搐着脸上的神经,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语气中带着阴冷:“谁不好对付?” 看见姚奎笑,吓得公鸭陈心惊肉跳,连忙也堆笑说:“当然,在您这儿就没有对付不了的人。” 姚奎阴阴地咧咧嘴说:“就算他再狠,我也会让他自投罗网的!” 杜艳香顾作娇嗔:“董事长博学多才,听您的意思,一定又有什么精彩的创意了?” 姚奎指着桌子上的一盆花说:“艳香啊,你觉得这娇弱的植物可怕吗?” “多好看呀。”杜艳香喜欢地就要用手去摸。 姚奎忽然大喊一声:“别动,小心有毒!”吓得杜艳香连忙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纤纤细手。 姚奎走到办公桌前说:“你们看,这小小的植物,知道叫什么吗?”杜艳香摇摇头。 陈厚岩凭着他掌握的医药知识说:“好像是毛毡苔吧?” 姚奎说:“博士还真有点见识。没错,就是毛毡苔。可别小看这些幼嫩的植物,它们的基因里可是充满了智慧结晶。”说着他转向杜艳香,“艳香,能否借你一根头发丝?” “当然了,董事长。”杜艳香用手理下一根长发。 姚奎接过头发丝说:“就让我们来做个实验。”说着他把发丝轻轻放在桌子上毛毡苔的叶子上。 大家看到,当毛毡苔的叶子敏锐感觉到异物的存在时,瞬间就将叶子卷曲起来,并牢牢地把头发丝捏住,所有的触须都像手指一样把捕获的头发丝一点一点地移向叶子中心。 “这样微小的重量,你能感觉到吗?”姚奎问公鸭陈。 陈厚岩惊奇地看着这奇怪的植物回答:“感觉不到,一定感觉不到的。” 眼见着头发丝被控制着淹没在毛毡苔分泌出的粘液中,姚奎说:“当然,你感觉不到,但是毛毡苔感觉到了!对于那些蚊蝇,带有翅膀的小昆虫来说,毛毡苔的粘液是致命的,只要黏住就成了美餐。” 看着自己的头发被这叫毛毡苔那黏糊糊的液体卷了去,杜艳香心中产生了一种厌恶感。 这时,就听姚董事长说:“几天后,毛毡苔的叶子会再次设置另一个完美的陷阱,守候新的牺牲者。” 他转过身来对杜艳香,“艳香啊,你的任务就是用你看似柔弱的美丽黏住我们的敌人。一旦成功,我将捧你做全球的明星。” 杜艳香一阵激动:“董事长,我真的会名扬天下?” 其实,她内心是既欣喜又怀疑。 姚奎哈哈一笑:“那当然!这就是我的计划!也是你的理想。我们要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咱们的陷阱,到那时,大功告成,你还愁成不了名?” 杜艳香心中一股成功的欲望油然而生,她态度坚定地表示:“董事长,你就看好吧!我要像训练鳄鲎那样,调教他们!让他们为我发狂!” 没几天,回到昆明不久的包天喜就接到复奎集团姚奎董事长的邀请,说是缅甸那边过来几个人,手里有上等的石料,想请包老大帮助长长眼。 包天喜本来就贪财,听说有宝就走不动,何况有宝石鉴赏,还给很高的鉴赏费,自然欣然同意。 在恐龙乐园的ql劲乐舞厅,音乐刺耳,霓虹闪烁,包天喜带着保镖郭振虎和耗子邓达出现在现场。 老大之所以带他们两人,一是为了安全,以防不测,毕竟世道险恶,二是邓达身手敏捷,可以帮助观敌瞭阵。 正当他们四处观瞧时,忽然,一个公哑嗓的声音传了出来:“包老大,包董事长,我们又见面了。” 随着声音,陈厚岩从一个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包天喜有些诧异:“公鸭陈?!你不是……”他一直没以为陈厚岩还关在黑匣子监狱。 陈厚岩“嘿嘿”一笑:“当然了,老大我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他一边说,一边摘下如同瓶子底般的眼镜擦拭着,“本人现在是复奎集团的高级顾问,兼商业运营经理。” “哈哈,就你?生物基因改造的变种狂人?怎么又搞上经营买卖了?”包天喜一百个看不上。 陈厚岩并不在意包天喜的讥讽态度,反而热情地把他们一行请入雅座。 天喜左右看了看,不见姚奎就问:“公鸭陈,怎么不见你们姚董事长呀?” 陈厚岩一边让人沏上茶,一边说:“马上,马上就来。我们先聊着。” 他看见郭振虎始终站在包老大的身后,邓达也是寸步不离,就说,“这两位兄弟,也坐下来喝点茶吧。” 见没人理他,他又赞美道,“真是敬业。”说着他把一个厚厚的纸袋放在了包天喜的面前,“这是点小意思……” 包天喜知道那袋里是钱,但却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他拿起了桌上的一饼茶,漫不经心地看着包装说:“云南七子饼啊。” 陈厚岩一脸堆笑:“放心吧,老大!在我这儿没有次茶。这绝对是真正天然发酵的云南大叶茶,起码有十五到十六年了,不会有假!” 为了接近包天喜,公鸭陈早就找人调查了他的喜好,知道他对吃喝特别挑剔,可以说不好的不尝,不新鲜的不吃,没品位的不要。 他这是投其所好。 天喜端起透明的茶杯看了看:“还不错嘛!”他转头对邓达说,“耗子,你也过来尝尝,看看这茶叶怎么样?” 邓达看看郭振虎,见他没说话,就走过去坐在老大身边。 他是云南人普洱人,先用鼻子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向包天喜点头示意。 陈厚岩很是得意:“您真是好品鉴。这是我们董事长在云南勐海亲自收上来的天然饮品!绝对纯天然!!” 他知道,包天喜对自然发酵的茶叶极为推崇,也只喝自然发酵的茶叶。 天喜一边欣赏着那渐渐变得美如一杯浓艳红酒,或像极品血珀的茶汤,一边慢慢品味着茶叶浓重的回甜,神情显得悠然自得。 其实,他内心一直在问自己,该不该来鉴赏什么宝贝? 不一会儿,进来了几个脸色有些发黑的人,行里的人都管他们叫南人,只见他们纷纷取出表皮跟自己脸色一样有些青黑色的石头。 包天喜一看就明白,不用说,这批毛石分明是最早开采于缅甸北部克钦邦西部的帕敢镇的帕岗皮薄种好,透明度高,色泽足,个头也大的上等物色,是上个世纪中期就已经很少见了的那种。 他并没有伸手,而是向左右看看,似乎在说没了? 看看来人没有了其他的举动了,包天喜故作姿态,轻轻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问:“就这些?” 公鸭陈装作一脸的懵懂说:“怎么样?您给评价一下。” 天喜心说,考我! 他豪不客气的说:“这货还不错,不过我最看好的翡翠还是缅甸乌鲁江北侧康底江,也就是老后江的翡翠,皮薄个小,水头底子好,满绿高翠、少雾少裂纹。至于其他的什么灰卡、自壁、龙塘等等就别往外拿了。” 他表现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太一般了!不是说有绝世精品吗?” 陈厚岩笑着奉承着:“哦,老大果然不一般!真是高人!!在这儿呢。”他连忙让南人拿出压箱底的货色。 包天喜用眼睛一瞥,几乎跳了起来。 绝品!绝世极品!! 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瞬间他又按奈住内心的激动,面不改色,端坐不动。 虽然天喜有些欣喜若狂,但他觉得,作为一个资深的古董商和宝石鉴赏家,应当是喜怒不形于色。 面对这块满翠满绿的裸石,他用弱电多头激光束翻过来调过去地仔细观瞧起来,那上面天然的包浆油润亮滑,愠色天成,极其完美,在青黑色的表皮下,掩盖不住的莹莹绿光,摄人心魂,幽幽潜藏的色晕,如同一只绿色精灵隐藏其中。 天喜又拿出无色差放大镜,仔细审阅,那种水,成色一看便知,完全符合浓、阳、俏、正、和的标准,甚至更胜一筹。 但看着看着,他产生了疑问,现在缅甸居然还有如此好的籽料,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呢? 忽然,他想起来了,这不是缅甸仰光宝石博物馆里的那颗极品“绿幽灵”吗?心中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心想,这货不干净,来路不正!违法的事儿咱不干!犯不着干! 耗子邓达也看出了问题,他用个胳膊肘捅了老大一下,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看出宝石有问题,心照不宣地做起了各自的打算。 陈厚岩见包天喜忽然不说话了,似乎看其中有诈,忙问:“老大,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天喜站起来准备走,陈厚岩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喊,“老大,老大,包老大别走呀!” 包天喜只管走,他一心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几个彪形大汉拦住去路。 邓达连忙挡在前面:“怎么着?还要强迫吗?” 一个壮汉伸手将他拎了起来,准备甩出去,谁也没注意,在房间的角落里看似平静深邃的郭振虎正像一头蛰伏的猛兽,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就在另一名大汉准备伸手去抓包老大的衣领时,郭振虎手中的大烟袋一个旋击,早就打到了两三个人,其他人一下都被镇住了。 忽然,众人闪到两旁,在郭振虎面前出现了两个风格迥异的人。 郭振虎早就听说恐龙乐园有保镖“南段北肖”,今天看到段金虎和肖彪的衣着和镇定的气势,知道遇到了劲敌。 但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似乎在哪儿见过,于是冷眼观瞧。 一个身体强壮敦实,上身穿白色跨栏背心,下身着一条带着金色花纹的黑色短裤,全身紧绷着黝黑的肌肉,一股蛮力呼之欲出,透着横行无理的劲儿;另一个,瘦高个,抄着手站在一旁,一袭黑色衣衫衬托着惨白消瘦的面颊,犹如地狱里的白无常,显得阴森恐怖,暗藏杀机。 郭振虎忽然想起,当年武当山上的那场恶斗,这蛮汉不正是被自己打断胳臂的段金虎吗?那个惨白脸一定就是肖彪。 段金虎和肖彪也认出了郭振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恨不得扑上去把郭振虎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