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小行星的变轨跟喜马拉雅磁共振出现的频率有关吗?”林院长又问。 “还是有关系的,因为从前没有发现它,现在它的出现确实很突然……”沈星云道。 “有什么依据吗?”苏春阳问。 沈星云说:“我们对这两次超时空现象与小行星轨迹的进行了比对统计,根据这个数据,完全可以断定,这跟喜马拉雅磁共振有关。”说着他将一些数据拿过来,“也就是说,跟苏教授您的实验有关。” 苏教授接过资料,有点不太相信:“我们的实验能有这样的影响力吗?” 沈星云笑着说:“是的。我记得苏教授曾经说过,要帮助我们转移小行星呢,这不会只是你的野心吧?” 苏教授诡异地说:“你想法也太大了,但是我佩服你,因为我们两个的缺口都一样。” 沈星云说:“真是个中呆子,你以为你的中微子什么都能干?有朝一日,我们需要你时,你可别掉链子。等着你的实验成果啊!!” 他真心地拱拱手。 苏春阳信心满满地说:“你帮我那么多忙,这个忙我一定帮你!” 两个人会心一笑。 林一洲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就说:“移动星球,能够转移吗?你们可真敢想?这可要向相关领导汇报呀!” 苏教授忙说:“先别着急嘛林院长,等有了眉目再说也不迟!” 大家都说中呆子也有没数的时候。 夜已深了,临行时,林院长建议沈星云在近期要举办的研讨会上,将有关研究的成果向科学界发表公布,以正视听…… 有了队长的消息,科考探险队有了前进的方向,大家心里都有了奔头。特别是包晓彤一改往日的颓废,整天都非常高兴。 行走了一天,包老大让郭振虎和邓达找一个宿营地。大家点上篝火,开始吃带来的一些粮食和干肉。 杰美青缘问晓彤:“你跟云飞当年是怎么上武当山的?” 晓彤见问,就说:“我们是走着去的。” “那么远,走着去?”大家都有些惊呀。 “是啊,当时我们没有钱,坐不了车。那年武当山下大雪,天气特别冷,我跟云飞走在山路上,也没有人问个路。正好我们看见了山路上的一个小道童,他正唱着道歌……”晓彤说道。 “那个小道童一定是振虎兄吧?”马文庸笑着问。 “就是他。”晓彤说,“后来我们还打了一架呢。” 大家都很纳闷,你们不是兄弟吗?怎么会打架呢? 郭振虎闷闷地说:“不打不相识嘛!” 包晓彤接着说:“当年,我们上山找师父李玄清,碰见他,我问他路,他来了一句,师父在山里,就想走。” 振虎傻笑着说:“我又不认识她,怎么能轻易就告诉她我师父的下落呢?” 晓彤瞪了他一眼:“你就是没有同情心。”她转过头接着讲,“当时我看见了这个小道童没有反应,还以为没说清楚,就又问了一遍,李玄清道长在哪里?你猜他说什么?” 大家瞪着眼睛听着,振虎只管傻笑。 “他用手一指说,还是那句话,师父就在这个山里,说完转身又想走。你们说气不气人?”晓彤继续讲着。 “嗨!这不就是‘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马文庸打趣地说。 “我当时就火了,气不打一处来,赶上去一把抓住他。”晓彤很冲地说。 “二师兄,是挺气人的啊!”陈苗苗为闺蜜打抱不平,振虎没理她。 晓彤又讲:“当时我就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话都说不清,你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他还不示弱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就在这山里!你们说这是不是废话?” “就是废话!后来呢?”郝小雨问。 “后来,他不服啊!我们俩就打起来了。”晓彤笑着说。 大家听说一片哗然,只有郭振虎还是在一旁傻呵呵地笑,他心里就是愿意听晓彤讲自己和他的事情。 他的眼前出现了当年的景象…… 冬季的武当山,本来人就少,鹤云飞他们没地方问路,要是抓不住小道童,就更难找到别的人了。 云飞也上前帮着晓彤揪住这个小道童不放手。这一下,小道童可不干了,他吐掉嘴里的草,跟他们一来二去地扭在一起。尽管他身强力大,可对方毕竟是两个人,更经不起他们死拉活拽,无论如何他也无法脱身。 就在孩子们纠缠不清的时候,密林深处忽然传来了不满的责怪声:“吵什么?搞得人心都静不下来。” 这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出无比的内力,充满了威慑力。小道童一听,吓得把脖子一缩,说了声:“师父来了!”挑起担子就溜走了。 讲到这儿,晓彤朝二师兄看了一眼,心里涌起感慨:“哈哈,你们是不知道,当时他的那个样子,就像老鼠见了猫……” “先别说他了,那发出声音的是谁啊?”苗苗好奇地问。 晓彤没有直接回答苗苗的问题,而是说:“我们哪里还顾得上他,就顺着声音找过去,在冰雪覆盖的密林中,我看见一个长着胡子的老头坐在一棵松树上,一动不动,我怕他出事,就喊云飞来。” 晓彤讲着,眼前出现了当时的一幕…… 迎着清晨的曙光,武当山的金殿道长李玄清正在松团上闭目打坐,吸天阳引地阴,运行大小周天,调动全身真气,调节五脏六腑,贯通奇经八脉。他虽然没有睁眼睛,但周围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包晓彤看了良久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就问云飞:“那个老头怎么一动不动?是不是睡着了?不会出事吧?” 云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坐在一块悬崖的岩石上。不,确切地说,是坐在岩石伸出来的一棵蒲团松上。 只见他身穿蓝色道袍,松肩坠肘,头戴黑色道冠,神情内敛,三绺不算太长的须髯迎风飘洒,脚下一双青底白边的道鞋,端然盘坐。 云飞想,什么老头呀,只不过是长了点胡子。可他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呢?那岂不是很危险?于是,他就走上前想去叫醒他,谁知还没等他的手指触到那老道,自己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推了回来。 鹤云飞感到很奇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弹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摸不着老道,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在摸,他甚至开始故意捣起乱来。 老道似乎很生气,当云飞再次来到身边想跑走时,却被他一把抓住放在身边,松团被压得颤颤悠悠,小云飞有些害怕,想跑却又被抓回来,几经折腾,他干脆坐在老道身边不跑了。 老道反而笑了:“跑啊,怎么不跑了?” 小云飞把头一歪,索性耍起赖来:“跑不了,还跑?我不跑了,你啊让我走我都不走了!看你怎么办……” 包晓彤见鹤云飞被抓,逃不出老道的手,就也爬上松团来揪老道,却没想她也被抓在那里,逃脱不了。 这回晓彤傻了,她带着哭声央求道,“求求您。放了云飞哥吧!放了他吧!” 道长不紧不慢地问:“你们知道吗?这里可是皇家道场,怎么敢到这里捣乱呢?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呀?” 小云飞瞪着两只眼睛:“你管不着!!” 道长看他还在生气,又很有性格,心中十分喜爱。他刚要再问,小云飞却因劳累、饥饿,加上刚才的挣扎昏了过去。 道长连忙运用轻功,将两个孩子带下蒲团松,并将小云飞放平下来,拿起他的手臂,三指搭在他寸关尺的脉门上。 过了一会儿,他心中有了数,知道这个小孩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饥饿劳累所致。 晓彤见云飞昏过去了,哭得更厉害了:“求求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求求了,快救救云飞哥吧……哇哇……” 道长忙说:“好了,好了,小姑娘别哭,别哭!他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捻动手指在小云飞的身上点了几下,又催动真气,从他的头顶灌了下去。 看着云飞渐渐有了活力,道长问包晓彤:“你们为什么这么冷的天到武当山来呀?” 晓彤迫不及待地说:“我们是来找李玄清道长的,你能告诉我们吗?” 云飞听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一歪嘴不敢说话了。 道长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知道,这两个小孩子跟自己有关,就笑着说:“你们认识李玄清吗?” 见两个孩子摇头,道长笑了:“没见过就敢来?” 晓彤说:“他父亲是李道长的好朋友。”云飞又瞪了她一下,并用眼神示意她别再说话。 这时道长忽然问:“你可是小欧阳?你父亲是不是欧阳文成啊?” 云飞和晓彤都大吃一惊,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鹤云飞的原名叫欧阳鹏,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听到这儿,杰美青缘眼中的光芒一闪,怎么也姓欧阳?印象中好像母亲曾说到过欧阳文成什么的,因为那毕竟隔的太久,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这时就听包晓彤说:“当时我们就很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忽然,他捻着胡须大笑起来,说他就是李玄清。” “哦。”大家都感叹,但包晓彤却说:“你们想,他那么戏弄我们,我们能信吗?所以都警惕地看着他,怕他是个骗子。” 李玄清没想到他们小小年纪,警惕性还挺高,非常高兴说:“我不是李玄清又怎么知道你是欧阳鹏呢?” 杰美青缘忍不住发问:“他身上的护身符是李道长留给他的吗?” 郭振虎说:“是呀,当年我师父认为大师兄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所以正式传给太极门第十六代传人的位子,那护身符是象征掌门的印玺。” 青缘还想多问,却被陈苗苗打断:“你们是怎么拜师的?” 晓彤说:“当时云飞哥就嚷着要学本领,我也跟着喊学本领!师父满心欢喜,就答应了,其实,他心中早有打算。” “你怎么知道啊?”小雨在一旁说。 晓彤说:“别急,你听啊。当时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学着电影上的样子就磕起头来。师父捻着胡须,接受了我们的叩拜,又带我们到住处吃饭,说是吃饱了才有劲儿练功!正当我们狼吞虎咽地吃饭时,那个小道童悄悄溜到了门边,向里张望。师父喊了一声,把二师兄吓了一跳。” 晓彤看向郭振虎,并说,“我给你们学一下啊。” 她学起来当年郭振虎的样子,“当时二师兄低着头走进来,他以为师父会因为他刚才跟这两个小孩打架而责怪他,谁知师父让他来见我们,说都是同门师兄妹了……” 晓彤又转过身,学着当年师父的样子,“他叫郭振虎,也是我的徒弟,现在是你们同门的师兄弟了,赶快认识一下吧!当即论了年龄,云飞最大就是大师兄,他是老二,是我的二师兄,就这样,我们成了师兄弟……” 大家听得上瘾,特别是陈苗苗更是十分满足,还想问后来?这时班玛多吉走过来说:“都快半夜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大家纷纷回到各自的帐篷,钻进了睡袋,一夜无话…… 龙亘山山顶上传来了兽骨哨悠扬的乐声,鹤云飞和小阿乌、眯鲁正在聊天。 云飞拿过阿乌的兽骨哨,发现这是用一节动物骨头做成的,很像《侏罗纪公园》中艾伦·格兰特博士吹响的那个鸭嘴龙的鼻管。于是,他也试着吹了一下,却只吹出了如同老牛一样的“?哞哞”叫声。 云飞想,恐龙是靠呼吸打开鼻孔阀门后控制声音大小和音调的,要吹响这哨子还真需要技巧。于是就问阿乌,他是怎么用这兽骨哨吹出各种动物声音的? 阿乌虽然这些天跟鹤云飞和曲木戈武学了些现代话语,但还是很生疏,不太会说。 阿乌做了几个吹奏的动作,又用不同的气力吹了兽骨哨。最后,他生硬地说:“这是我跟大龙联系的兽骨哨……” 说着说着他忽然哭起来。 攀岩始祖兽小阿耶娜好像是懂得小主人的心情,不断蹭着阿乌的脸,舐着他的眼泪。 眯鲁赶紧过来安慰阿乌,并用古龙山语夹着现代话解释说:“这是瓦扎哥哥送给他的,自从阿乌的父亲龙山人族长努卡离开之后,就是瓦扎哥哥保护我们,这吹奏的方法也是他教的。” 鹤云飞用半生的龙山语问:“你们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 阿乌擦了擦眼泪用龙山话说:“我们为了躲避哈拉哈人,才来到这个蛮荒之地……” 他还要往下说,眯鲁却用古龙山语打断他的话:“阿乌,快看,我找到了新草药。” 云飞看见眯鲁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束紫色的像草,又像花的植物,但她打断他们的谈话好像是故意的。 眯鲁闪动着明亮的大眼睛,用混合语生硬地说:“云飞哥哥,当年族长阿乌的父亲努卡为了争取生存,带领族人和哈拉哈人作斗争,但他们都不在了,是诺西姆奶奶把我们养大的。” 云飞知道,她所说的“诺西姆”就是西摩拉姆族巫,又问:“你们原来的地方有这里好吗?” “阿乌还小,我知道。”眯鲁见问十分高兴说。 “我不小了,我知道,我们那里有好多肥肥。”阿乌马上说。 “就知道吃。”眯鲁推了他一把。 “肥肥就是好吃。”阿乌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