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笼草瓶口的边缘向内翻卷着,内壁上分泌出又甜又香的蜜汁,里面还有半瓶液体。 贪吃的绿豆蝇很快就爬了上去,一头扎进那温柔乡。就在它得意地吸吮叶边的甜蜜时,突然脚下一滑,栽到了瓶子的粘液中。 尽管它拼命挣扎,胶一般的粘液还是将它无力的翅膀牢牢粘住,再也飞不起来了。 猪笼草慢慢收起瓶盖,正式开始享受它美味的食物。 看着绿豆蝇先生丧生在猪笼草女士设下的陷阱中,姚奎内心十分惬意,陷阱!!这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一个致命的挑战诱惑,开始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他看着杜艳香手里的书问:“艳香呀,你是搞动物研究的,一定知道这本书对生物进化的核心描述吧?” 杜艳香打开书中的前言说:“当然!在达尔文之前,有好几位学者都曾对食虫植物进行了描述,而达尔文是对它最感兴趣的学者。他的这本《食虫植物》在科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可以说是食虫植物研究的经典,开山之作。您看,董事长,您这不是和达尔文想到一块去了吗?” 被杜艳香这么一说,姚奎有些飘飘然,他得意地说:“如果这次能够顺利搞到下一步的《冰封df计划》书,我们还要那个包老大干什么?” 杜艳香知道姚奎说的是让包天喜找野人的事,就说:“是呀,我看那个人很难控制,千万不能再让他把我们耍了!” 姚奎得意地笑着说:“不会的。我要让他像绿豆蝇一样,有来无回!哈哈哈……”说着,他做了一个灭杀的手势。 杜艳香一手拿着书,一手掐着烟卷说:“董事长,这个在科学上叫自然法则!也叫生存法则!!” 姚奎蛮横地说:“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法则。但到了猪笼草女士这里就不同了,捕食者是植物,而被捕食者却是动物了!哈哈哈……” 杜艳香恭维他:“当然了,您是谁呀?谁能逃过您的掌握呢!”随即从她那血红的口中吐出了一个圆圆的烟圈。 陈厚岩连说:“好!好!!只要我们也能穿越成功,获得远古生物的基因,别说是出名,我们甚至可以控制整个未来!!” 公鸭陈还真说出了姚奎的想法,同时也让自己沉浸在将成功的喜悦中。 姚奎忽然又觉得陈厚岩是在忽悠他,因为他想起了那两条丑陋的怪兽,它们能产生上帝基因吗?他暗自摇摇头问:“那个鳄鲎能有上帝基因吗?” 公鸭陈看出了董事长明显的不信任自己的心思,就说:“董事长,虽然鳄鲎长得丑,但杜小姐对它们关爱有加,这两条巨型鳄鲎已经离不开它们的驯兽师了。” 说着他赞许地看了看杜艳香。 杜艳香听他这么说,身子一动,有些骄傲地说:“美总是需要用丑来衬托。” 姚奎知道,杜艳香也是不得已,但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是做了这件事,但她还算是个有进步要求的人,自己就是利用了她想成名的愿望,一时竟然有些怜惜她了。 “现在我还需要一些材料,想让专家们在咱们这里搞一次科普教育活动。您看……”陈厚岩一边跟着董事长走向办公室,一边说。 姚奎脸上一阵抽搐说:“好啊,这正是下套的时候。你们就发出邀请吧……” 对公鸭陈来说,鳄鲎不是他理想的作品,原本他是想通过改造鳄鲎成就自己一生最伟大的发明,甚至他还准备用这项研究成果申请诺贝尔生物学奖呢。可现在看,鳄鲎虽然已经变得更加优秀,但它们却不能传宗接代,这真是一块心病。 他思前想后,只要鳄鲎有了后代,就可以逐代研究,优化选种。看来还是要在药物上想办法。当然,那种催情的药物是首选…… 身体精瘦的黄康探头探脑地翻过恐龙乐园的围墙。这是个生着一副瓦刀脸的家伙,也是一个十分精明的惯偷,外号“黄皮康”。 今天他的目标是复奎集团实验室中的动物标本和古生物化石。 黄康沿着一座独立小洋楼的管道熟练地爬上了楼房的2层,他看到一扇虚掩着的窗户,刚要伸手进去,就听房间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忽然一个很傲慢的男声传来:“没关系,亲爱的,为了你的成功,我什么都愿意做。” 女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娇嗔:“亲爱的,你还能为我做什么?” 黄康心里一阵发痒,忍不住偷偷往里看去,“我靠,这不是a片吗?”他暗自叫道。 只见那个女人身穿一件浴衣正向窗边走来,就连身下雪白的大腿都让黄康看得一清二楚。这不是复奎集团的杜艳香吗? 吓得他赶紧贴着楼房窗沿蹲了下去,那张瓦刀脸变得更长了。 杜艳香顺手打开窗户,一条柔软的窗纱顿时随风飘了出来,黄康看见那女人长长的头发也在飘动。 也许是心中的目光太远大,杜艳香竟然没发现躲在窗下的贼人。 她娇娇的声音再次传来:“亲爱的,我对你可是全心全意了,你一定要把《冰封df计划书》给我搞到!要不然你就对不起我了。当然,董事长那儿我会为你争取的!” 就听那男人信誓旦旦地说:“亲爱的,我哪里会对不起你呢?放心!只要是我能……不,就是不能,我也要赴汤蹈火!为了你,让我杀人我都去!” 黄康不知道什么df计划,但他清楚地听到“杀人”二字,心中一惊。这男人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他刚想仔细看看,却不料和杜艳香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女人一声尖叫,吓得黄康差点从楼上摔下去,他连爬带跳地落到地面,迅速逃进一片树林,小心翼翼回头张望,却不见有任何追兵。他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恐龙乐园中的植被茂盛。 黄康在林中蹲了好一会儿,正打算逃出恐龙乐园,不曾想,竟然看见那个跟杜艳香上床的男人,正慌慌张张地走向路边的一辆豪华汽车。 怎么是西南科学研究院高新科技司后勤部长吴雄呢? 黄康暗骂:“尼玛,让这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了!”心中似乎存着某种莫名其妙的嫉妒。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发财机会,就悄悄溜走了…… 2052年1月底,由西南科学研究院再次提出组建科学考察救援队的请求,并向中国科学院和国务院申报了完成《冰封df计划》科研项目。 很快,上级就有了回复,建议由西南科学研究院组建喜马拉雅科学考察救援队,对那里的现状进行深入科学调查与研究。 经过yn省科技厅汇总的专家商讨意见,主管资源配置与管理处的副厅长侯申坤决定,由西南科学研究院林一洲院长、物理学家苏春阳、天文学家沈星云、冰川学家丁伯年和古生物学家赵芯茹,以及中国科学院鹤云飞等人,共同组成冰川综合科研小组和救援队,并制定《冰封df计划》科研考察工作细节。 丁伯年说:“就冰川而言,我们的研究是脚踏实地的。从上个世纪90年代起,我们就加强了对青藏高原从浅部到深部的地球物理研究,并通过大当量的爆破产生能量,以地震波形式穿越地壳和地幔,从而得到来自青藏高原地下深处的大量有价值信息。所以,把青藏高原能量变化这一现象作为突破口,意义重大。” 林一洲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我同意丁教授的观点。喜马拉雅山常年人迹罕至,隐藏着的秘密更是不为人知道,所以组成冰川考察队十分必要。” 会议就探索新能源和寻找拯救探险队做了充分的讨论。 鹤云飞盼望着及早组成队伍,开赴大峡谷,但几天来,吴雄还是以经费紧张为由,一再拖延考察计划,他心急如焚来找林一洲。 林院长打电话给吴雄寻问经费落实情况,吴雄又是一通牢骚,把责任推到上一级财务部门。 林一洲说:“不是已经拨了考察的专款经费吗?” 吴雄争辩说道:“那点经费怎么可能穿越时空呀!” 林院长知道他心存抵触,又不好公开批评他,只好说:“你看看可不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搞点外援。”听筒那边,吴雄一下子来了热情,他好像早就等着林一洲的这句话了。 他清楚,大买卖来了! 吴雄说:“我听说复奎集团对这件事很感兴趣,还听说他已经和鹤云飞他们有了意向?您看能不能把这件事情转到我这里来,以便统一管理。” 林一洲无奈地说:“你看着处理吧。”他放下电话叹道,“云飞,你是不知道,船大不好调头呀!我看所有的经费还是归吴雄管理吧,免得惹麻烦,这也是上级财务制度的要求。” 鹤云飞知道他有难处,并且考虑到这次救援行动会涉及国家的新能源考察项目,需要保密,他建议只与苏春阳、丁伯年、沈星云、赵芯茹等少数人讨论计划的细节,特别是有关穿越时空的问题。 林一洲认为可以,就说:“我同意。但要想真正实现超时空,就需要一批勇敢的战士,在实验期间,前往探险。” 鹤云飞对此似乎早有准备,他刚要说出自己的计划,林一洲就把他拦住了说:“由于事情的原因还没有彻底查清,出于保密和某种政治考虑,救援工作还是不能做大规模启动,只有动用民间组织才好掩人耳目。等事情有了眉目,再向社会公开也不迟。你看怎么样?” 他建议鹤云飞最好在民间组织秘密队伍,云飞想,这是上级的一贯做法,既可以少但责任,立于不败之地,又可以不耽误事情的进程。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完全吻合自己组织民间考察队的意愿。于是就说:“经费可以统一管理,但要专款专用,不能中间出现问题。” 另外,鹤云飞也向林一洲表示,主要经费他会请求中科院帮助解决。 林院长大喜道:“我们就是为这经费犯愁呢!”他叮嘱鹤云飞,此事先不要声张,先看省厅和吴雄如何处置…… 一回到bj,鹤云飞就将事情向中科院领导做了汇报,季东生院长同意林一州的观点,事情先不要声张,主要经费会向国家申请,并同意秘密组成民间科考救援队,等事情进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国家再公开介入。 经过周密的计划,鹤云飞开始在网上公开自己的部分设想,一来是想听听网民的看法,二来是想选择一些有意去冰川进行抢险救援和科学考察的志愿者。 很快,鹤云飞的设想就引起了网民的热议,踊跃报名者成千上万。其中有科学家、企业家、记者、教师、学生、医生、军人,甚至还有武林中人和犯过罪的人员,可以说是各行各业。想法也是五花八门,很多人就像要去火星旅行一样激动,也有人抱定了必死的信心。 最令鹤云飞没想到的是,复奎集团董事长姚奎也派人来报名了,他表示愿意出资赞助这次科学研究与营救探险项目。 听到这个消息,乐坏了西南科学研究院的后勤部长吴雄,他正愁没有赞助呢。 为了保障科考救援队的救援通讯,苏春阳称自己的团队正在研发一台能与冰封实验站进行交换的量子镜像穿梭机。 林一州内心十分矛盾,不知为什么,他很不情愿让鹤云飞去冒这个危险。因为目前这项任务还处于国家特级机密状态,又受通知级别的限制和高层决策的考虑,很多内容还不能完全通报给云飞,这无异于把他往火坑里推。 其实,鹤云飞也很清楚,这次科考意味着什么,甚至已经猜到了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和危险,但他也知道,要想启动营救活动和探索未知领域,就要作坚决表态,听从国家安排。 公开的征集活动在网上展开了,除了一些老专家之外,鹤云飞还选择了西南科学研究院的彝族植物学家曲木戈武、藏族人班玛多吉,西南电视台《时空解码》频道的著名导演马文庸等人。 他认为,三年前自己在云南结识的朋友,都是既有专业知识,又有人品保障的可靠人选,构建科学考察队固定的班底,只是要看他们个人的意愿。 一个网名叫“格桑花”的志愿者引起了鹤云飞的注意。她自称是藏族人,从小就对古生物感兴趣,而且一直渴望在科学探索上有新的发现。 鹤云飞在网上查看了格桑花留下的个人资料:青藏高原,女,26岁,藏族。她的自我表述是:一只来自雪区的小鸟。 鹤云飞好奇地问:“你是学什么的?” 格桑花说:“大学生物学博士生,生物医学和古生物学是我的本行。” 云飞很好奇:“什么是生物医学?” 格桑花说:“生物医学是生物医学信息、医学影像技术、基因芯片、纳米技术、新材料等技术的学术研究和创新的基地。” 云飞投上笑脸:“这么复杂?” 格桑花回应:“不复杂呀!随着社会心理生物医学模式的提出、系统生物学的发展,已经形成了现代系统生物医学。而它又是与21世纪生物技术科业的形成和发展密切相关领域,是关系到提高医疗诊断水平和人类自身健康的重要工程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