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群孩子跑过,他们手中拿着木棍,追逐打斗。 马文庸说:“像阿乌这样大的孩子,从小就在成年人的指导下学习狩猎的本领,逐渐养成了使用武器的习惯,他们模仿大人的各种狩猎行为,学习辨认野兽的足迹,了解猎物的习性,天长日久,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灵巧熟练的猎人。” 画面转到了陈苗苗这边,只见她正跟一群龙山妇女在一起。 她说:“这里是龙山妇女的工作环境。我们看到,她们主要是从事植物性食物的采集工作,这在龙山人的经济生活中起着更大的作用。因为狩猎往往不能预先保证获得成功,妇女们所采集的植物性食物就成为他们生活上较稳定的基础。这些植物不仅用作食物,还被作为医药,甚至成为了某种技术的需求。比如制作服饰或者某种捕捉猎物的麻醉剂……” 这时,一个龙山妇女背着孩子也来劳动。 苗苗用手摸着孩子头上的绒毛说:“这里的劳动都是集体行动,没有个人行为。女人除了生儿育女、洗衣做饭外,她们也参加部落中的议事……” 报道现场,拍摄到了一位龙山族寨老去世的事件。作为通晓天文地理和龙山人的族巫西摩拉姆前来主持丧事。 陈苗苗对着镜头悄声说:“在日常生活中,龙山人无论是遇见疾病,还是谁家生儿育女、婚丧喜事,都会请西摩拉姆族巫到场做法事。人们尊称她:诺西摩,也许就是西摩神的意思。” 画面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堆,高大的树木就像一只燃烧的巨大火把。 陈苗苗旁白道:“龙山人是一个崇拜火的族群,在他们看来,是大神羲赐给了人间火种,让黑暗亮了起来,让人们吃上了煮熟的食物,赶走了猛兽,有了温暖的家。所以,龙山人无论是办喜事,还是办丧事,都离不开火。” 马文庸的旁血说:“在古希腊神话中,也有伟大的普罗米修斯盗取了天上的火种帮助人类。看来人类爱火是一个共性……” 面对龙山人的葬礼,科考队和探险队的所有成员,都肃立默哀,就连鹤云飞和曲木戈武也没参加过这样的葬礼。 看着高高架起的火葬木架,马文庸旁白道,“世界上有很多崇拜火的民族,但像龙山人这样,也只有中国的彝族可以与之相比。我想,使用火是生活教育了他们,因为在白垩纪由于空气湿热,尸体很容易腐烂,并传染疾病,只有用火才可以消除这些不祥与瘟疫……” 马指导独特的报道,引发了现实社会的极大同情,人们开始把龙山人当作自己的祖先了。 记得马文庸在写这段词的时候,猴子孟阳曾抢白曲木戈武:“不对,他们不只是你的祖先,也是我们大家的祖先。” 苗苗也说:“猴哥说的对!也是我们的祖先。但龙山人最好的归宿不是这里,不应该把死者留在这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虽然录像的画质在时空镜像面时而出现不稳定的情况,或者声音丢失的现象。但就像当年人们第一次看到视频图像一样,没有人去追究它高清数字信息的信号质量问题。 天幕之下,世界各地的人们仰望天空,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赞叹着古人的生存智慧。 画面中,桫椤山寨的人都出来送葬。 曲木戈武解释道:“在这里,我们发现龙山人的很多习俗跟古老的彝族很相近,他们同样以奇数为尊,男人死后要用九根木头搭九层架子,女人则要用七根木头搭七层来进行火化,据说这是老祖宗计算出来的,听说只有这样,龙山人的灵魂才能回到他们原来的世界去。” 科考探险队的队员们跟着龙山人越过了一道又一道山梁,来到西摩老人选中的一块地方。 去世的是位龙山人的男性长者,其实他不过只有40岁左右,是在与野兽的搏斗中牺牲的。人们为死者用九根木头搭起了高台,西摩族巫用古龙山语开始祈福。 令包天喜不解的是,除了先前见过的那些玉石之外,西摩拉姆族巫为什么要在桌子的中央恭恭敬敬地放上一个紫红色的葫芦呢? 曲木戈武越发觉得龙山人就是他老家人了,因为彝族祖先一直都有对葫芦的崇拜,他们往往把葫芦看成是自己祖先居住的地方,是他们的信仰和图腾。 他们相信,葫芦曾是拯救人类的工具。 杰美青缘想,葫芦真是怀孕母体的象征,是孕育和保护人类的母亲。就像曲木戈武说的,人死以后是要魂归壶天的,而“壶”应该就是葫芦的“葫”,只是后来人写错了。 死者庄严安静地躺在一个用树枝捆扎成的担架上,在他身上和四周放满了刚刚从山中采来的鲜花。 西摩拉姆族巫用龙山土酒为死者消毒,并将土酒以神圣的方式撒向死者身上和四周。 当熊熊烈火燃烧起来时,所有人都开始为他祈祷,现场一点声音也没有。 死者的灵魂似乎随着一缕缕青烟融化在蓝天中,而龙山人心中的悲情,也随之飘向遥远的天际。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人生苦短的命运。 班玛多吉看着熊熊的烈火,想起转经路上见到的诸多玛尼堆,刻写堆集了多少朝拜者的心愿。他双掌合十,口中咏颂着佛经和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多吉觉得,这六字箴言,内涵丰富,奥妙无穷,是观世音菩萨的心咒,也是观世音菩萨的微妙本心,蕴藏了宇宙中的大能量、大智慧、大慈悲,不管是今人和古人都管用。 马文庸的旁白是这样说的:“逝者如斯夫。死亡,就在天地中央,在这触摸心灵的地方。怀疑,只能使灵魂恐慌,理念的激荡,在一个族群的血液中流淌……” 正在西南科学研究院的会客厅里观瞧转播的林一洲把目光从屏幕上收回来说:“人生就是这样,你不闯就没有机会。生死虽然只是瞬间,但意义不同。” 苏春阳说:“云飞他们这次意外落入中生代,能够成功将信号传送回来,是我们中国人对世界的贡献。看来这些年我们超时空的努力没有白费。” 林一洲不无担心地说:“可是我们也不能永远把他们留在白垩纪呀!” 看他这样,苏教授说:“我的林院长大人,请放心!我能把他们弄走,就能把他们弄回来。” 林一洲觉得他话里有话,就问:“这么说,你们已经有足够的能量了?” 这时,影片播放正好告一段落,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苏教授的身上。 苏春阳说:“大家请放心,科考救援队返回的问题我们已经进行了多方论证和项目分析,现在已初见成果。” “情况怎样?”林院长迫不及待地问。 “我们之所以能够收到他们的信号,那是因为喜马拉雅超磁能量源尚未释放完毕,整个时空镜像原点还在。”苏教授说。 “就是说,这场超级磁能风暴很快就会过去了?”林院长有些着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