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从北方来,很久没吃东西了,想要问您要点东西吃,讨口水喝……” 一个瞎眼的老太太,独自居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害怕警惕也正常,白鹄也没有踏进人家的屋子,生怕吓到了老太太。 听到是女声以后,老太太明显放松了不少。 屋子里面光线很暗,但是老太太早就习惯了屋子里的一切,对她倒是没有多少影响。 “原来是位姑娘……老太我家中简陋,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坐坐吧……” 听到这话,白鹄才走进去。 “您年纪这麽大了,怎麽都没个人照顾你?” 接过老太太端来的那瓢水,饮下肚中,顿时感觉清凉无比,这应当是山泉。 “原先是我小儿子在照顾我,只是春闱将至,他去京都赶考去了。” 提到小儿子,这老太太精神头都好了几分。 “我们家几代都没出一个读书人,要是我们家阐立能够博得个功名,老妇人这辈子也就值了!” “可是您毕竟行动不便,总得有个人照顾。” 白鹄还是比较担忧的。 “再过两日,我大儿子得空便会把我接走,我大儿子没什麽读书的天分,就只能做些小本生意,好在也算是在镇上成了家。” 老太太又摸索着给白鹄盛了一碗小白粥,白鹄接过来几口就下了肚,这东西什麽味道都没有,只能勉强填填肚子。 明明过得不是那麽幸福,但这老太太脸上却全都是满足。 不过,以前听承泽讲过,有些地方贫穷,连白米都吃不起,只能用稻米的壳打细一些,拌着玉米面蒸着吃。 那恐怕会更加难以下嘴。 百姓和贵族之间,差距如同天堑一般。 “您这眼睛是怎麽回事?” 白鹄和老太閑聊起来,“那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我丈夫是地主家的佣农,他是个很能干的人,但就是因为人太老实,后来活活累死了。” “我原是个绣娘,手艺还算不错,能够挣一些贴补家用,后来为了养活我的两个儿子,没日没夜地绣,眼睛后来慢慢也就看不见了……” 好像生下来就在吃苦,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白鹄是个感性的人,她光是听着老妇人说,她就有些想哭了。 但是她不想在人家开心的时候,平白搅合了老人家的好心情。 她忍下了自己的感性,继续说道:“婆婆,不知此处是何地界?若我要往京都去,又该往哪个方向去。” “此处早些年是北齐的国界,但在二十多年前被南庆给打下来了,自此以后就归属南庆管辖,若要往庆国京都去,你得去我们镇上问问路,老妇我见识短浅,最远也只去过我大儿子在的史家镇。” “原是如此。” 白鹄之前只知道向南走,一连走了几个月,没想到直接越过了北齐,来到南庆的境内了,还是交界之处。 不过……这也省了很多事,若是走到北齐境内,她被人看见了,兴许狼桃还会派人来追杀她。 “婆婆,那等你大儿子来接您的时候,能够捎带上我吗?我想去镇上问问路。” 这老婆婆答应了。 白鹄随后又说道:“我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睡觉,等你儿子来了,我再现身。” 白鹄不想过多打扰人家,她在外面野了那麽久,随便找棵树就可以睡觉。 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白鹄就消失在了原地。 半夜惊醒,白鹄差点从大树上掉下去。 她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人家帮了她,总归不能白嫖啊? 既如此的话,白鹄眼睛亮了亮。 她跳下了树,满山遍野寻找可以当做补偿的猎物。 她最终跟蹤到了一头大野猪。 几下将野猪敲晕。 她并不急着放血,野猪还是要当场杀才新鲜。 但是如果就这样把野猪给拖下去的话,皮托破了肯定会影响品质。 白鹄思考半晌,最终决定把野猪给扛起来。 这猪的重量对于她这个人来讲不算什麽,就是体积太大了,不太好扛。 走了一段路以后,她突然灵机一动。 砍了一个超级粗大的树枝,然后用藤条绑住了野猪的前后脚。 她把野猪固定好,用一只手擡着,然后把整只野猪挑了起来。 野猪总会挤着她,妨碍她走路,但是用手拦着点还好。 等她挑着野猪下山以后,天已经微微亮了。 清晨的露水重,她之前穿着白裙子早就不见了,在之前她也遇到一户人家,她用三只野兔子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穿着。 现在的话,虽然已经到了有人烟的地方,那必然得用钱。 除了报答老太太的那一部分,剩下的野猪拿去卖了换些钱也好。 老太太只住着茅草屋,这方圆五里之内又只有她家这一户,所以也没有多防备,砍柴的柴刀和切菜的菜刀以及挑水的木桶等都放在院子里。 外面还有个大锅,不远处堆着码好的柴。 正好可以重操旧业,不对……是女承父业。 先烧水,白鹄一担一担往二里外的小溪里挑水,又起火将水给烧热了。 那野猪中途还醒过一次,被白鹄一拳又敲晕过去。 拿着刀往脖子那里捅了一下,野猪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一阵阵嘶吼响彻山林,这声音把睡着的老太太给吵醒了。 她扶着门框走到院子里,“这是怎麽了?” “婆婆不要惊慌,是我。” “昨夜我去山上抓了只野猪,想着借您的地方处理一下,到时候一起拉去镇上卖,卖了我好给您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