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惜京都府尹请的证人不止靖王世子,还有花魁司理理。 两人都证明说範閑昨夜在花船之上,京东府尹刚想松一口气,结果外面就有人喊话,太子殿下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绝对是故意的。 “小白,稍后,该到咱们登场了。” 李弘成这个做世子的真惨,高不成低不就,见个太子也要行大礼。 太子来了,他一语就挑明了身份的差距。 “宫中编撰被打,丢的是谁的颜面?丢的是我皇家的颜面!仅凭一句话,就能辩其真假吗?要我说这事儿还得严查,是吧?” 做证人,皇家亲戚不可用重刑,但一个普通花魁,确是可以随便动的。 京都府尹梅执礼还是很会见风使舵的,立马吩咐底下的人向司理理动刑。 白鹄撸了撸袖子,“该到我们登场了!” 李承泽拉了小白的袖子一下,提醒道:“待会儿你就站在堂下,我怕你离太子太近的话,他会咬到你。” “可是你若靠他太近,我也怕它咬你呀?” 二人相视一笑,第一次有了十足的默契。 “好一个屈打成招呀!”李承泽是拍着巴掌进去的。 作为护卫,白鹄自然是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 他还要跑到太子那边去跪拜,礼行到一半,太子亲手扶起了自己的二哥。 白鹄没怎麽动,太子分了个眼神看了她几眼,随后便移开目光。 “二哥不应该带着她进来的,府堂之上连我都没有带人,她是……” “嗯,她是我的护卫,这堂上去屈打成招,我怕血溅在我身上,我这护卫刚好可以替我挡一挡。” “二哥说笑了,我大庆律法摆在眼前,哪怕你我二人是皇族,又如何能够越过大庆律法去?” 承泽听到这话,无声的笑了。 太子厚着脸皮说出这番话来,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範閑是想保司理理的,但是司理理自己愿意受刑,恐怕也有隐情。 眼见司理理受刑了也不多说,太子叫人押上来了滕子京,又说到了滕子京假死一案,看来今天是决计不想放过範閑。 此案就牵扯甚大了,太子说滕子京一事,是範閑欺君! 白鹄听不太明白,他们思路转换的太快了,但是他理解一点,现在的局势对範閑很不利。 上鬼的刑,最终还是想阻止範閑与林婉儿的婚事,这样内库财权就不会旁落,还是长公主掌权。 正当滕子京要被刑讯逼供之时,庆帝的一道口谕制止了今天的闹局。 当皇帝是真好,权力这麽大,一句话便可以决定庆国所有人的命运,是黑是白,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白鹄突然有些理解,为什麽那麽多人真的抢着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了。 範閑很给力的在太子离开以前质问他,之前在儋州被刺杀太子是否清楚? 恐怕这是太子第一次如此被一个下臣对待,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才走。 而承泽,则是非常给力地向範閑竖了一个大拇指。 眼神,动作,表情都非常可爱。 白鹄看得心满意足,走时还拍了拍範閑的肩膀。 …… 午后,承泽要进宫去见他的母亲,也就是淑妃娘娘。 他叫上了白鹄,但是临要进门了,却又把她打发在院子里自己玩耍。 白鹄有些疑惑,却也依言照做。 淑妃娘娘还是那样爱看书,就算见了自己的儿子也不多说话。 她喜静,但是院子里有个秋千,一直都没人玩儿。 此时白鹄来了,倒是无所顾忌的玩儿起来。 还叫了个小宫女给她的身后推,这清净多年的院子里面,难得有了欢声笑语。 “终于带她来见我了。” 淑妃娘娘突然放下了书,看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儿子,从未流露出心疼的眼睛,有些神伤。 “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带她来见你,母亲。” 他叫的不是母妃,而是母亲。 “带来了,也不叫进来与我说说话。” “她喜欢玩儿,不爱看书,我怕你不喜欢她。” “我喜不喜欢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够让你开心,你若能够轻松些,我这个做母亲的,也高兴。” “可惜,我许诺不了什麽,也不知能够护她到几时?” 淑妃娘娘悠悠叹息了一声,重新拿起桌上的书,也不说话,只是叫婢女拿来了小时候承泽爱吃的糕点。 而李承泽,也如往日一般在陪伴母亲的时候,总爱从书架上挑上几本自己爱看的书放到一旁。 …… 在外面秋千上玩的正高兴呢,突然走过来一个不脸熟的宫女走到白鹄边上,恭谨道:“有人要见你。” …… (本章待续) 第十八章 疯批长公主 “见我?” “是谁要见我?” “你跟着去,便知道了。” 不会又是庆帝吧?应该不至于,前几天才见过,白鹄并不觉得庆帝会对她这麽一个毫不起眼的人魂牵梦绕。 但只要不是庆帝要见她,就没人能够欺负得了她。 白鹄直接跟着去了。 宫里的路,她也记不太住。 只是七拐八绕的去了一个娴静的宫院里,这里的景虽美,人却不美。 至少经过一片池塘的时候,白鹄作为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得见隔在远处的动静。 那里的一个大宫女,把一个人按在水里淹死了。 隔着太远,白鹄自然没法识别他们的身份,但是也能够大体猜到,是宫里的贵人在处置底下的宫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