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本公主一语,就定下了学习的项目。 有武功底子的人,学舞蹈总是事半功倍的。 白鹄记动作很快,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动作变得标準。 身体的强度,韧性都有。 那学习速度,李云睿看了都惊讶。 其实还是想想出些点子为难一下这小姑娘的,但遇到好苗子,她有些意动。 因为是天才,所以教学速度难免拉快了些。 两个时辰而已,白鹄已经上难度了。 但是有一个动作,她却怎麽也做不标準。 李云睿兴味地站了起来,“叫你用力做些高难度的动作,你轻易便能学会,没想到会被最简单的姿态和神采给绊住了!” “我确实不解其意。”白鹄摇头,“为何要绕着花指慢慢把面容打开?” “这个动作好模仿,但在你脸上做不出羞涩胆怯的神情!” 李云睿倚靠在栏杆上,一语就点出了这支舞的错处。 “为何要羞涩胆怯?” “示弱而已。”李云睿妩媚的笑了一下,“这是在没有力量反抗的时候,弱者向强者乞求生的机会。” “而跳这舞的人,身份只是个卑微的舞女,干巴巴的地一支舞打动不了人,除非真的惊为天人,否则你总要学会些示弱的把戏的。” “最好的猎手,要把自己僞装的像猎物一样。” 李云睿这说话又绕起来了,白鹄没有全然理解。 “那我只要比她强大便好了,无需示弱。” “你还真是像她,她以前也如你一般无所顾忌,无法无天,但她最终还是死在别人的算计之下。” 长公主的眼神充满了神往,但是她整个人的表情却满是嫌恶。 “那她的结局不错。”白鹄笑言道。 李云睿面有异色,问道:“为何?死了,就什麽都没了。” “一个人如果是因为做自己而死,他的结局不代表他是错的,没有人敢谈论起或许是迫于现有规则的压迫,只有等数百年以后规则变了,人们重新审视的时候,才会发觉他有多伟大。” “我不懂许多大道理,但这样的故事,二皇子殿下与我讲过很多。” “用自己一生,贯彻自己的性格和理念,这样错了吗?” “但是那样,是与全天下人、是与整个世界作对!”李云睿激动了起来,她几步就靠近了白鹄,青葱玉手拽住了白鹄的衣领。 “嗯哼!作对就作对了呗,她不也承担了与全世界作对的后果,她死了呀……” “哼! 说的那样轻松!”李云睿放开了白鹄的衣领子,直接赶人:“走吧,今日我乏了,你回去吧。” 白鹄听见这话高兴坏了,拍拍屁股站起来。 “那公主殿下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出于礼貌,白鹄走之前还是给李云睿打了声招呼。 …… 回到二皇子府。 承泽正好等着她回来吃午饭。 等他吃完了饭,承泽才说起了範閑出城去追司理理了。 其间鑒察院一处主办朱格大人想要抓王啓年回去审问,却被範閑的老爹範建带着红甲骑士拦住了。 “所以最后他是一个人去的吗?” 白鹄夹起白菜芋头汤里面的最后一块芋头,塞进了自己嘴里。 “是啊,你担心了?” “我不担心,範閑虽然打不过我,但是他脑子比我好使,应该能够应付的。” 她又不是範閑的妈,他干啥都要操心一下。 白鹄最在意的人,始终是眼前的二皇子李承泽。 “司理理为何要跑?她当花魁当的好好的,难不成有谁为难她?” 李承泽摇了摇头,“她是北齐密探,那天我在醉仙居设宴,是她在旁边伺候,除了我以外,她最可能洩露範閑的行蹤,造成牛栏街刺杀。” “哦,那範閑追到她的话,会不会把她给杀了?替滕子京报仇?” “也许会也许不会。” “也是,他们俩好像是有一腿的。” 说到腿,白鹄乍然之间又觉得被烫到的那块儿,开始隐隐作痛了。 “有一腿?这种说法是谁教你的?”李承泽狠狠皱眉。 “你忘了吗?以前我找不到路,为了愁路费,自己进了青楼,青楼里的女孩子们总是说起哪个姐姐妹妹和某某勾搭上了,然后又和谁谁哪家公子有一腿……我待了两三天,也算是理解了那些话的意思。” “以后不準去那样的地方。”李承泽朝着白鹄的脑袋弹了一个暴栗。 一点都不重,但白鹄还是捂着额头,抱怨道:“我昨晚上才受伤的,你今天就这样打我,我不要理你了……” “话不许乱说,地方也不许乱去,不打你不长记性!” 白鹄眼见糊弄不过去了,赶紧转移话题。 “承泽,你去替我查查我到底像谁吧?长公主她老实说我像她的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而且长公主对那人的感情非常複杂,她好像很羡慕那个人,但是又厌恶她。” “你怎麽会知道那麽多?姑姑不会对你说这麽多吧?” “她确实没有说那麽多,但是她将对那个人的情感全部投射在了我的身上。” 李承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这府里也不是绝对安全,最近潜进的其他人派来的内鬼,你多替我注意着,看看有哪些可疑人员,有怀疑的人就报给谢必安。” “我可以做,但这样的差事交给我,会不会效率太低了些?” “没事儿,我也会叫其他人盯着的,你只管去做就好了。” “好。” 白鹄站起来的时候摸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个手镯,她突然觉得指尖有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