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什麽怜惜,怜惜这个词绝不该被他这样用!我忍着恶心正想打断太宰的大言不惭,却听到了他又一次精準地揭穿才被我按下不表的想法。 刚才又来了哦,给我用手指梳头发的时候!指尖已经碰到绷带打结的地方了吧?” ……” 沉默了两秒,我艰难地开口。 就不能,是我无意中碰到而已吗?” 嗯嗯,不小心不小心……所以纱绘子现在还想看吗?想的吧想的吧!” 说着骚话的同时,太宰的手已经极具暗示性地抚上他被绷带包裹的脖颈。 我一直怀疑这家伙其实有很重的偶像包袱,才会一年四季大衣三件套齐活,以及不知从哪里搞到——或许就是定制了专门拗造型用的绷带。 不然,什麽正经绷带能绑出这种贴合到还能微微勾勒出喉结轮廓的效果啊? 我垂眼,伸出手指轻轻抵住太宰摸着他脖颈的那只手的中指指节。 那倒是让我来吧。” ……哇哦,”乖乖放手的太宰嘴上不忘跑火车,纱绘子真是……钓人于无形耶。” ……你知道在我看来这无关情/欲吗?” 这个问题中想要强调的东西很单蠢,问出来也显得很蠢,我知道。 即使是狗血影视作品中那些有情饮水饱的人,也不会像我一样,过分执着于某一行为关不关乎情/欲。 毕竟爱/欲总是一体两面的东西,有什麽非要分清的呢? 尤其像我们这种一开始就不清不楚、道德节操双滑坡的情况。 所以没有得到太宰的回答,我也不介意。 打结处在后颈,我像为太宰解开一条项链一样,解开了那个小小的结,让绷带散落下来。 横亘过喉结,有一道已经不太明显的痕迹,周围泛着淡淡的青紫。 我用手指描了大半圈勒痕,唯独绕过了喉结,然后一下一下点着他颈侧的皮肤。这个距离,已经够我看清那一小片皮肤上有微小竖起的绒毛。 为什麽呢……我还是希望你知道?” 虽然上吊用的绳子断掉了,可是…… 生理上重获生机、心理上却又回到地狱的分裂感,还有已经承受却没能如愿以偿死掉的痛楚——我会想到,我会理解。 虽然没有像他那样反複尝试自杀以及自杀失败,但是以前每次快要饿死、又被带着烟酒气回来的母亲胡乱地喂点什麽应付过去的时候,我在想什麽? ——终于吃到东西了……以及,怎麽还在当妈妈的女儿。 我也曾分裂地失望过。 所以,尽管不可能与太宰达到完全的感同身受,但至少,是我会想要看看他绷带之下勒痕如何的程度。 也不知道这时我是露出了什麽表情,能让太宰突然慎重地以有点小心翼翼的语气说话。 我保证哦,不会再上吊了。” 我本来就要收回还碰着他脖颈的手。听到这句话后,想了想,干脆在他后颈处十指交扣,绕住他的脖子—— 尴尬的是,这个动作还有一个我之前没尝试过所以现在才知道的副作用……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也被拉太近了吧! 但我也只能强装镇定,在气息相缠间尽可能自然地回答他的话。 ……就只保证这一种自杀方式以后不会再尝试?” 太宰扯出一个充满了幸福和憧憬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根本不是人话,嗯!以后和纱绘子玩窒/息就好了!” ? 我忍不住再次骂出那句其实太宰每次听了反而会露出爽到!”表情的话。 ……死变态。” 他更加变态地握住我搭在他两边肩上的小臂,笑得花枝招展,还作势要拿着我的手就要掐住他自己。 来嘛来嘛!” 才不要!”我挣扎着松开环住他脖颈的手,同时也想要站起来,还要在这里坐多久啊……起来了!” 再坐下去,裙子就要被草地的湿气完全浸润了,腿也会麻得不行。 好耶!”太宰麻利地站了起来,很理所当然地牵住我的手进而十指相扣,走吧纱绘子!” 我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又警惕地停下,你的语气过分欢快了……不会是接下来想拉我去love hotel吧?提醒一句,你成年了我还没有。还有就是,你是mafia但我严格意义上不算,我会视情况必要求助警察的。” 不是啦不是啦。不过纱绘子想的话我也完全OK~” 我也不知道松了哪门子的一口气,完全不想!不是的话那就好……” 是带纱绘子去我自己住的地方哦!” 也是,自从医院那次说开难听话之后太宰在我面前消失了一段时间,自然也不会再继续和我住同一屋檐下,而且干部嘛,就算房産无数也正常…… 不是,谁要跟你去啊?!” 这次我再想停下脚步就困难了,因为太宰也正在用很大的力气拽着我走。 既然是地下的话,为了不被撞见就在家里约会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努力地用左手握住右臂,想要把被他死死扣住的右手拔出来,关注点完全跑偏到了他这句话里一个字上,怎麽就轻而易举说出‘家’这个字眼了啦!” 没想到太宰闻言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微微弯腰凑到我面前。 ……对了,我有说过我和太宰有将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吗?这家伙的身高已经快到一米八了,而我还在努力往一米六蹦跶,注意到他靠近时的弯腰会让我心情微妙。 摆出一副少见的认真表情,还凑得这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