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接下来的一切是应激反应,他抱着小惠,把人弄晕了,丢下报警器,撒腿就跑,这几乎是兰太此生的巅峰速度! 当吉永老师追出来时,地面只余孤零零的报警器,她快晕过去了,立刻盘点班上少了谁,发现是惠后马不停蹄通知甚尔,高仓园长则去调珍贵的摄像头录像。 两千零五年前,幼稚园的摄像头是稀罕货,谁知道平平无奇的社区公里幼稚园会装这玩意儿呢。 等禅院甚尔一身煞气地赶来时,便看见禅院兰太的蠢脸,他当时冷笑一声,跟火急火燎赶来的美久打电话,孩子丢了,怎能不通知他妈呢? 甚尔言简意赅道:“没事,是禅院家带走的。” “嗯,不用来了,我马上去找他们。” 吉永老师跟高仓园长听得心直跳,很惴惴不安,听他的话,太像黑/道间的恩怨情仇了,可都黑/道了,又怎知不会撕票? 这事儿追到源头,是他们幼稚园安保不利,倘若是吉永老师在现场——算了,在现场了又怎样,禅院兰太一样是能把小惠带走的,不过多一人受伤罢了。 她给甚尔鞠躬,九十度鞠躬,几乎要土下座了,说:“实在非常抱歉,小惠他、他的安危……”都带哭腔了。 禅院甚尔摆手,带人走的是禅院家,他反而不怕了,谁都可能伤害到惠,禅院家是不可能的,他是宝贵的十影,禅院家崛起的希望。 他格外善解人意,起码在高仓园长眼中是这样的,甚尔说:“就算多一个人,也不能改变什么。”他发出响亮的弹舌音,“没事,带走他的我认识,我去将这小子带回来。” 一般情况下,被谅解的幼稚园老师会如蒙大赦,可这毕竟是小新世界中的吉永老师,她依旧在深深的自责中,此外,甚尔的话给她无限的想象。 认识……难道是敌对组织的人绑架了小惠!!! 又猛抬头看了眼甚尔,果然,这样的气质,绝不是普通的黑/道,难道小惠是压库砸的继承人吗?!那岂不是很危险,谈不妥的话会不会撕……撕票! 吉永老师双手捂住脸,哇的一声哭了。 禅院甚尔才不会安抚人,确定绑匪是禅院兰太后,他选择直捣黄龙,咒具与火力都是现成的,在丑宝的肚子里,他买了一张新干线的票,直奔京都。 等到车站时,美久的电话又来了,她跟禅院甚尔说:“我给杰君他们打了电话,他们马上去禅院家。” 甚尔又在肚子里“啧”了一声,怪老婆是不可能的,孩子失踪了,多上几重保险是当然的,美久对咒术界有了解,知道明面上的最强者是五条悟夏油杰他们,还有硝子,无论受什么伤都能奶回来,她通知三人无可厚非。 甚尔的“啧”是对自己的,要不是他威慑不了禅院,就不会有这件事了,往前追溯,如果当年把这家族的人都打爆了,区区禅院兰太,敢来绑小惠吗? 说到底是禅院不够怕他,才让老婆急成这样,又连累了小惠。 他的心态转变足够快,这些年从美久与小惠身上汲取的爱填满了他。 “来就来吧。”甚尔笑了一下,是冷笑,他咧开的唇中两三颗白牙暴露在空气里,牙很白,泛着冷光,他像海洋中游曳的顶级猎食者——大白鲨,“我把禅院家打爆了,也得有个见证,正好从他们那多拿点好东西。”当年只带了祭库里的咒具,小惠迟早要修行十影法,难道他真要靠五条家的库存吗?甚尔不乐意,回去一趟正好,把家族的古籍给掏空了。 他甚至有心关照美久:“明晚前我会回来,家里有拉面,你随便对付几顿。” 美久哭笑不得:“我可以去便利店买饭团,再说了,你跟小惠都没回来,我吃什么。” 甚尔说:“不用担心,马上就带他回来。”又说了大实话,“那小子这两天能吃怀石料理,担心他什么?” * 甚尔说得是大实话,禅院把小惠当祖宗供都来不及,哪里敢对他做什么,譬如兰太,为防玉犬先把小惠弄晕了,他下手却很温柔,才上车没一会儿小惠就醒了。 兰太往返京都与横滨是开私家车的,帮他开车的是禅院家咒力低微的族人,定位肖似辅助监督,未来真依口中“随便在家找个差事”,差不多就是当辅助监督。 兰太也蔑视家中的弱小者,但他性情正常,不像直哉那样搓磨人,与搭档多年的监督说话好声好气的,他来横滨前,明确告诉对方,自己是来找十影的。 等上了车,兰太用写满咒文的绷带,将小惠的手缠住,为防止他做手影,缠得时候小心翼翼,松了怕挣脱,紧了怕血液不流通。 纯矢,也就是兰太的监督通过后车镜小心翼翼地打量惠,对他充满了敬畏,他想:这就是十影啊。 行车一小时后,惠醒来了,看见他醒了,最松一口气的竟然是兰太,他一直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下手太重,把惠打出问题了! 他殷勤地看着小惠:“你渴吗,饿不饿啊,先喝点水吧,我叫兰太,你叫什么名字?” 禅院惠:“……” 他先回忆一波,自己为何在这,想起来后看兰太的眼神很不善,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亲戚,冲他的行为,妥妥的绑架犯。 再看看自己的手,好的,小黑小白是召唤不出来了,也侧面证明,他真有可能是老爹的亲戚。 他从小就知道,妈妈看不见小黑小白,看不见壁橱缝里、大街小巷上奇形怪状的咒灵,也看不见常跟自己玩的丑宝,甚尔都是能看见的,不仅能看见,还会对他看见丑陋咒灵时的退缩举动嗤之以鼻,并将咒灵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