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五条诚:“……” 没问题吧? “社长!” “……实在是太感谢了,社长!” 门开了,福泽谕吉凌厉的气势逼得五条诚后退一步,手指抵刀镡,将五条哲也护得密不透风。 “我是福泽谕吉,武装侦探社的社长,有事进来说吧。” 他深深看五条家众人一眼,折身回门内。 五条诚产生侦探社内强者如云的错觉,可惜这错觉只维持了一秒,很快他看见门内吵吵闹闹的二人组。 ……什么皮包公司。 大长老的拐杖抵在地面上,发出脆响,空荡的室内加速声音传播,与谢野晶子与江户川乱步停了下来,乱步立马展开桌面上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 他看向五条家一行人:“原来如此,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 “想要找到他,你们需要去三个地方。” 等等等等! 五条诚傻了,他们还没有说来意呢,怎么就知道了? 哦,他明白了,是异能特务科泄漏的对吧,提早将他们的要求转告武装侦探社,让他们先行寻找。 可恶,他们一定知道悟大人的下落吧,故意让他们多跑一趟。 他倒不怀疑异能特务科能找到五条悟,夏油杰跟家入硝子肯定知道他们悟大人的下落,这两人掌握在异能特务科手中,肯定早说了。 既然这样,干嘛不送佛送到西,他们上去堵人。 江户川乱步偏偏不愿意,很难说他是要故弄玄虚还是有其他想法。 还是大长老上前一步,气沉丹田道:“你说。” “首先,三天后下午四点,前往擂钵街第六层14号。” 江户川乱步说:“下一个地点我到时再告诉你们。” …… 位于横滨港口的一片墓园内,正在进行一场肃穆的葬礼。 森鸥外穿一袭格格正正的黑西装,浑身上下唯一的点缀就是那条暗红色的围巾。 围巾的颜色像凝固的血液,或许它上面正残留着先代的血。 它冠冕堂皇地挂在杀人凶手的脖颈上。 为尊敬黑/手/党的起源,他请来了神父,进行一场意大利式的遗体告别仪式,他们拥有诸多穿黑西装的大个子,以白色玫瑰妆点的棺木,可又在横滨最历史悠久的大楼中设灵堂,放香炉与挂着黑色绸布的照相框,请来僧侣为先代超度。 葬礼主打东西结合,又因花销够多而让人挑不出错,忠于先代怀疑他死因的下属窃窃私语,认为森鸥外是做贼心虚。 太宰治也在场,他站的位置很靠前,这让许多自认劳苦功高的成员不满,一个孩子,不满15岁,他或许是森鸥外的弟子、助手,可他甚至没加入黑/手/党,又怎么能越过一众人站在那儿呢? 即便他们知道,太宰治只缺少一个宣誓的仪式。 或许是看不惯先代的恶行,横滨没有落下一滴雨,在一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中,葬礼结束了。 森鸥外从寒暄的人堆中逃出来,坐上□□首领的专用车,太宰治早在那里等他了。 这既是对太宰治的保护,也是对他的看守,森鸥外的心胸宽阔又狭窄,他并不确定太宰治是否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先代死亡的真相。 那些人对他开枪只缺一个借口,彼此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 他还是用属于森医生的气虚的口吻,故作可怜道:“真麻烦啊,我从来不知道办葬礼是这样一件劳心劳力的事。”为此他已经一周睡眠不足三小时了。 太宰治踢弹着腿:“谁叫森先生这么爱面子呢,明明只要简葬就行了。” “一边喊着没有人没有钱,又要从瘪瘪的钱包中拨出巨款做面子工程。”他声音清悦,像在唱着歌。 “根本没人感谢森先生吧。” “痛恨先代的人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疯癫的灵魂配不上昂贵的葬礼,再多人超度不过是一层遮羞布。” “崇拜他的痛哭流涕,痛惜死亡带走了他们的首领,并将苗头指向可能的罪魁祸首。” 森鸥外嘴角挂着苦笑:“即便如此,这层遮羞布也是需要的,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啊,太宰。” 太宰治冷不丁地问:“即便他们在葬礼上讨论如何伏杀你吗?” 森鸥外嘴角的笑容一僵,有的时候他真痛恨太宰治的聪敏,当他将自己看透人性的惊人天赋当作武器,刺向自己时,森鸥外总会感到心悸。 ——为他不合时宜的直白与试探。 “是的。”他只能回答道,“就算没有这场葬礼,他们也会私下会面,伏杀永远会存在。” 太宰又将他的尖锐收回去了,他扭过头去,像一只舔舐爪子的黑猫,恹恹地说:“所以你人为创造了这一个环境,给他们机会,最好能将所有怀二心的人试探出来,一网打尽。” 森鸥外笑道:“这只是先头部队罢了,对组织的接受与整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即便获得了切实的好处,人也会奢望不曾拥有的那些,浮动的人心一直存在。” “不过,我在危难关头接手组织,在百废待兴之际重建,必须有整齐的人心,得一次性将那些人杀怕才行。” “否则不仅要面对外界的刀剑,还有提防背后的冷枪。” 他循循善诱道:“你能帮我一同解决吗?我实在没有更信任的人了,太宰。” 太宰治轻飘飘说:“森先生不应该也不信任我吗?” 森鸥外笑道:“这不一样,太宰,我们是命运共同体。” 太宰治撇嘴道:“压榨未成年人,还真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