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最后说:“出横滨后不能用咒力伤害任何一个人,在这是例外,但记住了咒术只用来自保,绝不能将尖头对往外界。” 夏油杰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他无端想起硝子的提问:什么是强者、什么是弱者、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就是弱者了吗? 毫无意为,高濑会的人是比咒灵更加邪恶的恶徒,对这样的恶徒难道他也要保护,不能用术式对付他们吗? 在拯救人质时,夏油杰对自己过五关斩六将的表现毫无异意。 是正确的。 他做的是正确的。 外界严酷的环境让他没空钻牛角尖,倘若在擂钵街多待两日,如何救助其他孩子并全须全尾地离开将成为他心头的大难题。 实际上,擂钵街的孩子愿不愿意让他救助还难讲呢。 训斥一整个上午后,夜蛾正道都有点意犹未尽,可他看得出,硝子跟杰的精神已经宇宙猫猫头升华了,一同旁听的小白猫也睡着了。 夜蛾正道有点心塞,他也是顾虑到猫咪来听课,超水平发挥了,结果还是讲睡着了。 下午,是夏油杰跟家入硝子的咒具课,以往这门课是异能特务科的其他人教,他们都会一些格斗术,教小孩绰绰有余。 可咒具的使用方式,毕竟跟看的不同。 于是异能特务科下血本,为他们请来了当世最伟大的咒具大师。 只是…… 看推门瞬间打了一个大打哈切的男人,夏油杰与硝子对视一眼。 这男人,看上去很难搞啊。 精壮的身躯,贴身的速干短袖,紧绷绷的布料勾勒出八块腹肌,以及宽大的练功裤。 禅院甚尔,异能特务科请来的咒具大师。 要不是计划明年初结婚,又发誓再也不做舔刀口的工作,谁要来教小孩啊! 他如是想到。 最后走上前台,鼓鼓囊囊的手臂撑在讲台上道:“小鬼们,我叫禅院甚尔,负责教你们咒具。” 夏油杰%硝子:“……” 他看上去好狂、好色…… 不对,看他的胸肌,还是太色了啦! 第37章 红砖咖啡厅中, 种田山头火与孔时雨面面相觑,孔时雨的手指缝间夹着一根烟,对种田山头火道:“没问题吧?” 此非禁烟区, 种田山头火颔首道:“你自便。” “咔哒——”打火机上一簇小火苗摇曳着,孔时雨深吸一口气,在肺腔扩散的尼古丁烟雾麻痹他的神经。 孔时雨是一个韩国人,曾是韩国的刑警,在日本这排外的土地上韩国人混得并不好, 最有头有脸的一批不是经商就是□□。 他做咒术师的生意,准确说是诅咒师, 这更是日本人的自留地,即便诅咒师各个脑袋有问题,却也分“你我”,对他这韩国人敬谢不敏。 做了好几年, 生意才有起色, 一方面是孔时雨能力够强, 作为中介他能做出最合适的任务安排,另一方面他也遇见了自己的贵人。 孔时雨不想用“贵人”形容禅院甚尔, 他实在是个人品不佳、及时行乐的赌鬼, 可就是他从禅院家出逃后与孔时雨形成了双向合作, 最后成就了禅院甚尔的名声,也成就了孔时雨。 谁叫他是第一个对禅院甚尔伸出援助之手的人呢?在暗杀业的中介中孔时雨是难得的良心人。 言归正传,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有与日本官方合作的机会,该说是艺高人胆大吗…… 孔时雨问种田山头火的来意。 种田山头火面前摆放着飘热气的现磨咖啡, 他同时端起托盘,捏着马克杯的耳朵道:“我听闻你麾下有一名咒具大师, 任务完成率达到百分之百,我想雇用他。” 孔时雨直接回绝道:“不好意思,您来晚了,他已经金盆洗手投入新的生活中。” 对他来说,禅院甚尔的毕业一定是不利的,他手上少了一把最锋利的矛,可就孔时雨为数不多的良心来看,他认为甚尔走上了全新的、追求幸福的道路,他很高兴看见甚尔这么做。 孔时雨认为,异能特务科来找自己无非是看上了禅院甚尔杀/人的才能。 韩国的职场与日本一样腐朽,他从前途光明的刑警一朝成为被驱逐出境的通缉犯,说孔时雨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他不仅有,还有“哪国政府都一样烂”的朴素想法,并认为雇佣无名小卒为自己干脏活是很正常的事儿。 种田山头火也没急眼,他宽容地笑道:“不如问问他的意见怎么样,这可不是暗杀任务。” 孔时雨来了兴趣,他问:“那是什么?” “教学。”种田山头火捏紧马克杯的耳朵,洁白的杯壁挡住他的胡须,他说,“天与暴君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咒具大师,希望邀请他教一名学生。” “教学?”孔时雨又重复一遍,他没想到竟是这要求。 但是…… 思及甚尔上回联络时说的话,或许不是不行。 谨慎地没有一口气回绝,孔时雨道:“那得我先联系他,如果本人不愿意我也无能为力。” 种田山头火是极有耐心的人,不仅如此他颇具诚意地向孔时雨比划了一个数字,这是他能开出的报酬。 数字当然不小,否则孔时雨也不会瞳孔地震了,他在心中咋舌:不愧是官方组织啊,真有钱。 咖啡喝了一口,种田山头火就离开了,他是异能特务科的一把手,日理万机,能抽出半小时跟孔时雨会面代表他的重视,眼下他要马不停蹄赴下一场会谈。 孔时雨干脆留在这,他又点了一根烟,眼睛无焦距地看着飘渺的烟雾——他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