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实话,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实话,他隐瞒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 不过安室透乐意接下这个挑战,他喜欢这种势均力敌的紧张感。 “我会找到他。” 也会解开谜团,找到你们的秘密——来日本的原因,见面就跑的原因,还有长谷光对北原幸有些病态的控制欲。 陡然上升的肾上腺素让安室透的心跳加快,兴奋和挑战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刺激着跳动的神经,紫灰色的眼睛亮的惊人。 然而不过三秒,安室透恢复了冷静,他笑着把装着三明治的盘子往北原幸那边推了推,“吃点东西。” 没有拒绝的理由,北原幸无意识的咀嚼着嘴里的三明治,另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左上腹,在太久没有进食的情况下喝了两杯咖啡,这让他的胃有些蠢蠢欲动,叫嚣着不满。 直到安室透把胃药和感冒药推到他面前,北原幸才眨眨眼收回飘远的思绪。 “这两天整理一下,搬到隔壁住。” 北原幸:“什么?!” 话题跳得过快了。 安室透:“公安和组织的保护都在双方那里是心知肚明的秘密,负责人都是我,你因为想探听长谷光的消息,搬到了组织成员波本的隔壁。” “……我该感谢你连理由都给我想好了。” “不客气。” 公安先生真会顺竿爬…… “行吧。”北原幸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到时候就麻烦风见……” 帮忙搬家。 北原幸顿了顿,咽下了未说完的话,他想到了住院的风见裕也,看来这段时间是不能麻烦这位听话的风见先生了。 “明天去医院探望一下病患吧。” 安室透自然应允。 谈话中心的风见裕也每天早上他都在医院工作人员的交谈中清醒,今天却不同,在早上八点的时候,他收到了自家上司来医院探望的简讯。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并不需要特意发简讯告知,但是今天有个变量。 ——北原幸要来医院! 风见裕也有些紧张。在北原幸失踪的那段时间,他连做梦都在想挡在他面前的心理学专家。 然而在即将见到后者时,脑海里全是冷着脸的黑发青年抱臂看着他,然后用嘲讽的语气对他说——‘差劲的公安先生,这么点爆炸就让你伤成这样!没用的大人!’ 风见裕也捂脸。 糟糕!画面感太强了! “这也太早了。”被风见裕也挂念的北原幸打了个哈欠,身侧是左手提着水果右手抱着鲜花的安室透,他们往风见裕也的病房走去。 安室透额头直跳,声音发冷,“是谁凌晨四点就打电话给我,说看望病人要最新鲜的水果,要赶在六点前摘下带着露水的水果!” 北原幸板着脸纠正,“安室先生,纠正一点,是需要你在六点前摘下带露水的水果!而不是我们,你竟然在凌晨4:15分撬开我家的门锁,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拽起来!” “这怪谁!” 北原幸冷笑,“你竟然会为了这点小事,极速飙车来找我,到我家的时候激动到手都在发抖!” 安室透:!! 那是气的! 天知道他在凌晨3:30刚睡下,接到这通电话的心情,更别提当时北原幸促狭的语气! “两位,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护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成功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 两位男士乖乖的靠着墙壁,等数落他们的护士们过去。坠在末尾的小护士小声抱怨,“真是的,两个大男人和小孩子一样幼稚。” 安室透:…… 他真想拉着护士小姐,谈一谈旁边这个家伙在凌晨四点,让他现摘水果和手采鲜花这件事情!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冷着脸钳着北原幸的手腕,推开病房门。 “你听说了吗?三天前急诊死去的那两位!” “听说了,那两位位家属闹的好厉害,昨天那个车祸的家属又来了,成田医生差点受伤,连警察都惊动了!” 厚重的病房门隔绝了外面护士的讨论声。 没有刻意压低的响动也让风见裕也看了过来,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木着脸打招呼,“降谷先生,北先生!” 北原幸坐在陪护椅上,神色恹恹,懒洋洋点头。 安室透把水果和包装过的鲜花放在风见裕也的床头,态度温和,“风见,身体好一点了吗?这是北君给你的水果和鲜花。” “不用客气,这些记在安室先生账上。”北原幸淡淡补充,打量着病床上的风见裕也,气色可以,精神也可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递给北原幸一张银行卡,“这是长谷的工资卡,他拖我带给你,所以请放弃记账这件事。” 风见裕也:虽然被无视了,但是他都习惯了…… 安室透最后重音极为明显的放在‘记账’这两个字上面,北原幸无视安室透的警告,也没有接过银行卡。 很显然目前北原幸并不能被一张银行卡哄好,更何况这张卡还不是本人亲手给他的。 北原幸嗤笑,“让他自己来。” 抱臂的青年目光转到窗外,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安室透动作自然的收回卡,转手又把另一张银行卡塞进北原幸的口袋里,顶着北原幸疑惑的视线,道:“波本的卡,组织的意思。” 北原幸挑眉,没有拒绝,他不介意工费吃喝小组加上一个自己。 安室透转头询问风见裕也的身体状况,又闲聊了几句,瞥了眼北原幸,发现后者一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