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查的!”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体型健壮,长着一张不好惹的脸,右眼处有一道疤痕,“我看这家人就是凶手。” 保安指着琴酒道:“穿着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关于这点,北原幸很认同保安大叔的说法。只不过这位勇士,大概是在看不见琴酒隐在礼帽下凶恶的眼神情况下说出这些话的。 北原幸往左走了一步,打断了琴酒对保安的凝视,“你在心虚,用拔高的声音遮掩心虚是普通人最常用的做法。” 随意的丢下令保安僵直在原地的话,北原幸看向保安右手边的男人,道:“你先说。” 男人脸上的表情很难过,说话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好在咬字还算清楚。 “我叫北条严二,死者……是我的女朋友山中晴子,她有每天夜跑的习惯,昨晚我加班太累了,九点多到家洗漱后就睡了。今天早上醒来发现晴子不在家,她的家居鞋还在鞋柜里,反而是夜跑的鞋子不见了。” “我担心有意外出来找她,碰到保安家正先生,他说看到晴子进了这家别墅,结果……发现了晴子的尸体!我可怜的晴子,是哪个混蛋做的!我要杀了他!” “我是隔壁的邻居,”另一个男人指了指右边的别墅说,“我住在那里,刚刚听到动静,过来凑热闹的,我可不是凶手,家里的监控能证明昨晚一晚上我都在家里没有出门。” “很好的不在场证明。” 北原幸打量着无辜的邻居,语气平静,他懒懒的靠在琴酒身上,理所当然的把后者当成随意倚靠的物体,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或许,邻居先生在案件结束之后可以来喝杯茶,我对你很好奇。” 邻居先生推了推眼镜,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笑道:“我的荣幸。” “咚!” 是打响指的声音。 北原幸懒懒地靠着琴酒,他打了个哈欠,神色恹恹,在众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才微微提起兴致,用不紧不慢的语气道:“好了,现在是揭晓谜底的时间。” 他看向保安家正先生,“凶手先生,我对你的建议是自首。” 突如其来的指认让众人有些发愣。 保安家正反应过来,怒吼:“你算什么东西,说什么鬼话,你说我是凶手就是凶手吗!混蛋!” 胸口剧烈起伏,鼻孔扩张,肌肉紧张,是很愤怒的表现,但是因为身边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琴酒,这家伙不敢上前。 “典型的欺软怕硬,易怒,胆小,你的生活条件并不好,家庭不美满,小时候遭受过来自父亲的虐待,你对你的父亲很憎恶,但是你不敢反抗,这让你的精神状态很糟糕。” “你和死者有矛盾,她用恶毒的语言骂你——是和家庭有关的内容,这激起了你的暴虐,你控制住死者,一刀又一刀的在她身上发泄着你的不满和压抑,你划烂她的嘴巴,因为她的话刺激到你发疯。” 北原幸歪头,嗤笑道:“哦,你现在想划烂我的嘴巴。” “没有!” 北原幸:“回答的很快,是谎话。” 他抱臂欣赏着保安先生的咬牙切齿以及没有底气的反驳。 “证据,你没有证据!”抓住救命稻草的保安先生有些激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北原幸,嘴角缓缓勾起——很兴奋的表情。 显然这家伙的证据处理的很干净。 北原幸并不意外。 “让我猜一猜,你把证据放在哪里?”他顿了顿,观察着保安先生的表情,微表情告诉他此刻保安的目光极快地往右边看,北原幸淡淡道:“拙劣的伪装,你把凶器藏在了死者男朋友那里。” “有预谋的激情杀人,你本来做好计划,杀人后把尸体丢在这个空置的别墅,然而你发现这两天别墅竟然有人居住。” “胆小的你本来打算放弃这个计划,但是昨晚你激情杀人,慌乱的你选择把尸体藏在别墅,把凶器藏在死者男朋友那里。” 北原幸突然停下分析,表情古怪的看向伏特加,最后把视线落在琴酒身上,用并不轻的声音说着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话。 “琴酒先生竟然没有发现这样一个家伙溜进院子,留下一具尸体。” ——这家伙竟然这么菜! 那表情简直就像是在说——愚蠢的杀手先生! 伏特加辩解:“不是这样的,昨晚我和大哥出去了一趟。而且院子里的监控在一天前坏了!正在报修。” 北原幸并不听,依旧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琴酒,直到感觉到后者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脖子,才收回目光。 “安份点。”琴酒声音冰冷,眼神警告。 北原幸啧了一声,不想理他。 “我们继续,”北原幸淡淡道:“你对这个小区很熟悉,你知道哪条道晚上没有人,知道哪里有监控,显然监控里不会留下你的身影,甚至你作案的时候都带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保安先生很得意,他甚至没有丝毫掩饰的笑起来,用毒蛇般的眼睛注视着北原幸。 “就算你说的都对又怎么样?!证据呢?你没有证据,这位先生你要小心你的嘴也变得和那个女人一样。” 狂妄的大笑声在别墅响起,却又因为北原幸的一句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双眼凸出,只能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我有证据,我说了你易怒而胆小,杀人给你一种信号,你觉得现在的你和胆小的你已经不一样了,你留了一件并不会引人注目的东西来彰显你的大胆,就像冒险归来的勇者喜欢留一片树叶一捧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