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斯洛安小姐。”纳西莎冲我点头,脸上一点儿阴霾都没有,还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对我轻轻眨了眨眼睛——想必她是不会信报纸上那个女人的胡说八道的吧。 “哟,棘霓,”西里斯也笑起来,“好久不见,我都没来得及祝贺你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不过哈利给我写信的时候可没少提起过你。” “西里斯!”纳西莎埋怨的叫了一声。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西里斯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假期的时候她在布莱克宅住过一阵子,我们关系还不错呢!” 邓布利多适时打断了我们,“好了,先生们女士们,老头子不得不扫兴的打断你们的叙旧,因为接下来的话题十分重要——” 然后门被猛地推开了,哈利连滚带爬跌了进来,身后跟着黑着脸的斯内普。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刚刚站稳就冲着邓布利多叫起来,“我我我来迟了对不起!但是我——” “但是你忙着在你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偷东西呢,是不是?”斯内普阴森森的调子响起。 “我只是路过!”哈利争辩。 “偷什么?”西里斯毫不犹豫稳稳接过仇恨,火力全开,“你的洗发水吗?” “闭嘴,蠢狗,”斯内普声音压的极低,“如果不想让你的教子哪天误食毒.药,就教他管好自己的手。” “如果你不给哈利下毒我不觉得他会——”西里斯的话被纳西莎柔声打断,她的语气温和而不容置疑,“西里斯,还记得我们来的目的吗?”语毕,她朝斯内普点头问好,“下午好,西弗勒斯。” 面对纳西莎,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好歹没有再继续刻薄下去,“既然把迟到的勇士送到了,那么我先告退。”他朝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校长室。 我们目送他离去。 他对西里斯和波特他们的厌恶不是假的,可是他对莉莉伊万斯那种感情也曾经存在过——他真的是凤凰社的双面间谍吗? 如果放在以前,我也许会毫不犹豫把他的背叛扼杀在萌芽,可是经过魁地奇国际赛那一夜,我却不得不接受他对我的恩情——他救了我一命。 师兄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他对我是救命之恩。 就凭这个,不论他是不是凤凰社的人,我也得在黑魔王那里把斯内普的命拿回来。 办公桌后,邓布利多再次努力试图掌控话题,“那么,我找你们四位来,是想谈谈有关第一场比赛时勇士的观赛家属人员名单。” 我心下恍然。原来是这个。 “多谢您的邀请,邓布利多校长,”纳西莎客气的道谢,“我作为校董之一的马尔福家的女主人,同时也是迪斯洛安小姐的助学金赞助者,自然愿意来观看她的比赛。”她转头看向吊儿郎当的西里斯,“我相信西里斯也一定抱着同样的关切和担心吧。是不是,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在她灼灼的目光里把横着翘起来的腿放了下来,直起瘫在沙发背上的上半身,坐成一个勉强端正的姿势。 “是的。”他嘟囔着一把抓过哈利,把他一头乱发揉的更乱,“加油,小子,给格兰芬多争光!格兰芬多万岁!” 哈利笑着和他闹成一团,不过我注意到,哈利他脸上满怀心事的神色还未褪去。 刚刚他跑到斯内普的办公室究竟是去做什么? 纳西莎面色沉稳,“西里斯,这不是学院之间的比赛,而是学校之间的;所以他们两个孩子不止是为格兰芬多争光,也是在为了霍格沃茨的荣耀而努力。我说的对吗,校长先生?”她转向邓布利多。 “当然,纳西莎,”邓布利多高兴的摸着胡子,“我真喜欢你的这个说法——为了霍格沃茨的荣耀。” . . 谈话结束后,西里斯先离开了,纳西莎本来想和我聊聊,不过学校里人多眼杂,显然不适合谈话,因此我送她离开,并许诺尽快写信给她。 “——你要记得,别管那个贱人说什么。”踏进壁炉前,纳西莎突然回头抓住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说,颇有一种不符合优雅高贵身份的咬牙切齿,“她以前和我有过节,这是在故意找茬——我会尽快处理的。” 我心里有点好笑,面上却也故作严肃点点头。 送走了纳西莎,我朝格兰芬多塔楼走,路过六楼空中走廊的时候,居然看到德拉科一个人孤零零趴在走廊突出去的栏杆上,身边没有像往常那样跟着克拉布和高尔,也没有潘西和布雷斯陪着。 他就那么静默的,俯视着脚下爬满藤蔓的陡峭城堡外墙。 天上流云舒卷,明暗变换,给他脸上投下深深的轮廓阴影,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了不少。 我正在考虑着怎么出声叫他,他先注意到了我。 “嗨,”他回过身,倚着栏杆朝我一笑,“你最近可真是大忙人。” 我仔细分辨了一下他的表情。没有憎恨,没有不满,也没有厌恶。 “别这么看着我啊,”他吃吃笑起来,“难不成你以为我相信了报纸上的东西?” 我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写,“太好了,我怕你误会。” 这还是自从那个报道出现后,我们第一次近距离谈话。 “走吧,”他突然邀请我,“一起去花园走廊逛逛?” “这不太好吧……”我犹豫了一下,“毕竟那个记者……那么热爱胡说八道。” “你和我妈妈聊过了?”德拉科没有管我的犹豫,自顾自问道,“那你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