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的情感?所以这就是他一直以来不用守护神咒的原因?但是——他干嘛对我生气? 【你发什么疯?】我高高跃起,跳过脚下炸开的一丛锋利冰刃,还不忘吼回去,【守护神咒怪我?!】 里德尔神色压抑而混乱,【我当时想到的是你站在我身后——不怪你怪谁?】 【你这和被刀捅了怪刀具厂一样蠢。】我一连踩着几根树枝往后跃了七八米,从一开始的呆滞变成了愤怒,【你当时看的是波特,用的是奥利凡德的魔杖,念的是弗里维教授教你的咒语——然后你把这事儿怪我头上?!天理何在啊!再说了——用出守护神咒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说话间,我再次朝后腾空翻滚一圈,躲开从地面里突然扎出来的黑色带毒尖刺。 【你当然不能理解,】里德尔刻毒的说,【一直以来我所追求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阻碍挡在我的路上我都会清除掉它!】 我也来了气,右手一划,一道扭曲的电弧直劈向里德尔,【所以我现在是个阻碍?让我帮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有求于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里德尔甚至没有抬起魔杖,我那道电弧就被他身侧的黑雾吞噬了。他看起来陷入了混乱的狂怒之中,【总而言之,我必须要解决它!】 【我看不出守护神咒和解决掉我之间有什么关联。】我的语气冷了下来,噼啪作响的电流在我身侧汇聚,【你最好想清楚,是不是要在这里对我出手。】 这时的里德尔终于停顿了片刻,回头看了一眼湖对面歪倒着的波特的布莱克,再看我的时候目光里多了一丝故作冷静的疯狂,【我只想——】 轰!!猛地炸开的黑色气浪和从空气里骤然显形的黑色冰刀布满了我的视线;我伸手合掌又朝两侧伸开,一道纯白色的电网电光火石间出现,饱含灵力的电弧组成的屏障硬生生挡下了第一波攻击,我也因此连退了几步,右臂痛的刺骨,喉咙里泛起一股血腥气。 ……这个王八蛋动真格的了。 黑雾氤氲中,一身黑衣的男人漫步走近我,每一步都带起海浪怒涛似的魔压;他的黑色风衣下摆在魔力带起的罡风里猎猎作响,被狂风吹的凌乱的黑发下,一双血红色瞳孔完全收缩成了一条细线,如同见了血的刀刃。 【……抹杀掉所有的原因。】 他轻声接上下一句。 【等等,等等,我有话说。】我咽下喉咙里半口血沫,试图拉回他的理智,【如果我不是那个原因——或者说原因之一,我不就白死了吗?】 他歪着头,半眯着眼打量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的价值。 他刚刚的那随手一击我用了全力才堪堪挡下,此刻胸口气血翻涌,右臂也失去了知觉,仿佛筋脉骨骼都被震碎了,但是我不敢露怯,毕竟面对发疯的野兽一旦退步下场只有死。 【虽然不明白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我们可以选一个折衷的方法,你看怎么样。】见他犹豫了,我不由得加快了语速,【我们可以先分开一段时间,你别来见我,我也不去找你,彼此冷静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几个月后你还没解决问题,到时候再说,怎么样?】 他不耐烦的问,【如果没有解决怎么办?】 【再说啊,再说。】我打了个哈哈,同时戒备状态全开,【难不成你真的忍心就这么马马虎虎把我杀了?就为了一个咒语?】 我发誓,如果他说“忍心”的话,就算拼上我的命,玉石俱焚、鱼死网破,我也要弄他个重伤才罢休。 好在里德尔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把魔杖收回了袖口里。 【冷静下来了?】我小心翼翼问,随时准备着应付他下一次攻击。 他哼了一声,垂下眼睫避开了我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他居然主动向我开口道歉了。【抱歉,】他声音十分沙哑,【我刚刚只是——】 【吓坏了?】我接上一句。 他挑起眼角阴沉的看了我一眼,我连忙做了个嘴上拉拉链的动作。在他的红眼睛里,刚刚泛起来的暴虐血色慢慢沉淀了下去,看起来居然有点迷茫无助似的。 【你该走了,】我提醒他,【刚刚动静这么大,邓布利多一定察觉到了。】 我得快点把他送走,免得他又翻脸找我茬,或者和邓布利多正面对上。我可不想在这里被邓布利多抓个正着——尤其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里德尔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举步朝城堡反方向走去,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目光突然轻飘飘落在了我的右臂上。 【好好呆在霍格沃茨,在我解决问题之前,别让我看到你。】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是叮嘱还是威胁,虽然我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顿了顿,他伸手摘下了手上那枚银环,隔空抛给了我。 我左手接住银环,看着他脚步不停顿的朝森林深处走去。他就那么毫不在乎的把后背露给我,也不知道是对我的能力太放心,还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自信。 【你这么欺负我,就不怕我转投凤凰社?】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他喊了一句。 他头都没回,语气平静,【别逼我现在就解决问题。】 ……这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兔崽子。 【好吧,好吧,】我用左手捂住右臂,疼的抽了一口冷气,【我的伤怎么解释?】 他侧回头,神色十分不耐烦,【解释不了就别留在霍格沃茨了。】 【不,】我神色严肃,【至少霍格沃茨还有邓布利多能保护我——在你解决问题之前,我绝对不踏出霍格沃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