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美艳的,矛盾的,孤注一掷的少女,也许并不需要别人的认同吧。她用自己的手段去争取她想要的任何东西,人类看不起她,她又何尝看得上人类。 她的路,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可也只能走下去,哪怕头破血流,一无所获。或许,如果她能像我一样,遇到一个人类中的“同类”,也许就能得到另一种结局。 不过那都无关紧要了。她的人生肆意到不需要别人去定论,我也不想为别人的人生作定论。 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 她的血流尽了,无论是媚娃的血液还是人类的血液,都消失在了漆黑的空气中。她的故事结束了,而我将跨过她的尸体,朝着我的目标继续前进。 . . . 第97章 血、肉和骨头 血、肉和骨头 (——你踩在汤姆.里德尔的尸骨之上呢,我亲爱的。) . . 我跨过芙蓉的尸体,朝着树篱尽头走去。我的步伐轻而稳,丝毫没有受到刚刚死亡事件的影响。拐过树篱,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十字路口。在黑漆漆的高墙之后,有什么在闪烁着微光,像是一片明灭的星辰。 到了,我最后的目的地。 . 我站在十字路口中央。身后是我的来路,那里躺着芙蓉的尸体,左手那一条是我的去处,我能感应到手心里那半段魔杖轻颤的召唤;右手边那条路上,远远能看到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在高台上闪烁荧光,而对面那条路——哈利喘着粗气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再过不到一分钟,他将来到这个十字路口,然后朝着他的目标而去。 命运在此处像两条直线般交汇为一个点,然后向着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 在哈利抵达这里之前,我迈步走向了我的方向。 . 路的尽头是一汪清泉,水底的细沙和鹅卵石闪烁着微光,把水面也衬得一片光影细碎。水面不大,伸长胳膊就能触到正中心,而在水面中心,一架金色的天平静静放置在那里。那只天平很精巧华丽,纯金质地的支架上雕着镂空的符咒和藤蔓花纹,金线垂挂着两只同样雕花的纯金托盘。天平左边的那个托盘沉浸在水面之下,似乎是被放在托盘里的什么沉重的物品压低了。 我俯身去看,在那一片波光下,那纯白色的,纤长的,月光一样的东西,不正是——不正是我在找的阿布拉克萨斯的魔杖吗? 我伸手就去抓——可我的指尖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我的手无法接近水面。不管我的手怎么使劲往下伸,手指碰到的似乎都是坚硬无比、牢不可摧的空气,丝毫触不到水面。 【怎么办啊,】我盯着天平喃喃,【如果里德尔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对了!】我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 天平!里德尔给我讲过这个故事! 这还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刚刚得知我的真身,正打算给我的蛇形起个名字。 【为什么不能用我本来的名字呢?】我这么问。 而他回答,“因为我需要你以不同的身份陪在我身边。” 于是我自然而然接受了这个说法。他沉思了几秒,就伸手摸了摸我鳞片冰冷的蛇吻,说,【Nagini。】 这就是我的蛇形名字的由来。里德尔告诉我,在印度神话中,纳吉尼是蛇族女神.的.名.字,有掌握生死和灵魂的能力。而作为附属故事,他还顺便给我讲了讲其他异域神话,其中就有阿努比斯的故事。 阿努比斯,是埃及神话中的亡灵的引导者和守护者,主要是负责审判之秤的称量工作。他在秤的一边放置玛特(秩序之女神)的羽毛,另一边放置死者的心脏,如果心脏与羽毛重量相当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升上天堂;如果心脏比羽毛重的话,这个人就有罪,会坠入地狱。 而此刻这架天平,让我瞬间想起了这个神话故事。 我伸手去按那架天平的另一边托盘,果然,我的指尖触到了托盘那冰凉的金属质感。我微微用力往下压,试图让另一边的托盘浮出水面,可指下的托盘纹丝不动,就好像我压在上面的力道轻如牛毛。我继续用力,可是直到我指尖泛白,托盘都保持着一高一低的角度,纹丝不动。 我悻悻收回手,又试了试消失咒、飞来咒、转换咒等等魔咒,可天平依旧该死的纹丝不动。 那段纯白色魔杖依旧在水面之下微微泛着光,像是一段遗漏人间的纯净月光。 我焦急的来回踱步,思考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我想到了故事里的关键——天平需要平衡,是不是只要在另一边放上足够重量的东西,就可以使它平衡?而这个重量,显然并不只是字面意思。 我回过头,看向来路,那里,躺着芙蓉的尸体。 . 抽取灵魂的过程无须赘述,这个咒语也是里德尔教我的。 我捧着芙蓉的灵魂再次朝着泉眼跑去。经过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转头看了一眼,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已经不见了,想必是哈利已经拿到了奖杯——或者说,里德尔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吧。 脚下步伐未停,我继续朝着那架天平跑去。手中的灵魂像是一朵纯白色的火焰,白色柳絮状的雾气在火焰里流转缠绕,轻盈而美丽。 原来无论是什么血统,什么身份,死后的灵魂都是这么的美啊。 到了水边,我跪在地上,将那缕灵魂小心翼翼倾倒在天平露出水面的那只托盘上。不过一瞬间,火焰状的灵魂开始扭曲翻滚,最后变幻成了一片白色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