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挺好的呀大老板~” 于是云雀恭弥去看人:“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港口接货。”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随后星泽半指指自己:“我陪你去?” “Port Mafia在拟定合作时有隐瞒,他们会对哪一方出手不好说,你和我一起去港口,赌最大的可能。” “所以这就是我的任务?行。” 星泽半靠在桌边,点点头,察觉到对方还有话,主动问怎么了,而云雀开口,说等合作谈成之后,他可以不用和十代一起回意大利,但必须得和他回一趟风纪财团的东京总部。 “为什么啊?” “受了某个项目的委托。” “嗯,行啊。” 星泽半爽快地答应了。 而实际上,他只是在想——看来之后到了东京,可不能和某些人一起玩疯了,得要注意点才行呢。 第22章 番外 擂钵街形成的那天,神社没了。 不知道是不是供奉的神明保佑,父母和我都活了下来。 但神明的保佑并不长久,一年的时间里,因为不愿放弃世代相传的神社遗址而选择留下来的双亲,一个病逝,一个自杀离开。 于是在这片灾难开始的地方,我就如此成了孤儿。 和蝉遇到的那天,他正抱着东西在被另一个团体驱赶,一只眼睛被打伤了,看着我的时候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咧嘴笑起来,很傻。 因为神社的原因,我独有一片地盘,其他人也多少因为敬畏或者受过我父母的帮助不敢贸然过来找茬,在这片不详的地方,我竟然也算幸运。 那个小孩我其实见过,大概是擂钵街形成的前一年,过来神社讨东西吃,问他什么名字,就说叫蝉。 那时候父亲热衷钻研禅书,对他说可以取个姓氏叫“山吹”,那就是个很有意境的名字了。 听起来是个玩笑话,流浪的小孩笑笑,讨完东西就走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山吹蝉。”我站着,他跪着,努力半睁着一只眼睛看我,“你如果愿意,可以过来和我一起。” 说不清是因为寂寞还是什么,神社遗址开始有了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 “阿月,那个‘羊’的组织又过来找我了,你真的不打算加入吗?” “我想离开擂钵街了。” 我靠在只有一半的鸟居柱子上,而蝉走到下面的台阶上坐着,手里拿着狗尾草挥来挥去,看上去很满足。 擂钵街形成已经四年了,我和蝉的生活过了两年,这片地方明明充斥着不幸、死亡、暴力、无序、欺凌,但没有一个人想出去,反而是越来越多无路可走的人进来。 “出去?去哪儿啊?反正和阿月在一起的话去哪里我都可以。”蝉舞着那根狗尾草转过来看我,两只眼睛里都盛满光。 他一直都这样,说实话我有些讨厌这副表情,但这大概也是我能和他一起和谐生活两年的原因吧。 “蝉才是哥哥吧,为什么都听我的?”想揶揄他的时候我会叫名字。 这时候他往往会有些窘迫,低下头伸手按着腿,说我知道的东西多,有学问有知识,但他什么都不是。 “算了。” 我直接站起来走开了。 他这样的表情,我真的很讨厌。 …… “喂,醒醒,走了。” 床上的人还有些迷糊,口齿不清地应声,我直接甩了件披风过去,拉起人就跑。 蝉在半路才清醒过来,在擂钵街通往外面的陡峭台阶上问我,现在大半夜的是要去哪儿。 “不是说和我在一起的话去哪里都可以吗?” “哦,我知道了。” 幸好他应得快,不然我会认定他之前都是在骗我,连这次“越狱”也要没心情了。 爬到外面,我带着他跑在路上。 在擂钵街还不是擂钵街的时候,这里和外面的世界相连,父母会时常带我去横滨的各种地方逛逛。 这次“越狱”的目的地,是城市森林公园。 市中心还是一如数年前的霓虹糜烂,小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比起擂钵街漆黑的夜晚,这里竟然都看不见星星。 我们躲过巡逻交接的保安,一路往森林公园的最里面跑进去,我记得最中心应该有个人工湖。 蝉一路上都瞪大着双眼左顾右盼,而后我才想起来,他一直都生活在那里,流浪、讨食,没出去过。 夏夜,虫子最多。 穿过小林子,前方出现了夜晚的人工湖,同时,还有满天的萤火虫。 微芒的光,星星点点聚集起来也照亮了湖面,我听到蝉在身边蹦跳着叫喊的声音,极其兴奋又压抑着怕引来人,一声一声哑着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但总比今天晚上睡在神社遗址强。 我坐下来,蝉还在兴奋地跑来跑去,手指触到的草叶都有他的动静,原本我应该适时地喊停他,毕竟有可能会引来保安,而且很吵。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蝉在喊我,一声声喊“阿月”,我其实不是很喜欢他这样喊,有时候我很想问他,只喊我的姓氏是因为曾经接受过我父母的救济,从而感念神社才喊的吗。 他喊的到底是我,还是观月神社,这样模棱两可,我不太开心。 我听着他聒噪的喊叫,看见一只萤火虫从面前飞了过去,微微亮的光最后停在了临近湖面的地方。 ……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见蝉转身挡住了直播间屏幕,随后说了什么盖上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