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认真思考着,这个人选虽然意外,但如果考虑到联姻那还真不错,斯内普比他想象的更敏锐。 “不行!” 斯内普怒吼,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期待这个人的回来,如果这家伙回来就是为了和一个个下流的白癡谈情爱的话! 他抓住了伊路米的肩膀,勉强控制住怒火,死死盯进那个人漆黑的眼睛里: “听着,伊路米,即使这个愚蠢的蔷薇季节确实是项传统,你也没必要遵守它,反正你从来不遵守任何传统。如果你该死的真想参加,也请你挑选一个档次高点的对象,有点脑子,有点资质,至少不要是这种粘着鸡毛僞装孔雀的恶心白癡!” 伊路米眨眨眼,咨询道: “卢修斯·马尔福?” “他就是个白癡!” “……” 在讨论了二十个人名后,斯内普绝望地叹了口气,他该怎麽和伊路米解释爱情和婚姻是件很严肃的问题?他该怎麽解释蔷薇季节那些麻烦苛刻、甚至具有魔法效力的传统? “伊路米,蔷薇季节在某种条件下会形成魔法契约,让你和你所挑选的人成为魔法上的伴侣关系。你已经参与了蔷薇季节,没人知道什麽情况下那道愚蠢的契约会生效,所以你至少得找个配地上你的对象。相貌,地位,能力,财富,伊路米,你最好找个即使莫名其妙成了伴侣也不会让你太失望的人。” “比如?” 伊路米虚心求教。 教导者斯内普语塞了,他飞快回忆着所有知道的人名,然后清单上留下的是一篇空白,任何人站在伊路米身边似乎都即无能又无知。 而且让他本能的不舒服。 或者说,任何人的名字以恋人的名义和伊路米联系在一起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斯内普觉得这个突然冒进脑海的认识有点荒谬,但下意识地向伊路米看去,他却发现这个幼稚的想法就是他把洛哈特扔下三楼的原因,幼稚却真实。 ——没人,任何人,有资格独占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睛。 ——没人,任何人,有资格得到伊路米的爱情。 伊路米就该高高在上,近在面前,遥不可及。 ☆、恋爱季节(七) “真是稀客,西弗勒斯,虽然我不得不对你拜访的时间和方式提出异议,但对于多年老友我也许应该先表示欢迎?” 卢修斯假笑着,收拢好湿漉漉的长发,指示家养小精灵拿出威士忌。 斯内普冷哼一声,径自在椅子上坐下,目光不引人注意地从马尔福家家主身上移开。虽然卢修斯·马尔福在成为父亲后显然变得成熟稳重了,但那种可喜的成长显然没有体现在此人的衣着品味上——至少没体现在睡衣上。 “为伊路米的健康干杯?” 卢修斯提议。 “即使我们都死了,化成灰了他也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接过卢修斯递来的杯子,斯内普一口灌下,完全不理会对方心疼的叹气声。 卢修斯优雅地在斯内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探究的光芒,他轻轻摇晃着被子,让金色的液体连同冰块相互碰撞出悦耳的声音: “西弗勒斯,到底出了什麽事,值得你半夜跑来寻求我的建议?我还以为自从毕业的那天就失去了这样的荣幸了。” “是从你把我骗去和埃米·帕金斯那个老巫婆约会。” 卢修斯悠然地摇摇头: “别这麽说,埃米是个迷人的女巫,家财万贯,虽然有点疯癫,但我以为你在美国疯狂的社会里生活那麽久对不同理念应该能宽容地接纳。” “不同理念?那女人杀了二十几个人举行黑弥撒,而且一晚上都在诱惑我加入那个什麽黑使团契,要说起疯癫,简直比盖勒特·格林德沃更糟。” 想起那个疯子女巫,斯内普的脸无法控制地抽搐了,他突然觉得来马尔福宅不是个好主意,光凭那个差点变成兇杀案的闹剧他就该和卢修斯·马尔福绝交,永远的。 卢修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至少埃米更安全,危急关头你能轻而易举杀了她,却干不掉格林德沃。而且她还十倍地富有,百倍的短命,如果你娶了她,现在你已经是屈指可数的富豪了。” “……” “你真没考虑过吗?” “……” 看出斯内普的眼神已经向着杀气腾腾的方向发展,卢修斯非常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并给好友的杯子倒上满满一杯烈性威士忌: “好啦,说说看,你到底为什麽半夜来找我?肯定不会是为了这些陈年旧事吧?” 斯内普思考了片刻,然后他说了,把霍格沃茨阳台上发生的诡异事件完完全全的、一字不落地说了,他的坦白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那两杯极品威士忌。 卢修斯垂下眼帘,轻轻摇晃着加冰威士忌掩盖波澜起伏的心情,多年的经验(不论是来自秘闻八卦还是食死徒的勾心斗角)告诉他此刻一定要镇定再镇定,绝对不能有任何表情或者语言刺激目标的防御心理。 镇定,镇定,镇定…… …… “那麽,你现在除了想干掉那些追求者外,还有些弄不清自己关于伊路米的想法?” 卢修斯悠然地说,语气轻松地仿佛谈论天气。 斯内普想了想,觉得这个概括虽然欠妥但也并非不可接受,于是他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就算是吧,你有什麽看法?……不是马尔福的,我现在需要一个真正的、没有杂念的斯莱特林的建议。” 看到卢修斯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斯内普连忙补充,现在他没有心情对付一个马尔福的奇思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