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一如既往地揭开了黑魔王美好的一天。 签署了三份协议,接受了两个家族的忠诚,折磨了四个凤凰社的走狗,给《预言家日报》的一个特别采访拍照,顺便给邓布利多回了封让那个老白癡赶快去自杀的诅咒信,黑魔王的一天充实又圆满。 努力工作,努力工作,努力工作 …… 然后享受生活。 黑魔王悠然走进自己的卧室,对豪华的黑色大床上睡得昏黑地的人影微笑,一边欣赏着难得的美景,一边向床边踱去,龙皮短靴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 黑发青年恍若不觉地兀自沉睡,整个身体都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被子里,只有一小半脸和丝绸般的长发露在被外,完全舒展的眉宇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天真。 伏地魔无声轻笑,向无比自觉地占据自己床铺的青年伏下身去,黑色的头发落在对方脸上,看着对方皱皱眉在被子里缩地更深黑魔王的嘴角不禁挑起个更大的弧度。 他勾起一缕披散在枕头上的长发,细细摩挲着感受那滑顺的手感——简直就像他此刻温柔到没有一丝棱角的心情,细腻,完满。 “醒了?” 黑魔王从小小的晃神中清醒,正对上一双不知何时睁开的黑色眼睛。虽然几秒之前眼睛的主人还睡得人事不省,此刻那对深井般的瞳孔中却没有丝毫的迷蒙,相反的,伏地魔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异动,那双尖利的猫爪就会划破自己的喉咙。 他轻声说: “不生气了?” 伊路米眨眨眼,没任何反应,静静看了看仍然微笑的黑魔王片刻,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指指床头,翻个身再次睡过去。 黑魔王顺着恋人的手指望去,入目的是一张非常非常眼熟的纸片。看清上面熟悉的字迹和一连串的零黑魔王的微笑不禁抽搐了,擅自失蹤多日的恋人久别归来,没有道歉,没有热吻,没有关怀,连礼物都没有,直接就上账单?!还是这麽大个数字?! 忍耐,忍耐,忍耐。 …… 忍无可忍! 无比轻柔地拉起一只修长纤细的手,细细从指尖开始吻过每一个关节,黑魔王的目光留连在轮廓完美的指甲上微微沉迷,不在乎他此刻亲吻的手指夺取了多少生命、又可以多麽轻易地瞬间戳穿他自己的颅骨。 温暖的舌尖轻轻舔过手背,黑魔王如愿地看到兀自沉睡的人睫毛微颤。细长的睫毛颤动着在伊路米白皙的脸上留下小小的阴影。当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缓缓睁开,黑魔王没有错过对方目光流转间如闪电般一闪而过的光彩。 伊路米缓缓撑起了身体,柔顺的长发从他肩头倾泻而下,衬托得他更加沉静,精致如玩偶的脸上欠缺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像是期待着什麽,一个吻,或者一声餍足的叹息。 ——仍然保持着手被拉起的姿势,伊路米慵懒地半躺在靠垫中,睫毛微颤,看起来如同无声的邀请。 …… “活够了?” 真不可爱。 伏地魔完全不在意对方语气中的些微不满,悠然微笑着,手上一拉将对方拉进了怀里。鲜血从黑魔王的脖子上飚出,而对视的两个人都不在意昂贵的衣服床铺被鲜血染出妖冶的暗色纹路。 伊路米收回手指,在近到能感觉到对方呼吸轻抚脸颊的距离慵懒地舔舐指尖丝丝血腥,歪头看着对方混不在意的微笑,似乎在思考出手时偏差了那麽两厘米是不是多余。 伏地魔拉起那只差挑断自己气管的手,同样在每个指尖留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凝视着恋人的双眼开口,语调悠扬地像是咏唱着赞美诗: “我会死于对你的相思成狂。” 大大的猫眼颤了颤,对对方的表白感到恶寒。 伊路米抽回手,同时不容拒绝地将黑魔王推开: “再过两分钟你的失血量就危险了。” “心疼了?” 黑魔王满足地笑着,全心享受着恋人罕见的关怀。 “死前记得在账单上签字。” “……” 伊路米再次倒回床铺,这次蒙地连眼睛都不见,只剩下丝丝缕缕的长发在黑色的鹅绒枕头上蜿蜒,勾勾绕绕,牵扯了情人的目光。 黑魔王熟练地自行止血,看着床上隆起的人形物体心满意足,现在伊路米已经关心他失血而亡,总有一天他会等到恋人亲手给他止血,嗯,很有希望。 轻手轻脚地带上卧室的房门,黑魔王神采奕奕地走向自己的书房,同时催动黑魔标记召集他那些得力部下。今晚他要一次性把下星期的公文全部批完,干脆利落地粉碎凤凰社的愚蠢阴谋,顺便干掉那麽十个八个邓布利多的走狗,教导一下那些白癡在美好的夏日搞三搞四是何等的愚蠢和不道德。 ——然后,他要充分享受和恋人相伴的每一分钟,当恋人习惯于常年失蹤时,这种机会真的很难得。 “钻心剜骨!” 片刻后,凄厉的惨叫声在宁静的夏日里再次响起,事实证明,魔王这职位其实是个体力活,而且对听力损伤严重。 为事业辛苦打拼的黑魔王直到边微微露出晨曦才再次推开卧室的门,不过按伊路米的作息,他还有望抱着睡到人事不知的恋人补上小小的一觉。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本该伸个懒腰放松一下酸痛的身体然后享受美好的睡眠,黑魔王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累了,嗯,至少现在看起来绝对不是睡觉的时候。 黑魔王深深吸了口气。 眼前的确实是睡得人事不知的伊路米,却是一个上身□的伊路米。白皙的皮肤衬托在柔滑的黑色丝绸里简直令人目眩;从舒展的肩头到微微下陷的腰际,每一道线条都优美地让他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