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谭沉嘉醒来想亲白酒儿
阿知点头,“主子的身份白姑娘至今不知,且这些毒药涉及了宫闱秘事……” 何止是宫闱秘事,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灭族之灾。 “她既然能那么了解这三种毒,肯定知道这些毒的来源。”竹矜说道,不以为意,“但她没问,说明她对你担心的这些事根本不感兴趣。” “莫要担心。” 阿知还想说什么,被竹矜赶走,“不要打扰我,我还在记录白姑娘的解毒过程。” 这些对于他来说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两日后—— 深夜时分,谭沉嘉缓缓睁开了眼,浑身都没有力气,身上除了药味,还有乏力。 似乎一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死在了这个冬天,即使竹矜花尽心思,他也没有熬过今年的第一场雪。 在大雪中,他溘然长眠。 那日,在人生的尽头里,他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的雪,挂在枝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将要像雪一样融化。 他遣散了所有的人,红着眼的阿知,一脸愁容的竹矜。 就那么一个人,看着院子里的雪轻轻的下。 茫茫的白雪中,他看到一个少女走进了自己的院子,一身红色的大氅配着银狐白毛边,黑色的头发如瀑。 转头的时候,他看到了少女的脸。 映目的白色里,少女鲜艳的红格外亮眼,安静的白与张扬的红形成鲜明对比,像是一幅雪景美人图。 梦里的他感觉少女的脸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少女也隔着窗户看到了他,她走到窗前,趴在窗上看着她,问他,“你知不知道谢府的诗会的院子怎么走?” 他看着少女没有说话,眉眼温柔沉静。 “我那该死的庶妹将我骗到这里,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她!”少女嚣张地说道,然后看了眼他,偏着头,“你是病了吗?” 他点点头。 少女走进了屋内,她走到他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感叹道,“你可真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 “谭沉嘉。”他轻轻回道,“你呢?” “我叫白酒儿。”少女在他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直到他无力地阖上眼,少女也离去。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看着少女离去。只是她刚走到窗外,一个身影冒了出来,猛然将她推进了湖中。 他想要呼喊,但他也没了丝毫力气。 在那火红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眸中的最后一刻,他也永远闭上了眼睛。 谭沉嘉看着顶上的天青色竹纹床帐子。 真是好真实的一个梦呀,真实地似乎是自己过完的一生。 白酒儿……在梦里的他没有认出来,似乎是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现在醒过来,倒是想起了白酒儿。 脑子里蓦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捂着胸口蹙着秀眉给他递帕子的她,认真地听着书生论辩的她,想要救他的她…… 好像,已经见过了很多次。 但又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所以昨晚做梦才梦到她吗? 不过……在他昏迷的时候,半醒半梦间痛醒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她。看到了她,将手递向他的掌心。 然后他握住那双软软的小手。 想至此,谭沉嘉耳朵有些红。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大半夜的,她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房里? 绝不可能。 他挪了挪身子,余光里看到一个身影。 他转头,近在咫尺的脸庞下让他心脏漏跳一拍。 是她。 短暂的惊慌之后,谭沉嘉很快稳住了心绪,他看着床边的她,浅浅的呼吸着,头发铺散开来,睫毛长长,在烛光里投映出阴影。 她……怎么会在这里? 谭沉嘉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侧过,生怕不小心吵醒她。 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自己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所以那时半醒半梦间恍惚看到的,真的是她? 是她将手递向他的掌心里? 她是在治疗他么,可是治疗,为什么要牵住他的手呢?谭沉嘉心跳又快了起来。 他从未近过女色,身边连侍奉的都没有一个女子。按规矩,宫中皇子到了一定的年岁是需要通房侍奉的。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宫中长辈倒是没有强迫过他。 但他也知道,一个女子与她牵手意味着什么。 所以……白姑娘对他是有男女之情? 谭沉嘉心跳更快了。 他看着肤若凝脂的脸颊,小巧的鼻子,蝤蛴一般嫩白细长的脖颈,不点而朱的樱桃红唇……恬静又美好。 摇曳的烛火中,她绝世的美忽隐忽现,情不自禁地,他凑近了些。 可能是想要看清她的样子,也可能是…… 就在此时,白酒缓缓睁开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她吓了一跳,“卧槽!”然后猛然往后一蹬,整个人就掉下了小榻。 因为晚上也要时时监督谢长令的身体情况,她的睡眠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过来。 方才她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又热气打在了自己脸上,一睁眼看到谭沉嘉贴得那么近,吓了一大跳。 听到屋中的动静,外头的阿知急急走进来,见到谭沉嘉已经醒过来,喜不自胜,“主子你醒了!” 然后红着眼忍耐着激动不已的情绪。 此时的谭沉嘉早已挪了回去,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点点头,“水。” 阿知赶紧去倒温水递到谭沉嘉嘴边,同时看着地上的白酒儿,“白姑娘怎么睡地下去了?” 白酒儿从地上抱着被子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一睁开眼看到你主子,吓了我一跳。” 谭沉嘉撇开了脸,红着的耳根被头发挡得严严实实。 白酒儿放好被子,然后爬到了榻上,拉过谭沉嘉的手。 谭沉嘉心中一慌,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慌乱地看着白酒儿,“你要作何?” 白酒儿皱起眉头。 谭沉嘉赶紧将手伸了过去,“别生气,给你牵。”他说着,将脑袋别过,似乎这样就能将他红着的脸隐藏下去。 “是该给钱,为了救你我可花了好大的精力。”白酒儿说道,将谭沉嘉放到她手上的手掌一翻,手指搭在脉搏上,“别动,我探探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