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耽美百合 人前弱柳风吹晃,人后哐哐砸大墙

第24章 谭沉嘉:她是不是在勾引我?

   楼下,喧嚣不已,双方吵得激烈。一学子认为该直谏,“为臣而逞其志 直谏于君前者,合该有罪?诸葛公《诚子书》,魏公犯颜直谏,皆以直谏!君请入居室,询问得失,一路重用,从谏议大夫至魏国公,有错便直谏!”   话音刚落,另一学子站起来高声道:“世间几出昭烈帝和太宗?比干直谏被剖心食肉,继胜先生直谏入牢狱毒打致死,杨涟直谏被铁钉入头,迫害惨死,此间例子数不胜数!诸君从未说不鉴,而是非以直谏,婉谏亦为谏君之道,为何不取?”   “若是婉谏,便要思如何讲,何时讲,哪里讲,不仅要观察君颜,还要取天时地利人和,无外乎是怕自己说错行错而丢了性命。你我为臣,是为民,非为君也非为己。坐居庙堂当忧其民,若事事以自己为先,还如何做正直之臣?”   “……”   越来越激烈的争辩听得白酒儿也越来越入这种争锋而热烈的氛围之中,恨不得自己下去跟着说上两句。   辩着辩着,话题开始到了直谏与君之间的关系。   “偏了偏了。”白酒儿嘟囔道。本是讨论的直谏与婉谏的话题,若是上升到君主身上,就很难出结果了。   因为就事论事,不一样的君,适合的也不会是同一种谏言。   旁边的谢行颖也跟着白酒儿听着下面的辩论,听得脑子都晕乎乎的。   本来她以为白酒儿是顺便听两句罢了,没想到她越听越认真,整个人完全是融入了进去。   她也不好打断。   此刻听到白酒儿的喃喃,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偏了?”   白酒儿小声回道:“他们既然讨论的是直谏与婉谏,就该抓住自己要讨论的重点,重点在如何做臣。但如果讨论到君主身上,话题就会变成,如何为君。”   “这种话题很容易触到禁言。”白酒儿缓缓道。   大周朝虽然民风开放,但未为官的小小学子们对当今君主高谈论阔指摘点评,很容易祸从口出。   果然,话音刚落,谢行谨身边的几个贵族学子就出声招呼争辩的面红耳赤已经快失了理智的学子们走偏的话题,将话题再次拉回本该讨论谏言的话题上。   谢行颖看着楼下声音渐渐小下来,而后又很快继续喧嚣起来的人群。喃喃道,“白姑娘也懂他们说的那些吗?”   白酒儿看着楼下,“一点点吧。”   “你是不是也有自己的想法?”谢行颖一知半解地问道,“反正我是一句听不懂。”   “言极则怒,怒则说者危。非贤者孰肯犯危?而非贤者也,将以要利矣;要利之人,犯危何益?故不肖主无贤者。”白酒儿缓缓道。   谭沉嘉对楼下的辩论并不感兴趣,就算他要学,也不会学为臣之道。而且一群没有经历过官场拼杀的单纯学子,说出来的东西,并不会让他提起兴趣。   旁边的书童奋笔直书,脑门儿上都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细汗,他一边擦着细汗一边将写好的纸递到谭沉嘉面前,然后继续奋笔直书。   此时听到白酒儿的话,本来兴致缺缺的他抬起了眼皮,懒散的目光扫向了白酒儿,眼中有精光。   她竟然真的能听懂,还有如此见解……这很出乎谭沉嘉的意料。   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勾着帕子在他身边撩拨,是真正的撩拨。如今,却变成了满腹诗书三观端正的良家少女。   两个极端,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呢?除非有一个是她塑造出来的形象。   那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如果之前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她,那么现在塑造出这样满腹诗书的模样是为何?   难道……是看出了他并不是聋哑人,故意如此,换另一种手段勾引他?   谭沉嘉的目光淡淡,在白酒儿身上扫过。   白酒儿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还在跟谢行颖认真说着话。   谢行颖听得更晕乎了。   “不懂。”她两眼冒花。   白酒儿回头,继续磨起了墨,温和地解释道:“臣子说话太过于直接,君主就会发怒。君主发怒,劝谏的人就危险。除了贤明的人,谁肯去冒这危险?如果是不贤明的人,就要凭着进言谋求私利了。对于谋求私利的人来说,冒这危险有什么好处?所以不贤的君主身边没有贤人的。”   谢行颖还是茫然,“所以要不要直谏呢?”   换做旁人,说了一两次对方都不懂,大有不耐之姿,但白酒儿依旧耐心,一边研磨一边道:“直谏与否,其实跟臣子无关,所事君主会告诉你答案。”   “所以楼下这群人都在说一堆废话吗?”谢行颖终于懂了。   “倒也不算。”白酒儿道,“对他们来说,重要的不是讨论的话题,而是以话题为介,能发散思维表达心中所想,同时锻炼以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的能力,这也是一种思想的锻炼。”   “哦。”谢行颖总算听懂了,她看着白酒儿更崇拜了,“白姑娘懂得真多!”   “一点点。”白酒儿谦虚道。她只是学医,并没有做学问,对于学问,就连真正做学问的人都不敢说自己懂得多。   “不,很多了。”谢行颖夸奖道,“而且还这么有耐心,要是我哥,早就对我不耐烦,然后对我说,‘你一个小孩问这么多干嘛,快去绣你的花!’”她掐着嗓子学着谢行谨严厉的声音和样子,逗得两人都笑起来。   谢行颖笑着,突然余光看着两人的谭沉嘉,虽然面上淡漠,但目光却有深究。   谢行颖的笑声卡在喉咙里,立马收了声端坐着,安分起来。   她怎么在表哥面前笑这么大声!害怕怕……   好烦,她不想跟表哥呆一起,太压抑了。   “那个,白姑娘你慢慢看,我去下面瞧瞧。”谢行颖给白酒儿打了招呼,带着丫鬟离开。   一时间这一处只剩下白酒儿和谭沉嘉,以及奋笔直书的书童。   谭沉嘉对她有所探究,在他看来,似乎只有白酒儿此时在用另一种更高明的手段吸引他的注意,能说得过去。   就在这时,阿稚从楼下“咚咚”跑了上来,一脸兴奋地凑到了白酒儿身边。   “小姐,我找到了目标!”她一脸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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