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现在的他,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努力活着,努力多活一刻是一刻。 一夜过去,又到了第二天早上,张枫又一次跟着众人当值去了。 他看着杨莲亭跟上官云见面,跟着杨莲亭去了大殿,小心翼翼的躲过童百熊的无差别攻击,又躲过两次任我行的发疯,终于等到了去东方不败小院的时候。 向问天对上官云道:“上官兄,我二人暂且做一下轿夫,抬这家伙去见东方不败。” “向叔叔。”任盈盈出声打断了向问天,“咱们去见东方不败,须得小心行事,万一有埋伏……” “是了,”任我行出声符合道,他环顾周围一圈,突然跃起,抓了两个紫衫侍卫过来,其中一个就是张枫。 任盈盈手掌一番,掌心上出现两颗黑漆漆的药丸,说:“这是本教圣药,三尸脑神丹,功效我就不多说了,想必你们也知道。一人一颗,这就服下吧。” 杨莲亭躺在地上嗤笑一声,道:“什么时候这种小喽喽也够的上资格服用圣药了。” 任我行暴怒,飞起一脚就向杨莲亭踢去,杨莲亭左腰挨了重重一击,向后连翻了三四圈才停下。他朝地下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痰,便不再言语了。 任我行已经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难怪最后疑似中风而亡,张枫心想。 任盈盈又将手掌晃晃,说:“还不服下。” 张枫和另一名侍卫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甘。三尸脑神丹说是圣药,其实就是为了怕教中长老和实权人物叛教所下的毒药,这个时候让他们服下三尸脑神丹,就是想强迫他们充当炮灰去开路。 张枫知道,这一路过去东方不败的小院,是不会有任何埋伏和机关的,但是他不能说,以任我行多疑的性格,这话说出来他就没命了。 于是他也只能犹犹豫豫地上前,取下一颗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任盈盈的手很白,保养的很完美,略有些练武留下的薄茧,除此之外,再无瑕疵,但是这双手上沾了许多的鲜血,夺走过许多人的性命。任盈盈从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教中诸人虽敬她,却也十分怕她,她也曾经只因为被人认了出来,就挖了那些人的眼睛。任盈盈的温柔,天真,有情有义,其实只是给她心里的令狐冲的。 ☆、4东方不败 张枫和另一名紫衫侍卫抬着杨莲亭,走在最前面,后面则跟着任我行一行人。 张枫特意抬了担架头,换来了另一名侍卫感激的眼神。其实张枫倒不是想帮助别人,对于一个目前只有十几个时辰生命的人来说,感激太虚无缥缈了。他只是觉得这个位置便于观察,他走到前面,一是知道前面的路不会有危险,二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为了活下去。说到底,张枫是个自私的人,而且为了活下去,他不介意便的更自私的。 他们一行人从殿后拐到一长廊里,又转了几个弯来到一石门,张枫在杨莲亭的指点下拿了钥匙,打开一处铁门,便进到了一个狭长的地道内,两边的石壁上点着几盏昏黄的油灯。 众人进了地道一路向下,张枫放慢了脚步,他身后的任我行面色一暗,刚想出声训斥,但转念一想,却没多说什么。想必他也怕有什么机关埋伏,一时不好脱身。虽说有杨莲亭在最前面当挡箭牌,但是如果他拼了性命不要,刻意去触发机关,这地道本身就窄,前后又都有人,仓促之间也不好躲开。 尤其是杨莲亭这人,虽说是东方不败的男宠,也没什么武功傍身,但是刚才折了他的腿骨也不见呼痛,足见是个硬气的,豁出去不要性命也是有可能的。任我行想到这儿,不由得又谨慎几分,这十几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会儿了。 其实任我行是想多了,但这也不能怪他,被关在西湖底十几年,除了想偷学他武功的黑白子,竟无人跟他说话,于是他日常的消遣也就只有脑补一项了。这十几年的功夫下来,不得不说,任我行的脑子转的比一般人都快,想得也比一般人多。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想到了暗器可能会从十个八个地方出来,扎的众人哪儿哪儿都是。 而张枫,则是在做最后的准备,他不敢肯定这次能不能活下去,但是就算活不下去,也要为下次做些功课。比如一会躲在哪里比较安全,任盈盈身边是不行的,杨莲亭身边也不行,一会打起来了又会满屋子绣花针乱飞,于是只能躲到东方不败的内院了吗? 等等,这地道如此狭窄,家居是从哪里搬上来的? 张枫想到这个,心里一震。觉得似乎抓到了一个逃生的好方法,修建这小院的时候必定还有另一条路上山…… 张枫正想的入神,出口就已经到了。 出了地道,眼前是个小花园。张枫一面抬着杨莲亭沿着用小石子铺成的小道往前走,一面听着后面令狐冲和任盈盈的对话,原来是两人见这院子景色优美,打算把东方不败赶跑后来这儿住上几个月。 张枫听得这话一阵腹诽,虽然不是为了屋子去杀屋主,但是其实跟杀了屋主再占了人房子也没什么两样,而且你这上门女婿可是任我行的,这就惦记着东方不败的财产了。虽说这也是日月神教的产业,可令狐冲不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日月神教的位置吗?怎么这会儿反而不清不楚的了。 几步之间,张枫抬着担架已经绕过了一个池塘,池塘还连有一处小溪通往后院,可惜被假山挡住了,看不真切。 有池塘就必有活水,顺着小溪游出去想必也是一条活路,只是不知道这小溪水深几许,又通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