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强度,这强度给庞北弄得有点难受。 不但要担心极寒的异常天气,还要考虑到春旱到来之后,水源的问题。 春旱并不是说一直都旱,滴雨不下。 而是整片区域的降水推迟,或者是降雨量偏少。 但并不是满地荒芜,寸草不生。 那种情况,一般都叫做重旱。 根据庞北听老人讲过的情况,大兴安岭只是旱,好像减产只是在三成左右,没有超过四成的时候。 最惨的时候,也没超过五成。 但三年自然灾害期间,黄河地区和胶东半岛那可是真的经历了一次重旱,颗粒无收! 这件事目前只有庞北直到,但可惜这事儿是不能说的。 再说了,说出来谁信呢? 三年大旱,当年国家都没想到,还有那么多的气象专家在,他这种预测,有什么权威? 所以,目前只能先做好准备。 一切就按照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来尽力准备就是,余下的,他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反正,有那个时间解释清楚,倒不如直接先做好准备。 而就在此时此刻,庞北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带着这些知青躲过了什么。 到了晚上,狂风骤起,刺骨的北风吹得林地到处都嘎嘎作响。 虽然已经渡河了的知青们根本就没想到,在过河之后等待他们的竟然是这种极端天气。 温度在寒风中不断下降,激流河谷,其实就是根河的一部分水系。 而这个地方,在国内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冷极。 这里冬天的平均气温在零下四十一摄氏度。 这片区域虽然地理位置仍旧是东北的北大荒附近,但实际上,这里已经出了辖区。 这里不是国内最冷,但绝对是平均温度最低。 根河的冷,不是闹着玩的冷。 庞北他们感觉到异常,也是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山脉能阻挡来自于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了。 基本上是直接迎面接着冷空气。 温度快速下降,在树林里宿营的知青们冻得瑟瑟发抖。 眼看着温度已经在无限接近零下四十五度,这个温度让大家浑身都冻透了。 虽然比南极来说,这个温度不算什么。 但要知道,他们没有那么厉害的御寒装备。也没有那么优秀的御寒设施。 蜷缩在帐篷里瑟瑟发抖的知青们冻得浑身打哆嗦,甚至于篝火都冻灭了。 “队长,这也太冷了,这么下去还能熬得住么?” 营地的一间帐篷里,走进来了一个穿着棉大衣的男人,男人提着油灯走进来,冻得手脚都快麻了。 他赶紧蹲下烤火。 而另外一名男子面沉似水的说道:“三兵团的人不是都已经进山了么?他们能熬得住,我们凭啥熬不住?” 烤火的男人笑了笑:“李响他们不是在黑熊岭么?他们都回去了啊!” “李响他们来的时候,是带着物资来的,走的时候,你没看到车上都空了?这就说明,他们是在这里有营地的,大家都是一个脑袋,凭啥他们熬得住,我们就不行?” “再说了,咱们再这么耗下去,农场的存量肯定撑不住的。前面几批的人都说,北大荒棒打狍子瓢舀鱼,进山就有吃的。咱们再坚持坚持。找到一个适合宿营的地方,我想应该没问题!” “还是那句话,他们行,我们就行!” 见到队长如此坚决,男人也只是叹气。 他想说,不是别人行,他们就行的,但……感觉这件事,他也劝不了什么。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突然帐篷外有人大喊:“不好!帐篷被风掀了!起火了!快灭火!” 听到外面的喊声,队长一怔,他立即走出去,结果发现狂风将帐篷的一根固定用的绳子扯断,帐篷灌入风之后,阻力加大,直接将一角彻底掀飞,结果就这样,帐篷着了! 火借风势,大家看到吹飞的帐篷正在点燃周围的树枝。 “坏了,快灭火!” “小红!小红!快起来,着火了!” “小红?” 就在大家着急灭火的时候,突然一名女知青发现,自己的同伴怎么都叫不醒! 她吓得浑身一僵,结果摸了一下。 这一下,她人都蒙了。 因为女知青浑身僵硬,好像是冻成冰了似的。 “不好了,葛爱红冻死了!” “什么?!” 知青们都傻了,他们都愣住。 而这个时候队长走过来,他皱起眉头说道:“怎么回事,都在这愣着干什么?” “队长,葛爱红她……死了……” 队长眼神一滞,他立即走上前,探了一下鼻息之后,队长神情凝重。 没错,真的有人冻死了。 这才刚刚开始,结果就有人冻死了,他们本来想要借着三兵团开路的便利,直接通过激流河谷。 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开端。 这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人冻死了…… 沉默片刻后,他立即大喊道:“马上灭火,把葛爱红同志的遗体抬走!快!所有人都动起来,不要再原地待着,现在温度很低,容易冻死的!” 而与此同时,面对同样的极寒。 庞北等人,就躲在温暖的山洞里躲避寒冷。 山洞中,能听到外面的寒风呼呼作响,那凛冽的寒风仿佛想要使出浑身力气把山头掀了一样。 大兴安岭山势低缓,大部分的山都是丘陵,少部分的山脉隆起,庞北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处台地,躲藏的山洞,也是一个小山包挖出来的。 而且山洞的大门朝南,北风呼啸,但风并没有往山洞里灌。 山洞也不漏风。 毕竟那么厚的山体,怎么可能漏风? 不过外面的风声还是吵得让人睡不着,傲蕾听着外面的风声,她小声的问道:“小北哥,这风这么大?明天得多冷啊?” 庞北摇头:“这就不敢肯定有多冷了,但明天冷是一定的了。只是,这么大的风,我担心今天看到的那些人,怕是要遭殃了。” 傲蕾小声问:“那咱们这里也收留不了那么多人。” 庞北笑道:“谁说要收留他们了,本来这个时间段进山就有点扯淡,他们没有营地,就这么贸然进去,肯定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们是在为国家做建设,我们也一样。不能他们鲁莽,我们就一定要跟着鲁莽。集体性可不是这么玩的。咱们进山之前咱俩冒着生命危险为了啥,不就怕这种事情发生吗?现在他们想占便宜,直接沾咱们的光,说风凉话确实不好,但他们必须要为自己的鲁莽负责。” “不然,北大荒的垦荒是一定会失败的。他们的所做作为,就应该叫做教训了。” “小北哥,我怎么感觉好像闻到了烧焦味?是不是啥玩意烧了?” 庞北打了个激灵,他闻了闻,很快,他就确定了这味道是外面飘进来的。 “不好,这群人果然是把对面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