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口气直冲脑门,她终于再也憋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哪吒见此,不屑般瞥了眼锦儿吐在地面的血。抬起左手死死按住肩膀之上立即变得激动的隐身蛇。 他嫌恶般冷哼道:“为了一个狡猾的凡人,背弃百年情分,可真是愚蠢。想来你也活不过明晚。别死太快,一条死鱼我拿去可不好交差。” 锦儿没有回怼哪吒,而是无力绝望的倒在了地上,双手捂脸一边咳嗽着放声大哭了起来。口中不断念叨着三个字‘对不起’。而右肩上激动闹腾的小蛇,此刻也忽然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杜瑰见此时机,便悄悄站起了身,轻点脚尖便打算趁无人在意他时,便想神不知鬼不觉得悄然溜走。但不想他刚未走出两步,便被一条忽然出现的红绫由下而上的捆住全身,甚至连嘴也被混天绫所封住了。 哪吒斜视杜瑰:“跑什么,我还有问题尚未问你呢。” 哪吒收起对锦儿的嫌恶,双眸泛着寒光,扭头直望向了不远处的书房房顶。冷笑一声,便冲书房方向大喊道:“杜景明,你一直躲在房顶,可还看得尽兴?想来杜瑰未死,你看得也是不尽兴的吧。” 第25章 这夜清冷,锦儿放下捂住脸的手,冷风拂过她含着泪光的脸颊。凭借着月光,她望见了那个,她无比熟悉的白衣青年由书房房顶一跃而下,缓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当他走至哪吒对面时,锦儿也借着月光瞧清了杜景明那双曾充满爱意的双眸,却竟是满含不满与失望的盯着她。 锦儿默默低下了头,眼中再无光芒,整个人也没了方才对杜瑰的戾气,如僵硬的木偶跟个活死人般,毫无任何活力。 而脑中也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哪吒方才的话。 她...或许真如哪吒所言,很蠢吧。 哪吒斜视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看着没了活力的锦儿,冷哼一声便扭头不再瞧她。 瞧着逐步走来的杜景明,哪吒眉尖微挑,也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提起他二人在‘念卿锦’时的对话:“杜景明,还记得你与对我说杜之财已死,杜瑰得了失心疯后,我问了你什么吗?” 杜景明在哪吒对面停下,一脸漠然,除去来时轻轻瞥了眼锦儿。便再未理会于她。 “记得,您问我是如何死的。” 哪吒回忆起那时场景,半眯眼笑道;“对。可你当时回答我说,是杜瑰一直在为抢夺未来家主之位一手策划了谋杀,在杜之财寿宴之后谋杀了你。” 哪吒在说最后一句时,刻意加重了语调。特意是说到‘谋杀’时还不忘瞥向一旁被捆住的杜瑰。 “唔...唔唔!” 杜瑰的反应及为激烈,尤其是在看到杜景明后,他便如一条毛毛虫般,不断扭动着身体,全不顾形象狼狈的一扭一扭地向杜景明爬去。 也不管哪吒与杜景明在说何事,甚至也毫不在意哪吒口中的‘谋杀’一词。嘴巴也因被封住了嘴无法言语而不停发出唔唔的声。 “还真有疯病?”杜瑰的反应让哪吒不经意外皱眉,他手指冲杜瑰一划,松开了杜瑰被封住的嘴下一刻杜瑰所说话语,却又让出除去杜景明的众人都不由感到意外。其中尤其是哪吒... “大哥,定是你原谅我了,才会来寻我的,我没有眼花,对不对?” “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杀了你,是我杀了你。我才是应当死之人!” 杜瑰拼命地爬着,想要靠近杜景明,而杜景明对此脸上却并无任何多余反应,反倒略显厌恶的后退。而后便又故作伤感转身,对哪吒失望道:“我不懂哪吒少爷方才那话意欲何意,但您也瞧见了。杜瑰亲口说出了。是他杀了我。” “...” 哪吒微咬下唇,瞧着杜瑰这番怪异的反应。大脑便飞速运转,想要努力回忆黄昏时,杜景明描述有关他的死因。 黄昏时,在‘念卿锦’内,杜景明先后像哪吒诉说了杜之财已死,杜瑰已疯之事。 “杜瑰得了失心疯?” 哪吒诧异于杜景明口中杜瑰已疯的话术,对此他心中更是持有怀疑态度。因为也不排除杜瑰有故意装的可能性。毕竟杜府内下人也算多,难免人多口杂。 杜瑰虽算不上聪明,但这点道理再傻也应该懂得。哪吒并未将内心怀疑说出口,而是抬眸再看杜杜景明,问出了长久以来都较让他好奇的问题:“既如此,那你是如何死的?又为何会变为怨鬼?” “实话告诉您,我其实...”杜景明话语一顿,眼含悲伤怨恨道:“其实我从未设想过,自己会有一日会死在平身最宠爱的弟弟手中。” “什么?!杜瑰杀了你?”哪吒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显然是有些不信,但即使心存怀疑,他也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未将心中怀疑之情表现的明显,又开口询问道:“那他是如何杀得你?” 杜景明全当哪吒只是单纯感到意外,便又继续,甚至吐出了,哪吒认为绝不会出现在杜瑰身上的两个字。也正因哪吒曾与杜瑰不对付,所以那时他便不信杜景明口中所用来形容杜瑰的那两个词。 杜景明:“谋杀。杜瑰为了未来家主之位。筹划许久并谋杀了我。” “‘谋杀’‘筹划许久’。杜景明,这是你当时在我面前,形容杜瑰的词。”哪吒催动混天绫再次封住了杜瑰的嘴,目光再对上杜景明时,更也再无以往的客气。 “杜景明,你难道从不觉得。自已所言的一字一句均漏洞百出吗?” “在下愚钝,实在不懂您是何意。不过在下看清,就算杜瑰方才亲口承认,您也依旧不信我。”杜景明轻哼又道:“哪吒少爷您自小便与杜瑰互相不对付,现下又为何要为一个杀害兄长的罪恶之人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