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这时候卫嬿婉突然想到一事,紧抓着进忠问:“你当时在哪儿?你听见了这些不会被皇帝灭口吗?”她其实这些时日一直担心的也是进忠会因为办差事牵涉太深而无辜受难,进忠赶忙安抚她:“不会,我和其他暗卫都在外头守着,只是他们实在吵得声音大了些,几乎所有粘杆处和暗卫的人都听见了,我们只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皇帝不会把所有人都抹杀干净,那他忠心的奴才可就得死个大半了。不过,皇帝把怒气撒在了凌云彻的当地族亲和那三个为皇后办事的宫女身上,连带着乌拉那拉氏也被趁机查了个底儿掉,这两个月我忙的差事大半是在两地抓人和串联着审他们。” 卫嬿婉这才放了心,见进忠一直撑着身子不躺到她床上,才意识到他这是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从宫外一身土的奔回来就直接来了她这儿。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直紧抱着他的脖颈不撒手,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松了手,让进忠能脱了外裳和官靴再回床上来。 进忠瞧着她的满脸赧然轻轻笑了笑,下床去脱了外面那层衣裳和鞋袜藏好,又借着寝宫里的脸盆洗漱了一番,把自己好歹打理的干净些了,才又转回床边,掀了帷幔一溜身钻了进去。他一上床又被嬿婉扑了个满怀,小东西俩月不见黏人的紧,叼着他的唇舌不撒口,两只手还扒拉他的内衫,被他一把攥住还不乐意的挣了挣,见进忠实在坚持才改为双臂揽上他的脖子,圈的紧紧的,还要泄愤似的咬他的舌尖。 “好嬿婉,我多日没沐浴了,又在江南和京城几番来回奔波跑马,身上脏的厉害,等我回去洗漱沐浴好了再来,由着你抱,好不好?”他在亲吻的间隙里压着喘息轻声的哄,不是他不愿意和她亲近,实在是他身上脏的厉害。她如今已经是皇贵妃娘娘了,身份愈发尊贵无俦,连已经半废的皇后和退居慈宁宫佛堂的太后都再不能企及,放眼整个大清国,她如今只在皇帝一人之下,对着他一个奴才却愣是什么都没变,时间长了见不着就委屈,有事担心的不行就要哭,他的皇贵妃娘娘,受万众仰望、享万丈荣光,却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嬿婉。 卫嬿婉哼哼唧唧,她好不容易逮到了人,说什么也不想放他走,进忠拿她没办法,只好由着她折腾。卫嬿婉去外面正殿里叫守夜的春婵悄悄从小厨房拎了两大壶热水,又提了一壶冷水进去,春婵以为主儿睡得热了要擦身,想跟进去伺候,却被主儿阻了,说她就是觉得热,想在地砖上洒洒水,再自己略擦擦就好,叫春婵继续在外间休息。 春婵退出去之后,进忠才从衣架后又转出来,两个人在永寿宫寝殿的内室里悄咪咪的闹腾了小半夜,才把被闹得满脸通红的进忠公公浑身上下擦洗干净了。进忠看着眼前捂着嘴笑得东倒西歪、乐得直拿帕子擦眼角泪花的皇贵妃娘娘,咬了咬牙,把人一把抄起来就滚上了床。 【彩蛋发生在上一段的细节补充,嘿嘿,依旧不开不耽误剧情】 五月初二,侍郎阿永阿因力谏不可废后而被贬往新疆;五月初九,大学士傅恒主持皇贵妃册封礼;五月十四日,皇后被收缴四份册宝夹纸,并且裁减她位下的部分佣人,只未褫夺皇后位号;七月时,那拉氏位下只剩两名宫女。按宫规,只有位分最低微的答应才只有两名宫女伺候。 卫嬿婉听着绿枝回禀的消息在心里叹气,失了圣心,哪怕是出身大族的皇后也难逃这晚景凄凉的命运。天家,哪能留存住长情之人呢?她需要引以为戒,年少情深都能走到相看两厌,她曾只是个包衣出身的小小宫娥,天子的雷霆之怒,她可承受不了一点儿啊。 【嬿婉:总感觉皇后是故意下线的。】 【皇后:懒得伺候那个薄情郎,给凌云彻烧纸最好能气死他,气不死他也骂死他。】 【凌云彻:我都被挫骨扬灰了还来坑我啊?三回都坑完了,别再回cue了嗷。】 第129章 傅恒南征 与缅甸的贡榜这仗越打越久,本以为蕞尔小国遇上兵强马壮的大清骑兵很快就会丢盔弃甲,但没成想几易主帅都兵败于过于自大轻敌,以及对生长于北方草原的骑兵非常不利的茂林毒瘴,好多将领和士兵都感染毒瘴而病亡。当卫嬿婉听说皇帝思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允准了傅恒的请命,让他作为经略使主领西南对缅出征时,拧起来的眉心跟如今的皇帝一样,好多时日了就没松开过。 她也明白富察傅恒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军,此时对于稳定因着战局不利而浮动不已的军心有多重要,这位一等忠勇公绝不是徒有虚名的忠勇,他不会因为去西南领兵自己也可能身染毒瘴而退却分毫,自从明瑞兵败以来,傅恒都上了五六道请命的折子了,皇帝压了好些日子,都没能让他改变心意去推别的将领出来做主帅。 皇帝也知道此时傅恒是稳定西南战局、甚至是赢下此场旷日持久的征缅战争的最佳人选,但西南前线传回来的有关将士患瘴疠之疾的人数和几乎无药可愈的事实,也让皇帝实在犹豫。哪个皇帝都不希望明知凶险万分还让最信赖的将领去冒险,傅恒不只是他的妻弟,也是大清国最忠肝义胆、功绩斐然的忠勇公。 卫嬿婉考虑了几天,还是叫进忠让汪荃把所有有关瘴气、瘴毒,还有有关云南诡谲气候、野生动物植物等等的药方、草药、药虫、甚至相关医典医书都整理成册,然后叫绿枝悄悄在宫外与汪荃交接了,又叫如今的三等侍卫福康安给他阿玛传信,从绿枝手里接过了足足三个大沉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