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的牙不白？”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不...”　　 “一万...”　　 砂金笑了：“不黄啊，那么白的牙，谁看了不羡慕？”　　 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拉帝奥默默在那张纸上写下了牙垢的构成已经溶解方法，打算好好给他们上一课。　　 这时，花火一拍桌子，从兜里掏出一管牙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洁白牙膏，让你的牙齿更洁白。”　　 砂金：...　　 拉帝奥：...　　 虽然想到了她可能要推销牙膏，但没想到会这么...抽象。　　 而且她怎么能这么有信念感，说这番话的时候面不改色，不愧是欢愉的令使，假面愚者。　　 二人齐刷刷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这尴尬的场面。　　 花火一挥手，台下的人已经开始分发起了牙膏的试用装。　　 “真有这么灵吗？”　　 “不知道，但试试总没有什么坏处吧。”　　 “给我也来一个。”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试用装也抢了个遍。　　 趁着他们哄抢的功夫，花火已经下了舞台。　　 “下一个供货商。”　　 “是我。”角落里穿的有些简朴的老奶奶举着手，怯怯的走了过来。　　 花火在看了她的商品后立刻有了想法，冲着耳机说：　　 “勤奋好学的老师和学生，该吃饭了，再苦再累也不能忘了吃饭啊。”　　 两个人警惕起来，这时，群演将餐车推到舞台上来，在他们面前放了两份盒饭。　　 “这盒饭不会有毒吧...”砂金小声说。　　 “...”　　 拉帝奥率先打开，里面就是普通的饭菜，不算丰盛，但也不寒颤。　　 跟花火斗智斗勇这么久，砂金也饿了，打开饭盒一看，里面孤零零的躺着半块馒头，还有一个不知道被谁啃了一口的菜花。　　 砂金：....我怀疑有人公报私仇，但我没有证据。　　 花火说：“请演员砂金先生扮演柔弱可怜没钱的学生。”　　 柔弱可怜？这和我沾边？！　　 砂金不屑，不过这个没钱倒是和现在的我如出一辙的契合。　　 他拿起馒头，细细端详，然后又放下，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刚感慨完，花火就评价道：“不够感人。”　　 砂金怒：“你哪句话要求感人了？！”　　 “你想想，如果你的姐姐看到你进入学校学习，该有多高兴啊。”花导导戏道。　　 砂金脸上的血色一下被抽进，隐藏在身体里最深处的恐惧展露无遗。　　 同一个耳机里，拉帝奥也听到了她的话，不赞同的朝后台看了一眼。　　 花火摸摸鼻子，好像是有点不太恰当，不过，现在的演员状态很好。　　 砂金苦笑着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以前...甚至都没有馒头，花火导演还是不太了解事实。　　 他一边吃着，一边看向拉帝奥盒饭中的菜。　　 那时他也是这样，饿的时候就偷偷在石头后面看围追他们的人吃饭。看着他们有罐头有馒头的吃着，而姐姐和其他苟延残喘的族人也只能以枯草为生，还要隐匿身形避免被抓住，暗无天日。　　 想到这，砂金的眼眶红了。　　 将在这时，拉帝奥的筷子伸了过来，拿走了他碗里唯一的菜花。　　 那是水煮的菜花，没有放任何调味料，看起来就寡淡无味，也不知道他拿走做什么。　　 砂金没有反应，任由他夹起菜花放入嘴中。　　 可台下不明所以的观众已经开始抱怨：　　 “他还是个孩子啊，吃这些怎么能行！”　　 “他就只有一个菜花还要被抢走，太惨了！”　　 “从小就吃那么多苦，可怜的孩子。”　　 这其中不乏花火带的节奏，因为她深知，只有引起人们的共鸣和同情，才能更好的进行下一步。　　 砂金轻笑出声，微红的眼眶更让他惹人怜惜。　　 这些在台下叽叽喳喳的人大概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所以他们不知道，现实远比他所表现出的更残酷。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抱歉。”拉帝奥说：“你碗里的青菜更和我胃口些。”　　 说着，他将他盒饭里的红烧肉夹起来，放在砂金碗里，说道：“我...对这些过敏。”　　 不一会儿，他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砂金的眼泪本来都在眼眶里打转了，看到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无论是自己获得这次机会，还是这些年获得的友谊和同事，无不向自己说着向前看。更何况...　　 他垂眸，眼前浮现的是姐姐的模样。　　 如果是姐姐的话，大概也会希望我向前看吧。　　 看着还在从自己的盒饭里挑精华放进他饭盒里的拉帝奥，砂金脸上的笑意更甚。　　 而且，现在他找到了自己所努力追逐的光，又还在期期艾艾个什么劲呢？　　 “看我干什么，吃饭。”拉帝奥最后把大虾放入他的饭盒里，也开始吃饭。　　 正在他们按部就班的吃着午饭的时候，又一位群演推着小车走了过来。　　 “新鲜出炉的栗子糕，松软香甜，不好吃不要钱。”　　 她推着车走到他们面前停下，佝偻着的身影很是逼真。　　 “要不要尝尝新出炉的栗子糕，不好吃不要钱。”　　 热乎乎的栗子糕摆在他们面前，烤的很蓬松，看起来就很好吃。　　 砂金咽了口水，看向拉帝奥。　　 “要一块吧。”就当是刚才赔率的补偿。　　 “好耶！”　　 砂金双手接过栗子糕，将它从中间分开，一半给了拉帝奥，另一半直接放入嘴中。　　 “呼呼呼——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