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了一口气,陆寒洲内心嚣叫着:小丫头,你快点现出你的真实身份吧! ——只要你不是特务,我铁定疼你一辈子,把你当太后娘娘一样伺候着! 就在陆寒洲纠结之时,徐子矜已经坐上了去海市的班车。 从海市去广市,是最近的距离,上辈子,徐子矜去过好几次。 身带运气卡,运气不错。 这年头还没有迎来打工潮,海市火车站,买票的人不多,她买到了卧铺。 她一身半旧军装,一副老式眼镜,肤色暗黄,外加额头上一块铜钱大的黑斑。 一路上,她拿着一本书在看,没有人故意来搭讪。 下午五点,火车到了广市。 拿着介绍信入住了离火车站不远的招待所,东西收拾好,然后下楼打了个电话才去吃饭。 “徐子矜?” 七点半,徐子矜的同学陈卫东过来了,他在广市的消防总队当兵。 “好久不见!” 看到徐子矜这身打扮,陈卫东张着嘴:“你……你这是……” “哈哈哈……我这是为了安全,怎么样,这化妆技术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 陈卫东抽抽嘴角:“你要不叫我,我绝对认不出来这是你。” “对了,怎么突然到这来了?工作分配了吗?” “嘿嘿嘿……” 徐子矜先傻笑:“我过来是想赚第一桶金的,工作还没分好,不过快了。” “我找你,是想请你帮忙,看看有没有关系,能找到进货的门路?” 陈卫东张张嘴:“你……果然是读书人!这信息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我是没有这方面的关系,但我的班长就是本地人。” “我跟他关系很好,明天给你答复。” “对了,明天早上带你喝广式早茶,七点钟我来接你。” 徐子矜跟陈卫东不仅仅是同学,而且陈卫东的妈妈,她得叫堂姑。 陈卫东比徐子矜小两岁。 “嗯,这是从老家给你带的炸虾须和大白兔。这两斤是明前茶,我自己炒的,给你送人。” 包装精美,送人好礼! 两斤茶,分成四个盒子,分别用纸袋装好。 纸袋是春天的颜色,没有任何标识,不会让人怀疑。 陈卫东高兴坏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好久没有吃炸虾须了,想得慌!” 炸虾须就是红苋菜裹面粉,调上调料用油炸好当零食。 这东西是桐君县的特产,别的地方没有。 徐子矜乐了:“我就知道你馋!赶紧去吧,一定要帮我找一个人帮忙。” “知道了!” 两人是没出“三代”的表亲,读书时两个人关系就很好。 因为性格比较野,徐子矜跟他玩成了兄弟。 次日是星期天,六点五十,陈卫东与他的战友过来了。 “班长,这是我表姐徐子矜。子矜,这是我班长李建民。” 李建民是典型的南方人,中等身材,一七零左右。 肤色较黑,眉骨稍高,大眼睛。 “李班长好。” 今天的徐子矜与昨天不一样了。 一身格子连衣裙,一副金边眼镜,两条黑黝黝的大辫子。 虽然没有了额头上的黑斑,但肤色并不白。 不惊艳,但绝对的不丑,那满脸的笑容让人看着很舒服。 特别是这一声江南人特有的软侬调“李班长好”,把李建民叫得脸都红了。 “你好!徐子矜同志,你叫我建民就好了。” 徐子矜摆摆手:“不不不,你是我表弟的班长,就是我的班长。” “卫东,今天早上我请客,你带路。” 陈卫东知道徐子矜现在条件不差,也没争抢:“今天带你见识一下广市的早茶。” 广市的早餐又叫早茶,可不是喝茶,而是吃各种早点。 上辈子徐子矜来广市做过多场学术交流会,还上过多场专业课,对这里的早茶自是熟悉。 只不过到了早市,她还是惊讶了,没想到八一年的广市早市,竟然已如此的热闹。 果然,广省未来成为全国最发达、最富裕的省份,是有道理的! 李建民与陈卫东点的早茶都很实惠,徐子矜额外加了几份。 “我有钱,今年做茶,卖了一千多块,不用跟我省。” 瞬间,两个小伙子张大了嘴…… 李建民不愧是本地人,他介绍的彪哥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是他的邻居。 “你想要些什么?” 徐子矜想了想:“我想看看电器与电子产品。” “没问题,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想要什么都有!” 出得起价钱……她钱可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