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秦智特别活跃。 送徐玉到招待所回来后,徐子矜好奇地问陆寒洲:“今天秦智很奇怪,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么能说?” 陆寒洲看了自家媳妇一眼:“春天到了,孔雀自然要开屏。” 徐子矜:“……” ——秦智看上徐玉了??? 徐子矜复读时,徐玉上了高中,不过高考连预考都没过。 反正她可以顶班,高中毕业就上班去了。 高中文凭是有一个,只是文化有多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他不是想找一个文化高的对象吗?徐玉是上过两年高中,但只是混了个文凭。” 陆寒洲看傻子似地又看了自家媳妇一眼:“男人的嘴,你也信?” “男人在没找对象之前,心目中都有一个理想的对象。” “可一旦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什么条件都不是条件了。” 徐子矜明白了。 当时秦智是没有看上徐子兰,所以才有要求。 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可徐玉她妈妈不愿意她远嫁,说真心话,子兰并不比徐玉差。” “我不是对秦智有看法,而是我了解子兰,她是个非常要强的人。” 这点,陆寒洲也认同。 不说别的,从茶园的打理来说,就看得出徐子兰是个非常认真的人。 认真的人都要强。 “这个就看缘分吧,追不上就是这小子没这个命。” 好吧,有道理。 徐子矜的担心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秦智的运气真不算好。 第二天一大早,团里就接到了抗洪抢险的紧急命令。 “马上出发?” 陆寒洲点点头:“嗯,半个小时后出发。” “抗洪地点在哪里?” “长清县的湖莲镇,那里有一个大湖,据说湖的堤坝有危险,三团过去了,人手还是不够。” 湖莲镇…… 听到这三个字,徐子矜迅速检索了一下:好像没发生险情。 顿时,她心中松了一口气。 取下好运卡挂在陆寒洲的胸口:“祈祷老天保佑,大堤安全。” 大部队走了,家属院瞬间就安静起来。 “子矜,你不担心你爱人吗?” 周建勇也走了,徐子矜去茶园帮忙,徐玉也跟过来帮忙了。 听到这一句,她笑了笑:“担心自然是担心的,但身为军嫂,必须学会坚强。” “国家太平,是因为有他们这帮人的付出。” “如果谁都不肯付出,我们老百姓就不会有如此安宁的日子。” “所以,我总是把担心变成祝福,管好家,让他在外面安心。” 好姐妹的思想真进步! 徐玉想:她真是落后太多了。 “子矜,我要向你学习。” 徐子矜笑笑:“自从决定当军嫂的那一天起,我就是这么想的。” “其实这不是我思想有多好,而是因为我深爱这个男人。” “因为爱他,所以不会在乎他的职业、他的出身、他的地位。” “徐玉,你有喜欢过某一个异性吗?” 喜欢异性? 二十岁的徐玉,还真没有喜欢过谁。 她傻子一样地张了张嘴:“没……没有,我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徐子矜:“……” ——这小姐妹,没开窍啊! “你们单位没人追你吗?” 单位? 徐玉想了想:“有是有的,只是我没想过跟人家谈对象。” “我妈说,找对象得小心,要不然找到不好的,一辈子都没好日子过。” 徐子矜脸皮抽抽:你妈说的没错,可她上辈子给你找的,偏偏就是个渣男。 “你真不想远嫁吗?” 徐玉摇摇头:“也不是,是我妈不愿意。” “她说远嫁的女儿万一被人欺负了,娘家人都撑不了腰。” 听到这话,徐子矜心里很不是滋味。 既然徐玉的妈妈这么疼爱女儿,为什么上辈子她会被那渣男欺负到死? 难道那渣男,有什么身份背景吗? “徐玉,上回那个李胜,他家里是什么背景?” 徐玉眨眨眼:“你怎么想起他了?” 徐子矜笑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他家里很好吗?” 徐玉点点头:“他有个叔叔在省里当领导,他爸爸也是我们那个胶合板厂的厂长。” 原来如此。 徐玉的爸妈不是普通工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干部,他爸只是个小科长,他哥也只是公安局的一个普通警察。 虽然在县里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人家。 只是与省里市里的大干部比起来,他们只是一个小卒子。 怕给父母亲人带来灾难,所以小姐妹上辈子才会忍着毒打,悲惨一生。 “他结婚了吗?” “谁?李胜?” 徐子矜点点头:“嗯。” 徐玉摇摇头:“没,没结婚,我和他仅仅只见过一面,然后你就提醒了我。” 徐子矜又问:“给你牵线的人,是不是在他爸爸厂里工作?” 徐玉连连点头:“是的,你是说……” “对。” 徐子矜一点也不否认:“你没嫁,我就担心你这亲戚不死心。” “李胜有病的事,我觉得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所以他父母也很担心他的亲事。” “我想,你最好调离县里,我担心你被人算计。” 说到这个,徐玉就想起了那个给自己做介绍的堂姑……前几天突然说请她过去玩…… 不说起,徐玉还没想到什么。 经徐子矜这么一提,她突然觉得全身冰冷。 “子矜,当时给我和李胜介绍的人,是我堂姑” “前几天,她突然叫我这个星期天去她家玩,说她家买了一台录音机,有很好听的歌曲。” “只是我跟你出来了,所以没去成,你说她是不是……” 越想,徐玉越害怕。 徐子矜认为很有可能,但她不能说就是。 “徐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那堂姑肯定知道李胜有病。” “明知有病,她还给你介绍,这绝对不是个好人。” 有道理。 若李胜真有这么好,她怎么不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徐玉越想越相信徐子矜的话。 “我该怎么办?子矜,你给我出个主意,我都不敢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