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孟烟一直没有出声。 他总归心虚,走了进来掩上卧室门,很温柔地问她:“醒了?” 孟烟直勾勾地看他。 半晌,她淡淡开口:“跟你一样,我还没有睡。” 再装就没有意思了。 盛时宴走到沙发前坐下,他将那个名贵的首饰盒拿出来,对孟烟开口:“过来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改天我亲自陪你去挑。” 孟烟立在曦光里。 她语气带了一抹嘲弄:“盛时宴,到了现在还装什么深情呢?当初我带着张妈跟两个孩子去日内瓦,我成全你跟秦诗意,是你追到日内瓦、是你说想要重新开始,你的重新开始就是将秦诗意养在眼皮底下吗?” “真的,我不在意你养女人。” “但不能是秦诗意。” …… 孟烟直接跟他摊牌。 盛时宴蹙眉。 他身体前倾,手肘撑着膝盖,手掌合着呈金字塔的形状…… 他样子矜贵英挺,抬眼望着自己的妻子,稍后他哑声道:“我没跟她上床。” 一叠照片扔在他跟前。 有居家的、温馨的,也有激情的。 有几张是昨晚拍下的。 公寓,落地窗前的餐厅,他跟秦诗意共进晚餐,画面特别温馨就像是寻常的夫妻。 还有一组激情照片。 秦诗意坐他身上,跟他缠绵接吻。 男人不断抚摸女人身子。 他望着女人的眸子,目光清亮。孟烟再清楚不过了,每次盛时宴想跟女人上床,就会流露出这样的露骨眼神…… 盛时宴一张张看完, 他将那些照片扔到茶几上,他仰头轻问:“是秦诗意找人拍的?小烟,我没有跟她上床,就只有这些。” 孟烟没有感动。 她笑得淡而凉薄。 她说:“是吗?盛时宴,你觉得到了今天我还在意你有没有跟她真的做了,就算没有做,大概也是因为你嫌弃她不是个完整女人,跟节操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照片是我让人拍的。” “盛时宴,在日内瓦被你带回来,我认命了!其实我们也可以当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的,是你不要而已,是你想要的太多而已。我知道,你觉得我冷落你、不爱你,可是你忘了在柏林的时候我捅你的一刀吗,那才是我对你的真实感受,我们之间哪里还有爱可言!” “你也不惶相让啊!” “你在看守所逼我怀孕,你为了秦诗意打我一耳光……桩桩件件加起来,盛时宴,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谈感情的余地?如果还有,那么要么是你的脑子有问题,要么是我犯贱。” “我孟烟,不至于这么下贱!” “离婚吧盛时宴!” …… 她终于说出口。 盛时宴仍保持着方才的姿态。 他轻嗤一声:“你觉得在b市这个地方,我不想离婚……你能离得掉?” “我可以先分居,再起诉离婚,我准备今天就搬出去。” “张妈跟两个孩子,也一起走。” 盛时宴黑眸深深。 半晌,他起身朝着她步步逼近,他将她困在单人沙发跟自己之间,倾凑过去像是情人般在她耳边喃语:“分居?你的意思是不跟我一起住了,不给我睡了,是不是?那你准备给谁睡,还有几十年呢,你以后打算跟谁睡觉?” 他说的,粗鲁难听。 他外表英挺斯文,其实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包装罢了,他坐过几年牢他什么三教九流的东西都懂,兴致上来的时候也会在她身上试上一试。 此时,他本性暴露, 他的嘴里不干不净起来:“你不就是在意我跟秦诗意那档子事吗?等会儿我们睡过了你就知道昨晚我没有跟女人做那个事情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 在女人的尖叫声中,将她扔到柔软的大床上…… 床铺深陷。 孟烟翻过身来,手脚并用想逃走,但是盛时宴捉住她一只细腿轻易将她拖了回来,接着他的领带捆绑在她的细腕上,她被他摆成羞辱的样子。 女人低泣,震颤着低糜的意思。 他站在床边,冷眼睨着她不堪模样,抬手解开身上衬衣扣子。 她的身子白皙温软。 他高大精实,对比的画面很有冲击力。 他将她身子拖过来,掐住她的下巴弯腰跟她接吻,一边吻一边言语上羞辱她:“不就是在意么!孟烟,你现在真是口是心非。” 孟烟横呈在雪白床单上。 黑色发丝凌乱,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被凌虐的脆弱美感,她的样子光是看着,就会让男人受不了。 她忽然就笑了起来。 孟烟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原本是很可爱的,但不知何时她的眉眼、她的身子都沾染上女人的韵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小烟长成了女人。 孟烟侧过身子。 她伸出细白手指,轻抚他英挺五官,故意重复着他说的话。 “在意?” “口是心非?” “盛时宴,你不会以为这辈子我非你不可吧!是!女人都有年轻、脑子进水的时候,但是等到想开了……什么情啊爱的那就是个屁!有一阵子我也觉得离开了你,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可是在你一次次践踏我的真心和感情后,我想明白了,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但是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你跟秦诗意臭味相投……抱歉我说错了、是情投意合才对,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们才是!” “所以,我要把你让给她。” “至于你引以为傲的x能力,那更好办了,夜店里的牛郞也很强啊,难道女人们跟他们睡一觉就忘不掉了?” …… 盛时宴面孔阴沉。 他从不知道,孟烟是这样的伶牙利齿。 孟烟没给他脸面。 她将小脸埋在雪白枕头里,嗓音浸染着一抹女人的性感意思:“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分居!但你必须同意。” “你最近签的那个项目,背后推手其实是政厅吧!这个项目对你很重要,是敲开这层关系网的敲门砖,你说如果这个时候身为盛氏集团总裁的你曝光出这样的丑闻来,你说上面会不会避嫌?那你前期投下去的精力跟财力,不是打了水漂了?” 盛时宴眯眼:“小看你了!” 此时,孟烟却恍惚想起,他们才结婚时他总是让她叫他哥哥,尤其是在床第之间,那时她傻得每每唤他,现在想起仍是心痛难当。 她声音苦涩:“跟你这样的人相处,傻子也学精了。” 盛时宴瞅着她。 孟烟知道他妥协了,他总归舍不得事业。 果真不出她所料,盛时宴靠在床头,他点了一根香烟慢慢地抽着,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带着一抹审视的意思。 许久他侧身将香烟熄掉。 他说:“搬出去可以但不许跟男人来往,否则我剁了他!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说到做到的,等你想明白了再搬回来!另外,我想看津帆你不能阻拦。” 孟烟没有出声。 她没有想到会这样顺利,看来是掐到了他的命门…… 她只淡笑。 清早9点的时候,她带着张妈跟孩子们一起离开。 当张妈从衣帽间里拖出几个大箱子时,盛时宴有些绷不住了:“什么时候收拾的?” 张妈老老实实地说:“秦小姐回国那天,太太就让我慢慢收拾了,说总有一天会用得上!先生,我还以为你跟其他男人不一样,原来有钱男人都是烂黄瓜。” 盛时宴:…… 孟烟轻声开口:“张妈,你先出去!” 张妈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起居室里,剩下他们夫妻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