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急切辩解的徐若烟,林秋水的眼神暗了暗,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够在乎,不然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忘记身边还有个她。 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更加凄然,“烟烟怎么能忘记我呢?我只有烟烟了烟烟怎么可以忘记我。” “不会忘记的,不会的。”徐若烟很快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道歉。 直到林秋水重绽笑颜徐若烟才松了口气,她本就嘴笨不会说话,秋水再多生气一会儿她就该哭了。 第107章 :无所遁形 她见到过不少城镇可是却觉得崇明剑宗山脚下的繁华并不比那些地方差到哪里去,因着背靠崇明剑宗以至于这一带格外的热闹,人们的脸上总是扬着明艳而满足的笑意。 有时候看着那样不掺杂任何私欲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真心实意的笑意会令她心生艳羡略显空洞地孤寂。 她…… 忍不住的去回想,发现自己最开心时的记忆已经很遥远。就连曾经陪伴着她让她觉得满足、欢喜的人都变得物是人非。 以前总是缠着兄长给自己买糖葫芦,其实,糖葫芦并没有那么好吃到让她爱不释口从未厌烦。 她只是,格外的喜欢、享受着面对她痴缠,无理取闹时兄长无可奈何的纵容。 那还清晰的记得那时的感受,被兄长纵容、宠溺时让她感觉自己是被爱的,是被人在乎,捧在手心里的;而不是那些肮脏的算计,厌恶的利用。就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忍不住的放下防备,生出沉溺享受的心只想就这样永远下去才好。 时过境迁,再度遇到的时候兄长避她如蛇蝎,甚至是厌恶、憎恨的,见到兄长的喜悦如同薪火不逢时的遇到了瓢泼大雨,湮灭地什么也不剩下。 笨拙的用着小时候惯用的口吻不自在地向兄长讨要糖葫芦,总觉得其实除了时间什么都没有变过。 只要她再撒撒娇,蛮横几许兄长就会一如往昔。 但是结果好像不尽人意。 不知道是不是地点不对,手法不一样,她觉得在崇明剑宗山脚下吃到的糖葫芦并没有记忆里的那么好吃。 不甜,甚至是泛着焦糊的苦涩,犹如莲蓬里的莲心苦得人心尖儿疼。 倚靠在窗户前伸出手,阳光落在她的掌心,温热,柔和,颔首低眉眼睑下落下羽睫的剪影,此刻的苏梓汐安静地坐在那里面上毫无悲喜,乖巧地让人心疼。 明明她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是却就是让人觉得她是孤寂的、千疮百孔的,温柔恬淡中透着寂静地破碎。 不远处的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惶恐和空洞来好像缺了什么东西怎么样都不能填补。 梓汐就像是天上的风筝,落入天空自由而宽旷地怀抱里,那根近乎透明似有若无的线则被她握在手心,她越是想要将风筝留住线就越发的浅淡。 满是怨念的无力感不断地冲击着她,如同不疾不徐的海浪一浪更比一浪深重,总有一日她会被海水裹挟从而失去手中能够与风筝有牵连的丝线。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去站在房门处的,当她思绪骤然回拢,繁杂的思绪在触及到屏风后模糊的人影的时候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涌上来的只有见到女子的欢喜,那缺失的一角也被爱意与甜蜜填充塞的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其它。 苏梓汐早就知道宁舒的到来,却叹于宁舒站定在房门口久不入内,末了,微微叹息,“阿舒是来找我的吗?” 她想自己昨夜过于失态宁舒那般在意她指不定在打退堂鼓又或者是没有想好该如何哄好自己。 昨夜…… 听到宁舒那番话,她、的确是……失态了。 只要是回想起宁舒说那番话时的漫不经心,毫无起伏地语调下轻描淡写地说出他的下场,苏梓汐就忍不住的心底生出火气来。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心口阵阵闷疼以及喉颈处的憋闷不适感让她被情绪所影响而变得纷乱的神思慢慢地清晰。 深知此刻并不是失态的好时机,昨夜陡然生变还不知道有没有让宁舒怀疑…… 想来应该是没有的,昨夜宁舒好像误会了。 她此刻觉得好像被宁舒太过在意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宁舒对自己是绝对信任的,没有往不好的地方想,更没有生疑。 听到女子的声音响起站着的宁舒有那么一瞬的慌乱,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开口。 当早上回去没有看到女子的时候宁舒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昨夜两人之间算不算的上是争执甚至是争吵,在宁舒看来二人只是因为太过在意彼此而生出的惶恐以至于略有分歧。 但是昨夜自己实实在在地是让梓汐难过,生气了的。 她害怕梓汐离她而去,离开崇明剑宗。 找了崇明剑宗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人就在她准备去往苏家的时候有人说看到梓汐下山。 “梓汐想下山我可以陪梓汐的。”宁舒不知道梓汐为什么没有等着自己一起,反而要单独撇下自己。 是不是她最近敏感太过又让梓汐觉得压抑、逼迫了? 她忍不住的去反思。 女子回首看来,水润地眼眸温柔地如同流水好像能够包容所有让宁舒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微微舒了口气,然后鼓起勇气,“昨夜……” “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还没等她开口说完就被女子截断话语,宁舒没有想到梓汐会这样说以至于有些诧异地看了过去,女子就坐在那里逆着阳光,和煦地暖阳洒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柔和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