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汐,你想活吗?” 想啊,怎么会不想呢? “想。”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可是眼睛却是亮的吓人,死死的抠紧洛尘的手,将对方的手抠挖的鲜血沁出也没有注意到。 她恨,怎么能不恨,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恨,“他们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 抬手将她面上被汗水打湿黏腻在一起的长发拨弄开,“那么,我帮你。” 苏梓汐是看着他的手化作尖利的爪子伸向自己的腰腹,鲜血沾染了他的手染的通红。 脆生生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掰断。 他可以为她找到灵根,可是他来的有些迟,这么几天挨下来苏梓汐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此时此刻,他是最合适的。 “苏梓汐,你如果接受,那么你以后再也走不上正道了。” 那又有什么要紧呢?活都活不下去了,还在乎走哪条路吗? 看到陷入昏睡的人,洛尘转身,将她放在床边的白底红海棠的伞拿走。 毕竟不是天生灵根而是后天伪造,对她还是有影响的。 能力不够那就其它方面补足。 满天的红海棠翻飞,杀人饮血的方法让它长得很好,但是同样的让它更为邪性。 两人坐在台阶上,苏梓汐手里拿着馒头细嚼慢咽。 洛尘手中把玩着红俏,“我会把它养出器灵来,这样的存在永远也不会背叛你。” 器灵随主,只要苏梓汐不死,就不存在背叛的可能。 可能是因为着急养出器灵,杀的人太多了,以至于被正道的人盯上。 他还记得自己死的那天,天气还不错,察觉到不对劲的洛尘将红俏交给自己的心腹,让其离开。 宁舒,真是个好名字。 一听就知道是再正直不过的人。 真的不打无准备的仗啊。 当第三次被阵法搅乱令洛尘防不胜防地的时候,洛尘就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难逃。 对其生死他一向是看的很淡的,别人都惧怕死亡,他反而很想早点死。 毕竟这世上也没有有意思的事情值得他去费心思。 要是死了也算是完成了老头子的嘱托。 毕竟他没有将王位拱手让人,那老货太了解自己了,不然也不会临死之前死死的抓着这个不放。 也不知道蝶衣能不能信,会不会保护她。 还是个蠢得可爱的小姑娘呢? 自己才刚把她养好,不再是畏畏缩缩,怯懦不已,还没细教就死了,她该怎么办? 啧,有点烦。 第244章 段牧【番外五】 “滴答” “滴答” 水滴轻飘飘的溅落于地发出细微的声响,其实这声响算不得什么,却是架不住修行之人耳聪目明。 一直端坐在蒲团上阖目沉思的慕玄睁开了眼眸,然后看到了对面牢房里的年轻人,“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原本靠着墙闭目养神的段牧微眯着眸子,脑袋还有些发昏,头疼的厉害,听到对面的人询问也没有瞒着,“酗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庆元君借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弄到刑堂里来了。 崇明剑宗并不禁酒,但他是醉酒还和同门争执,险些还上手,便是蓄意酗酒闹事,按照门规是要在刑堂里待上三天,出去之后还要罚抄门规的。 “崇明剑宗喝酒还要被抓?”这条门规倒是奇特,至少他还是第一次见。 对面之人显然是在嘲笑自己,将自己当做打发时间的笑料,段牧有些不悦。 他不知道庆元君为何如此,可是庆元君做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总归是不会害了他去。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被抓进来。”看对方衣着不凡,不像是什么犯了事的人。 主要是对面之人待遇还不差,没见他身上受过伤,除了被关押着不得自由。 说到这个慕玄就气闷不已,宁舒也太小肚鸡肠了。 他还没有再找上门去呢。 嘿。 就把他人给关起来。 说和宁舒没关系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不就是怕自己搅乱了她的婚礼吗? 索性一了百了的将自己关起来,等事情有了定论之后再放自己出去。 到时候苏梓汐已经嫁给了宁舒,生米煮成熟饭,他就算是有师弟的退婚书也不占理。 总不能去棒打鸳鸯,将人家刚成婚的新婚妻妻分开吧。 “我没犯什么事儿。”这是真话,他的确是没有犯事情,“不过是得罪了人罢了。” 他觉得自己说话够委婉了,只是后面宁舒太过油盐不进,他说话略微有点…… 但谁知道…… 宁舒的气量竟然如此之小。 他消失不见宗门师弟还不曾知晓,该是急成什么样子。 可惜没办法。 他现在被关在这里出不去,只能等着宁舒什么时候想起他来,将他放出去。 不然他得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原本兴致缺缺的段牧来了兴致,“得罪了谁?” 他觉得崇明剑宗门中弟子人还是不错的,公允、讲道理,就连授课的老师也是平易近人,故而他很好奇,对方是得罪了谁被送了进来。 “宁舒。” 语不惊人死不休。 段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崇明剑宗叫宁舒的只有那么一位,怎么会错。 他会知道仙尊的名讳还是因为庆元君提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庆元君提及宁舒的时候,那语气口吻不像是陌生人,但是也不显亲近,更不像是仇人。 其实,想到庆元君他便有些惆怅,眼睛耷拉下来显得无精打采,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