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夫俗子? 是段牧! 她现在已经不想去想为什么他会去而复返,还要继续待在段牧身上。 可是他的的确确就是洛尘,那个带着她问世的人。 她看着近在咫尺地缥缈峰,可是她知道即便是自己硬闯进去也带不走苏梓汐,宁舒她……打不过。 段牧从怀里拿出来一幅画,那幅画上多余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只画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他并不准备用段牧的身体出现在宁舒面前,段牧帮他良多。 且段牧自小孤苦,乞丐出身,能够进入崇明剑宗已然难得。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搭上段牧的余生。 原本拿着画的男人忽然倒了下去,摔在了雪地里。 “哐嘡” 画卷掉落在地上染上了白雪,而此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只手,宽大且骨节分明的手从画里探了出来,接着就是漆黑如墨的青丝,直到画卷上的人真正的出现,站在那里。 对于新的且还不能完全承受他灵魂的纸片,他能带过来的灵力有限,并且在上一次和宁舒交手中受了伤,还没有完全恢复,难免有些吃力。 似乎还没有很好的适应新的身体,落尘阖上眼眸,伸出去的手中多了一柄白底红海棠的伞。 屋外茫茫白雪,而她期待的那柄艳丽的红伞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虽然红俏是她的本命法器不假,可是红俏桀骜难驯,她……当初就不该解开红俏的封印,不然红俏也不会有自己的意识不听话。 而就在宁舒的手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她停住,转首看向窗外不远处的黑夜里。 “魔。”在宁舒说出这个字眼的时候,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身上的肃杀气息渐升。 宁舒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只出现了一瞬间很快的又消失不见,气息怎么会收敛的这样快。 是不是有人在帮助那个进入崇明剑宗的魔物。 就在宁舒欲要离开之时,她回头看向不远处躲着她女子,眼眸沉沉,“有人擅长崇明剑宗,我去去就回。” “……” 谁管你回不回,死外面都不稀罕。 宁舒抬手罩了个结界。 “哗啦”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在玻璃上,而玻璃不堪重负碎裂的声音,就连宁舒也是惊诧不已,她的结界虽然还未成型可是倒也不至于这般不中用。 霜寒剑周身剑气萦绕,激荡起阵阵雪花,而宁舒一剑下去扑了个空,片片红花在她霜寒剑下炸开。 而房屋,房门大开,宁舒意识到什么,不管不顾的一剑劈了下去。 梓汐身上有她的气息在,剑气断然不会波及梓汐,这也是为什么宁舒敢这般无所顾忌挥剑的原因。 苏梓汐只觉得一阵飓风掠过,吹的她睁不开眼睛,紧接着便是失重感,被人紧扣着腰身带离原地,甚至是无比贴心的抬起膝盖让她坐在大腿上,不至于重心无所依托只能凭借对方扣紧她腰肢的手。 “庆元,我带你走。” 在苏梓汐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到这句话,是……洛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洛尘像是刚从墨池里走出来似的,身上有着浓重的水墨味,他的头发甚至还有些湿濡。 漆黑的瞳眸,眼底幽暗冷厉,视线落在了女子被绑缚住的手腕上,脸上的怒容难掩。 雪白的皓腕因为女子挣扎磨红隐隐有出血的征兆,刺痛了他的眼睛。 原本握着红俏的手松开,红俏盘旋在他身侧,他的手落在绑缚着女子手腕的青色发带上,稍稍用力,裹挟着灵力的发带不断灼烧着他的手掌。 他的手被凌厉的发带灼烧的发黑,他猛然用力将那根折辱苏梓汐的发带扯断扔在了地上。 第189章 我说过,你逃不掉 “走?”脸颊上的血珠伴随着宁舒抬眸露出阴鸷眼神时滑落,整个人看起来阴翳非常,犹如从地狱里歃血归来的厉鬼,她唇角微扬,似乎是在嘲笑对方的狂妄自大,“你走不掉的。” 似乎是为了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霜寒剑上凝聚着的灵气愈盛,清凌凌地剑气就像是裹了一层冰雪,刮出来的风都让人觉得呼吸钝疼。 她并不知道抱着梓汐的那个人是谁,可是不论是谁,当他出现在这里手中执着那柄红伞,还妄图想要带走梓汐的时候,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死路! 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苏梓汐也能感受到宁舒身上摄人的冷意,胸膛内的心脏因为慌乱狂躁不安,仿佛要从她怀里窜出来般让她心悸不已。 似乎是察觉到怀中之人的不安,洛尘垂眸,看向眼睛红肿的女子,心口泛着酸涩。 她一贯是个要强的,鲜少见她红眼更别说哭的眼睛红肿,可想而知她被宁舒带回崇明剑宗受了多大的委屈。 “走得掉,别听她胡说八道。” 说话的嗓音沉稳柔和,无端的抚平了苏梓汐心中的糟乱不安。 “…好。” 漆黑的天空闪烁着隐约的光亮,不断的往缥缈峰汇聚,洛尘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崇明剑宗的人赶了过来。 满天的飞花不断的随着乍起的风雪于空中摇曳,以缥缈峰为中心往外逸散,天空之中闪烁的银光不断地暗淡,但是也很快的被后来居上。 他们有着同样的目标,那就是缥缈峰。 白的晃眼的剑光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而洛尘在将苏梓汐的视线隔绝后仍旧不为所动,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他握着红俏,黑夜中不断的有什么东西往此处汇聚,地上出现巨大的阵法盘,上面的纹路古老而隐晦,宁舒的瞳孔微缩,目光审视着握伞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