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呆滞宛如傀儡的喜娘在接触到空气里的血腥儿的时候眼神都变的异常火热。 尖利的指甲看的人心惊胆战,就在喜娘的手掌落在林秋水地肩膀上的时候,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 喜娘的脖颈掉落于地就像是圆润的西瓜在地面上滚动着,喜娘的四肢还在不断的摸索着,像是在寻找自己的头颅。 “我在这里!” 那从脖颈处断裂的头颅说着话指引着没有偷哭的身躯找到自己,可是话音刚落就被人一脚踩在了脸上,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另外一个跃跃欲试的喜娘将伸出去的手悻悻地收了回来,可是不断翕动的鼻翼在昭示着她的蠢蠢欲动只是因为惧怕戾气横生的凌羽不敢有所动作。 看到口吐鲜血的林秋水,最着急的必然是她的同门徐若烟,不住地反抗着将她压制的东西,却没有任何动摇的迹象只是让自己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罢了。 “烟烟,不要挣扎。”看着因为着急而枉动灵力的徐若烟,站在那里的的林秋水声音嘶哑低声斥责着。 那强硬的语气同她平日里有些不一样,可是徐若烟却没有注意。 凌羽看着倔强万分、满是肃杀怒意的女子。 不知道干了什么,林秋水只觉得压着让她不得反抗的气息终于散开淡却。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迟疑,林秋水抬手将遮盖着自己阻碍她视线的红盖头揭开,就在她想要一把扯落的时候陡然被一只冰冷至极的手按压住。 那手极为宽厚,却也阴冷非常,就像是刚从冬日里的湖水里捞出来一样冷的人牙关打颤,可是林秋水却根本甩不开。 刚才口吐鲜血便是因为她强行冲破桎梏着她的枷锁。 红色的盖头上面绣着连理枝,他记得有一句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是写恋人之间的情诗。 她身上穿的嫁衣是上好的苏绣,料子极软,所用的丝线在真正绣嫁衣前还要用特制的水浸泡柔软才不会让做嫁衣的料子起丝。 这套嫁衣绣了整整两年,前前后后的人加起来得有三十多个才完成的。 他记得当时去取嫁衣时的欢喜,到如今都没有忘记过。 那个时候他就想着如果秋水穿上必然是好看极了让他移不开眼睛。 女子的面容苍白,宛如风中摇曳却仍然倔强着不肯低头的花骨朵,眉宇间是难掩的疲倦与不耐,眼神冰冷,毫无温情。 她现在连骗骗自己都不愿意了。 宛如冰雪般冷的手指在林秋水面上流连,就像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在游离着,让她胆颤,心惊。 就在林秋水想要后退的时候却被凌羽先一步捉住了手臂不让她退却半分,神色低沉,身上是难掩的阴郁鸷气。 “你说过要嫁给我的。”声音粗粝像是沙石滚过般嘶哑干涩。 可是林秋水丝毫不为所动,冷眼看着,“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已经死了吗?”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站在她面前的是人是鬼。 明明已经死了可是在听到林秋水说这话时的冷漠还是会觉得心口胀疼,抓着女子臂膀地手在用力,他的身躯有些发颤,极为艰涩地开口:“你、是不是……” 有心想要去问她却被林秋水不耐烦的打断。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不然何苦弄上这么一出。 哪怕是凌羽心里有过猜测,可是却还是因为林秋水所言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果真?” “放下吧,你我生死有别。” 林秋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说不出悲凉的人叹息一声,软了嗓音劝解道。 第120章 :我从来都不喜欢他!从来! 凌羽说不出来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插进去一把利刃然后翻转,将他的心搅的血肉模糊。 那怨恨的目光落在徐若烟身上,站在那里的徐若烟身躯一僵,像是被恫吓住了。 他们三人是一处长大,她从未看到过凌羽用这般眼神看自己,仿佛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抢夺了凌羽最为紧要的瑰宝。 林秋水毫不犹豫的挡在徐若烟身前将凌羽的视线隔绝下来,“同烟烟没有关系,是我!” 颤抖的手触碰着林秋水的面庞,轻轻地宛如蜻蜓点水般,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怎么甘心,他还没有娶到秋水怎么甘愿。 可是…… 伴随着他的死去,他的所爱移情别恋这让他如何自处。 看着眼前极力维护着徐若烟的女子,凌羽满是不敢置信,只是憎恨的目光而已她都不愿意让徐若烟受着了? 就那么喜欢徐若烟吗?那么自己算是什么? 如果自己没有死,同秋水在一起的人本该是自己。 秋水本该是他的道侣他的妻子。 心口密密麻麻地像是有什么东西趴在上面啃咬,酥痒,微疼,紧密地就像是细小的针尖在扎。 三个人里自己因为不善言辞总是会忽略的那一个,好像有没有她都不重要。 就连她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将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半分,可如今,竟然还憎恨、厌恶自己,这让徐若烟如何能受得了? 凌羽身死,秋水痛不欲生因为凌羽她爱屋及乌对秋水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可是换不来一句感激也就罢了,却还被自己一直暗自思慕的人厌恶、憎恨。 再也忍不住气血的翻涌徐若烟“哇”的一声吐出鲜血来,然后倒了下去。 身体还没有接触到地面就被林秋水快速的揽入怀中,林秋水自己都受了伤勉强将人护在怀中不至于摔倒自己踉跄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