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靠在她怀里,身上拢着被衾,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宁舒只觉得有些恍惚。 自从明州苏氏之事发生后,她同梓汐再也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待在一起过。 每次见面梓汐必将言语讥讽,更甚者便是动手。 她从来不知道那般温婉的梓汐讥讽、辱骂起人来能将人气的半死。 心中最后一点的不安随着女子清浅啜饮着茶水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从苏梓汐醒过来之后宁舒便格外的小心翼翼,在她伤没好之前甚至是不许她出门。 像是精致的陶瓷娃娃被宁舒百般呵护着苏梓汐有些不适应,拉着女子的衣袖撒娇:“阿舒~我已经好了,可以出门了,阿舒~” 这么些时日被关在房屋里不能出门的苏梓汐都快要发霉。 冬日悄然退却,外面的阳光正好。 苏梓汐瞧着眼馋的紧,便有了现在的一幕。 而端着碗盏的宁舒不为所动,若是细看能看到其眼中流露出的温和与宠溺,“梓汐先将今日的药喝了。” 她也知道因着女子养伤地缘故拘了梓汐太久,梓汐最近很乖,很听话,是该放梓汐出门的。 看着大变的庭院,苏梓汐止不住的好奇,直到看到那架秋千,再也忍不住的小跑了过去。 被松开的掌心还残留着女子温软的余温,宁舒有些不适应,虚握了握,然后松开,看向欢快不已的女子。 女子坐在秋千上,树干上的梅花簌簌落下,而女子在其下宛如仙子。 “阿舒,快来推我呀,快来。” 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人,苏梓汐冲着宁舒唤着。 双足蹬在地上,轻轻地晃荡着,虽然觉得不够劲儿但是面上的笑意却没有下去过。 第194章 吃一蛰长一智 女子的笑声传的很远,可见苏梓汐是开心极了,很喜欢这秋千的。 远远走来的尘风子在听到女子清脆悦耳地嗓音后驻足不前,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却落在那颔首低眉推着秋千含笑的女子身上。 他穆然觉得心口微涩,有心劝解,奈何师妹不听。 如今…… 还要这般自欺欺人,可是他这个做师兄的总不能一点儿活路都不给师妹留。 她太在意苏梓汐,以至于身心全然扑在了那女子身上,所以才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当宁舒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久久不曾移开时便回过神,近些日子过得太舒心,就是到了晚上也不肯入睡,就怕这是一场梦。 梦醒了,什么都不会有,仍然是之前那般怨怼的相处。 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再推,苏梓汐有些不满,欲要嗔怪,却看到有人走近,是掌门。 苏梓汐从秋千上起身,看向尘风子,行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尘风子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丝不知名的意味,甚至是隐隐透着几分不喜。 “师兄找我可是为了商量去玄妙宗的事宜。”宁舒说着看向苏梓汐,而后温和一笑,将尘风子引至院外。 直到出了苏梓汐的院子,尘风子才冷哼出声,“你倒是喜欢吃苦。” 这话本不错,宁舒一贯是个能吃苦的不然也不会这般厉害。 天资是一方面,勤学苦练也是一方面。 这话说出口有些不对,像是以前的师妹不吃苦般,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再描补他也拉不下脸。 “多谢师兄。”宁舒仿佛没有听到师兄语气里对她维护梓汐的不满般,郑重其事地行礼。 尘风子看向师妹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太轴,太倔。 让他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原本还还想说什么的尘风子在面对宁舒这般郑重其事后便没有开口,而是转了话头:“你身上的伤如何?” 宁舒似乎是有些没有反应话题跳的如此之快,以至于回答的有些迟缓:“…还好。” 可是落在尘风子眼中便是宁舒不擅长说谎故而迟疑,如此刚下去的不满再度爬上眉梢,“你别一门心思在……,管管你自己。” 尘风子颇为无奈,只能苦口婆心地絮叨着:“刑堂那鞭子是好受的吗?好好将伤养好,届时玄妙宗还需你去。” 似乎是怕这样劝说宁舒会不听,所以尘风子又扯了张大旗‘玄妙宗的比试’出来。 “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师兄勿要担心。”是真的好的差不多了,最多还剩下些许痕迹还未曾消散。 已经是修士又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刑堂的鞭子再难捱,伤的再重,毕竟她修为在那儿这么些时日早该好了。 也不知道尘风子信了还是没信,但是依照宁舒看来师兄是没信的,故而更无奈了。 说到去玄妙宗的事宜,尘风子不得不提起他的打算来:“你上次太过冒进,虽然效果很好,可是……” 之前明州苏氏之事有邪祟从中插手,师妹一怒之下挑上门去,那些个蹦跶欢的魔族尽数死于师妹剑下,甚至是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么些年来,魔界即便是四分五裂也没有放弃对修仙界的觊觎和仇视。 虽然在各宗门里抓出来一些毒虫,可是,谁知道那些肮脏东西还有没有。 也许这些只是最浅显不过的,还有更深层次的她他们还没有挖出来。 “师兄。”听到师兄提及这个,宁舒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奉蝶衣之名闯入崇明剑宗的画妖,他的手法太熟悉,甚至是对她的剑法也是有所了解。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那个本该已经死去的人,可是她后来又一次的查看过,尸体还在,封印也没有松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