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二字是停顿了有一会儿才喊出来的。 邱彦书实在是喊不出来这两个字,口中虽是叫着师娘,可是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宁舒身上。 难怪师傅离开的那么快,原来…… 邱彦书看着站在师傅身边的人,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倒是苏梓汐看着邱彦书的衣衫有些地方破开,隐隐间还有血迹渗出,瞳孔一缩。 但是苏梓汐也没有忘记,宁舒就在她身边,虽是担心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 “阿舒,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教导……彦书吗?彦书怎么还受伤了?” 宁舒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邱彦书,自己虽然是生气但是并没有动用几分灵力,那些不过是皮外伤罢了,养两天就好。 毕竟是自己的弟子,再气也不可能下死手的。 邱彦书时刻都观察宁舒的神色,听到苏梓汐这么问,连忙解释:“师娘不必担心,这些不过是皮外伤罢了,若不是师傅费心教导,弟子又如何能有进益。” 苏梓汐隐在袖袍中的手紧了紧,他这是在替宁舒说话还是真的在感谢宁舒教导自己? “那就好。”苏梓汐看着宁舒笑了笑“我还担心阿舒太过严苛,伤了你们师徒情分呢。” “退下罢,日后若是还有不懂可来寻为师。”宁舒道。 她并不愿意梓汐和其它人说话,哪怕邱彦书是自己的弟子,梓汐是因为她的关系才如此,可是她仍旧是不愿意。 邱彦书拱手“是。” —— 苏梓汐坐在镜子前,面前摆着的是珠钗玉饰,宁舒从桌子上拿起玉梳,从头梳到尾。 “我昨日下山,新学了几个发髻,给梓汐梳上如何?” 苏梓汐点点头。 宁舒的手很巧,长而滑的青丝在她手中变得格外乖顺听话,簪子没入发间。不过多时,镜子中的发髻如弯月簪花瞧着格外别致,发中的流苏垂下,直至耳侧。 流苏上的粉色珍珠极为小巧可爱,苏梓汐伸出手摸着珠子。 宁舒看着女子似乎很中意那枚珠子,便从储物袋中拿出个木匣子,匣子上雕刻着牡丹花纹,牡丹的花蕊是宝石镶嵌而成。 在宁舒眼神的示意下,苏梓汐打开匣子,匣子内是满满一匣子的珍珠,珍珠颗颗饱满,圆润通透。 个子有拇指大小,乃是珍珠中的极品,匣子内珍珠的颜色多为粉白二色,还有零星几颗是黑紫色的,颜色很是特别。 “这珍珠是当年入东海时偶然间得的,想着你会喜欢,尽数送去了明州苏氏。只留了这么一匣子想着做些别样的珠钗首饰,不曾想梓汐会这么喜欢。” 宁舒说这话的时候很是高兴,眸子都柔和了不少。 苏梓汐的手一僵:“是啊,阿舒待我那样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念着我。” 宁舒倒是不甚在意,不过是些俗物罢了,梓汐喜欢就好。 苏梓汐靠着宁舒,可能是因为刚从竹林回来,宁舒身上染了青竹的清香闻着让人心安。 —— 邱彦书看着镜中自己后背上的剑伤,紧锁眉头,手里拿着绿色的膏药,似乎在思考该怎么上药。 门被敲响,邱彦书皱眉,扬声:“等等,马上来。” 还不待穿上衣袍,门便被推开,一道身影逆着光站在那里,然后关上门,朝着里间走了进来。 邱彦书拿起桌子上的剑。 “动什么?不是受伤了吗?”女子的声音传来,苏梓汐从外间走了进来,看着邱彦书赤着的上身,神色不变。 “我原以为伤的不重。”苏梓汐看着他身上的伤口。 伤口处的皮肉有些往外翻,原本已经上过药的地方,因为邱彦书一动又开始往外渗血。 邱彦书黑了脸色,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苏梓汐“滚出去。” 苏梓汐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看着他。 “我可是同阿舒说了来看望你的,你怎么这么对你——”苏梓汐看着邱彦书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恶劣“师娘。” 女子红唇轻启,话语却是带着嘲弄。 邱彦书拔出剑,剑端指着苏梓汐“你若不喜师傅自可离去,你若因为记恨我而留下,我劝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苏梓汐拿着手里的药上前,嘴角挂着笑意。 眼看着就要碰到剑尖,邱彦书连忙收剑。 “你做什么!” 苏梓汐歪着头看着他,一副纯真无辜的模样“你刚才想说什么?” 第9章 我想吃糖葫芦了 邱彦书气的脸色铁青,可是苏梓汐似是不曾瞧见一般,绕过邱彦书,站在邱彦书身后看着邱彦书后背上的伤口。 她知道修炼难免会受伤,宁舒教导严苛也是为了他好,可是她还是不禁生出怨气来,觉得宁舒下手太重了,这样的伤口还说是小伤,皮外伤。 邱彦书没有被别人盯着看的习惯,拿起地上的衣袍,正欲披上,手腕却被人捉住,力道并不大。 邱彦书躲开苏梓汐的触碰皱眉 ,“你如果再不走,我就告诉师傅了。” 苏梓汐将药瓶打开,淡淡的药香味儿散了出来。 “门在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阿舒过来。”说着还坐了下来。 邱彦书从来不知道苏梓汐还会这么难缠,这跟他之前认识的人根本不一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最后还是邱彦书败下阵来。 苏梓汐的眸子看了一眼凳子,意思很明显,想让邱彦书坐下。 邱彦书站在那里看了苏梓汐一会儿,他不坐,苏梓汐就不说话,就这样僵持着到最后败下阵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