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谭谭。” 她的声音很虚弱,气若游丝,给人的感觉好像下一刻就要断气般。 谭谭略有不自在的咳了咳,说真的,和曲铃儿争争吵吵掐架惯了,陡然听到曲铃儿软和了语气,和自己说谢谢,总感觉怪怪的。 让她想要去摸摸对方的额头,是不是脑子坏球了的冲动。 “知、知道了。”探探别别扭扭地道,末了又觉得自己的话语略显生硬,善意的提醒:“你好好养伤别乱跑,不要不当回事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是觉得我烦当我没说。” 说了那么多话之后谭谭都意识到自己婆妈嘴碎起来,估摸着曲铃儿的性子可能不喜欢听,又补充了一句。 说罢不等曲铃儿的回答就快步离开。 秦泽的视线扫过离开的谭谭,落在了相互依偎的两人身上,喉头发紧干涩的略显疼痛,凝睇着那人,略显发白的唇瓣轻启:“你们……” 千言万语想要冲破胸膛倾诉而出,可是却又哽在了喉咙间,进退不得,憋闷的难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说些什么,这件事情谁都没有错。 孙颖没有错,曲铃儿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掳走她们的人。 末了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看着转身离开的身影,分明依旧挺拔,可是却感觉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不可言喻的悲痛,压弯了他的脊背让其不再挺拔。 孙颖是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 “事情一了我跟他解释。”她没有棒打鸳鸯的癖好,这番言语本就是为了保全师妹而已。 却见曲铃儿摇摇头,“不用。” 第53章 :你要是不敢,我帮你啊! 扶着孙颖的手渐渐收紧,倒也不是因为秦泽离开心绪难安的缘故,实在是她咬牙强撑着到现在,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要不是谭谭的一颗丹药她可能早就昏死过去了,此时此刻她已经分不清是心口更疼还是脑子昏沉身体酸软更疼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看到秦泽为她求情的时候曲铃儿除了感动之余更有一种隐秘的欣喜。 那种欢喜就像是,你每天去同一个地方买吃的,有一天去晚了以为没有了可是却给你留了。 是那种付出有了实质性的回报的感动和欢愉,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是对方的上上选甚至是唯一。 其实,她知道的很清楚的。 秦泽,是信了孙颖的话的。 如果孙颖没有来,那么她肚子里这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怀上的东西,必然会被认为是那天掳走她的邪修的孽根祸胎。 她一直都觉得,她信任秦泽,对方也会信任自己。 事实上秦泽是相信自己的,可是又好像没有那么信任自己。 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浑身难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被钝刀划割切离,鲜血淋漓。 秦泽不了解自己吗?他了解的,可是了解的并没有那么深刻。 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曲铃儿会无动于衷,甚至是若无其事的回宗门吗?她不会的,她只会去找那个欺负她的人拼命,不死不休。 房廊摇晃,天旋地转,终是没能抗住晕死过去。 孙颖一把将瘫软下去的人搂入怀中,步履不稳的退了几步,她刚从刑堂出来,自己都还伤着,陡然这般,有些扶不住,却又很快的稳住身形,不至于让曲铃儿同她摔倒。 “师妹?铃儿?” 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快步离开。 房廊柱子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目光阴鸷,死死的盯着孙颖的后背,似要凿出一个洞来。 她不知道孙颖是什么时候发现那盆花的异样还将异样保存下来的,按照她的设想里,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麻烦。 只会是药芦长老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身死,至于凶手,那就让他们去猜吧。 毕竟她是在晚上下手的,一晚上过去那盆绿植也就是普通绿植,不会被人发现任何。 可是偏生,让孙颖瞧出了端倪,还将其公布于众。 真是……该死! “是不是很生气,想杀了她。” 温润中带着十足的蛊惑的男声自身后传来。 苏梓汐挑眉,面上是说不出的温柔,眉眼含笑,回首,“杀谁?你是和谁有仇吗?” 抱剑而立的邱彦书瞳眸微眯,犹如盯紧猎物的野兽,“想杀她的不是你吗?” 一步步地朝着苏梓汐走近,带着灼热的风穿堂而过,鬓边的发丝飞扬,纤细的手臂抬起将其拨弄好,就这么莹莹凝视着他。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杀人?”似乎是不太明白邱彦书为什么对自己有这样的误解,女子柳眉紧蹙,思索着,“我这样的修为自保都得靠阿舒,杀人,你怕不是在说笑。” 她总是这样恶劣,用着最温柔的话语说着让人难受的话来。明知道他最是钦佩,敬仰师傅,回回都拿师傅说事,挑拨他的神经。 “我看见了。” 不明不白的四个字落在她的耳畔,苏梓汐抬手拨弄着额前被吹乱的碎发,面上依旧温婉,不曾变过,心却因为邱彦书的话而被穆然收紧。 眸色暗沉而锐利如鹰般直勾勾的盯着苏梓汐,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可能是苏梓汐隐藏的太好亦或者是自己比不得苏梓汐心思深沉,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哦?看到什么了?”青丝别至耳后,仰着一张芙蓉面询问着他。 “为什么去药芦?为什么在晚上去。” 为什么第二天药芦的长老就死了,这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可是,邱彦书没有问出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