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眠不知何时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宋寒雁现在才看到。　　 “你在哪？”　　 这个时间点估计是宋寒雁出酒店时发的，看到某人也焦急得睡不着。　　 她回了戚眠之后又翻了两页书，全是讲经济的，枯燥是真的枯燥，但是宋寒雁足够有耐心。　　 戚眠再没回她，宋寒雁睡觉之前又突然回想到昨天晚上沈然说的话。　　 她其实说的没错，饶是宋寒雁装的再好，内心也是自卑的。　　 她第一次来到H市，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没有父母的帮助，独自一人拖着行李去大学报到。　　 身边同龄的姑娘都穿着精致的裙子背着昂贵的包包，她看着不远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幻想着自己总有那么一天也能自信地和别人谈笑风生。　　 这一夜晚上刮起了风，宋寒雁喜欢这样的氛围，很有安全感。　　 假期只剩下几天，宋寒雁列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急哄哄地等着开学。　　 叶楠带着宋寒雁去公司里转了一圈，她开的是设计公司，大学的时候跟宋寒雁一个专业。　　 公司坐落在距离市中心不远处的高楼里，人来人往的全是上班族，晚上这栋楼会散发出打工人加班时独有的暗淡而又明亮的光。　　 多少人被这栋大楼吸引，不远万里来到H市追求所谓的成功，又有多少人的梦想在大楼里破灭？　　 “对了”，上楼时叶楠突然转身，“你那个室友，叫戚眠的那个，她们家的公司就在对面。”　　 对面？对面也是高耸入云的写字楼。　　 “在二十几楼的位置吧？忘记了，她们那公司挺大的。”　　 叶楠按下一个楼层：“我们的在十八楼，因为我跟你小姨是十八岁认识的。”　　 宋寒雁表示自己记住了，不需要叶楠把深层含义解读一遍。　　 叶楠一出电梯就板着脸，吓得宋寒雁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不少人跟叶楠打招呼，叶楠也只是点头敷衍过去。　　 这里更多的人在埋头工作，一脸憔悴，到点就下班。　　 叶楠下班之后就把宋寒雁送到马术馆，她今天晚上还有课。　　 “今天在公司待了一天，学到了什么？”　　 叶楠开车的时候问。　　 宋寒雁今天啥也没干，在叶楠公司转悠两圈之后就躺着玩手机了。　　 “也不能说学到了什么吧，我就觉得那些总监经理什么的穿的挺正式的，很精神，那些总是一趟有一趟进办公室也穿的很好，倒是那些一看就是在摸鱼的，穿得有点小邋遢。”　　 宋寒雁也只是在阐述自己看法，叶楠就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总不能抓住人家的衣领子让人家穿好一点吧？　　 “那句话怎么说，先敬罗衣后敬人，打扮好看才能给客户眼前一亮的感觉。当然或许是你给她们工资开的太低了他们不想为你工作。”　　 宋寒雁半开玩笑地回答。　　 叶楠叹了一口气，平心而论这个工资不低了，她开的虽然是民营企业，但是也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　　 **　　 戚眠最近两天热情得有些过分，一会问宋寒雁起床没一会问今天学不学马术。　　 宋寒雁也冷静下来，回想起自己做的事情确实是很幼稚，对戚眠也没那么任性了，消息也总是挑着回。　　 今天上马术课大小姐没有迟到，不知道这个马术馆怎么想的，还推出二对一的课程，让林雅上课都有些忙碌。　　 “我跟你说，我爸今天来看我的服装工作室，觉得我干的不错。”　　 迟顾舟喜滋滋地跟宋寒雁分享这个好消息。　　 宋寒雁戴上头盔：“不是很好吗？你有什么不懂的正好还可以问问你爸爸。”　　 “但是我一直都没怎么管那个工作室，我一直都把她交给别人打理的，我就管那个宠物店和猫咖……”　　 迟顾舟小声地说。　　 就算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法在几个月之内把工作室做起来啊，之前不懂事，她爸教她这些她不听，现在只好请别人打理了。　　 “那你雇的打理人也很厉害了！”宋寒雁没有心眼地夸赞。　　 迟顾舟两眼一黑，她得跟自己老爹好好学学了，等这个打理人有钱辞职了怎么办？　　 这次的马术课没有上次那么无聊，大小姐忧心忡忡，都没跟宋寒雁说多少话。　　 下课了戚眠就准时发消息：“下课了吗？我请你吃饭吧！”　　 迟顾舟已经被老爹接走了，宋寒雁让于知意跟叶楠约会去，今天不用来接自己。　　 戚眠最近两天很反常，话多了不说，连那傲娇性子都隐藏起来了。　　 “我在家吃过了才来上马术课的，现在不饿。”　　 戚眠有些着急：“我想见你……”　　 第31章 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心软的人成不了大事，宋寒雁深谙这个道理，犹豫了一会，还是——去了。　　 不过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万一戚眠真的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了，再说了现在回家除了看书写字也没什么事了。　　 这样一想宋寒雁就觉得自己心情舒畅了很多。　　 戚眠看宋寒雁不吃饭，约她在河边走了一会。　　 “你还在生气吗？”戚眠小心翼翼地问。　　 宋寒雁现在确实是不生气了，看到戚眠胆小如鹌鹑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你之前的傲娇劲呢？”　　 戚眠吞了一口口水，两人沿着河边慢慢地走。　　 “你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的戚眠像是有什么心事，都有点心不在焉，连宋寒雁说话都没有听到。　　 “嗯？啊，我就看看你有没有在生气！”　　 戚眠的回答并没有让宋寒雁开心起来，仅仅是看看自己有没有生气吗？那她又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