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刚刚肩头连着后背 被柔软挤兑着的阮青葙,有点心猿意马,耳根染上了薄红。 “阮大人,这是小女金印桦。” 高处的金羊藿脸上泛着慈祥,眼睛都眯了起来,小胡子一动一动的。 “小桦,你呢,就站在阮大人那伺候她。最近几日,你跟她后面,给她料理生活起居吧。” 虽然金羊藿眼尾露着慈祥,但是话说的让阮青葙心里一凉。 这明摆着,要安插个眼线进来,她跟杜仲染就更不好沟通了,一言一行都有人监视着,上茅厕都会有视线… 不舒坦了。 视线落到了站在近处的年轻女子身上。阮青葙突然发现了个问题,她父亲是金羊藿,典型的萨筑男子,怎么生了个黑发的…难道她娘亲是天朝人? 没等阮青葙思考太久,身后人顶她一下,反应过来赶紧说道:“那就,谢谢金将军了。” 金羊藿坐在高处笑意更甚,眼尾炸花,似是十分满意,他大手一挥:“好了,今天就到这吧,都散了。” 这就结束了? 议和的边都没摸到,阮青葙好郁闷。关键是金羊藿也没有主动邀请她去看病,她总不能唐突的直接跑他私人的营帐里吧,于礼不合。 进度好慢。 金羊藿第一个离开了现场,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没办法,阮青葙恋恋不舍的离开椅子,在杜仲染的陪伴下,在侍卫与金印桦的跟随下,回到了自己的小营帐里。 两人坐在床榻上休息,金印桦依旧笑盈盈的,不停的端来糕点,甚至有茶水。 她热情的沏了一杯递给阮青葙,阮青葙十分感谢,起身伸手去接。 手刚挨上金印桦的手指。 “哐当”一声,阮青葙踢到洗脸的铜盆上,直接将茶水打翻在了金印桦的的白衣上,在她胸下留了个茶色的印子。 “不好意思不好……”阮青葙连忙道歉,准备取怀中手帕。 “不好意思,我来给你擦擦。”杜仲染快一步上前,不知道哪拿的帕子,飞速给金印桦擦了起来。 这下,换阮青葙不开心了。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铜盆会在脚边了,明明回来的时候还在床底。 胸下的印子,终于淡了一点,金印桦十分感激杜仲染,说话声音脆脆的:“哎你就是杜仲染吧,姐姐你好漂亮啊,是阮大人的贴身侍女吧,听说你医术也特别厉害,还特别的懂阮大人。” ‘贴身’侍女…阮青葙突然想歪了,确实是贴身,贴在一起睡觉的那种。 杜仲染觉察到阮青葙乱飞的思绪,对视了一眼,淡淡说道:“对,是我,刚刚阮大人不小心把茶水打翻到你身上,我代她向你道歉。” 说罢便作势要弯下腰去,被金印桦一把扶了起来。 “哎,姐姐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小事儿。”金印桦手摆摆,活泼的像个未长大的少女,笑容满面。 主角二人再次对视一眼,然后阮青葙先开了口:“金姑娘,刚刚真是抱歉啊,你看这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我们也有些乏了,想睡一会儿。” 天色不早? 金印桦有些纳闷,太阳还挂在天上呢,怎么就不早了,难道他们天朝与我萨筑休息时间不同? 见她犹豫在一边,杜仲染也开了口:“金姑娘,我们有午间休憩的习惯。” “啊,这样啊,”金印桦挠挠脑袋,“父亲说我要看着你们,连同睡觉等等,时时刻刻。” 真傻啊这姑娘,把她父亲的安排就这么赤裸裸的说了出来,阮青葙腹诽。 脑子一转,阮青葙开始忽悠起来:“怎么可能做到时时刻刻呢?金姑娘你不睡觉吗?” “令堂的意思,是让你大部分时间看着我们,比如睡觉这样的时间就不用了,有侍卫,对不对?” 金印桦思维简单直接被绕了进去,若有所思的头点点,走出了营帐。 见人一走,阮青葙迫不及待的说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的两人交流,我们商议一下怎么处理金将军的病情,你看,这是我拟的几个方子。” 边说边提笔书写,洋洋洒洒几张纸。 杜仲染接过方子挨个看去。 头摇摇,都不行。 这些方子,她曾经见过寻常大夫给自己娘亲试过,没一个有效果,娘亲依然昏睡,一年比一年虚弱。 “怎么,都不行吗…为什么?”阮青葙疑惑道。 “因为,我娘亲也是得了这个病,这些方子我都给她试过。”杜仲染突然背过身去,好似有难言的苦楚。 “那用什么有效果呢?” “唯一治疗有效的大夫,是你的师父。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阮蔓荆的师父,道真仙人。” 道真仙人?有一大段记忆涌入阮青葙的脑海里。 原主从小在这个道真仙人那学习医术,当时为了能早日成为徒弟,学得真传,做了道真仙人十几年的药人。 十几年……难怪阮蔓荆冷血。 “那你娘亲…现在如何?”阮青葙畏畏缩缩的小声问着,生怕杜仲染回一句“家母不在世”。 “她在老家,病入膏肓,一直昏迷,道真仙人隔月给她针上几针,喂几副汤药。” “那现在病情如何了?” “现在依旧是一天天的加重,妹妹在照顾着,等着我带药引回去。” “什么药引?” 阮青葙在脑海里疯狂翻阅着原主的知识储备,刚翻阅到这个罕见病,看下面写的针法,方子,方子打头第一味是药引: 万方血——即十五年以上的药人,药人自愿取下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