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虞聍一路乔装打扮躲过了出璃国边境的盘查后加快步伐前往接应点。 在边境恭候多日的翟寒见到有些狼狈的虞聍三人,立马让手下之人警戒。 “璃国新君竟然敢公然截杀主上?” “此处不安全,先离开再说。” 虞聍虽然身心俱疲,但她不敢放松警惕,无论如何也要进入虞国境内,才能安心。 一行十来人,骑上快马朝虞国边陲小镇赶路。 直至入暮,在客栈落脚后,她才彻底将悬着的心放下。 翟寒趁着虞聍沐浴之际,抓紧问询另外两个活着回来的侍卫,得知实情后,气的捏碎手中茶杯,“这璃国小儿就不怕我们将此事传至十国,引发公愤吗? 公然截杀一国主君,这样的事情至今闻所未闻,待主上回京后,我定要带兵踏平璃国。” 沐浴完的虞聍换上清爽的衣物,立于二楼围栏处,居高临下俯视着楼下翟寒几人,声音略冷,“璃国目前虽然处于内乱,但驻境的几位将军皆是身经百战,且他们的兵马并不羸弱,你想凭借自己的一腔愤懑去踏平吗?” 瞧见虞聍,翟寒立刻收敛起先前嚣张的气焰,躬身致歉,“是末将鲁莽。” 轻移莲步,缓缓下楼,冷静分析局势,“璃国原处于衰败之际,可如今璃榆上位,以她的坚韧,怕是会让璃国再复二十年前的荣光,我们若不在她成长之前,合十国之力,将其扼杀在摇篮,这天下,恐会成了璃国的囊中之物。” “主上似乎很是畏惧璃国新君?” 翟寒素来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喜欢用蛮力解决问题,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 虞聍不答话,却也没有否认对方所说。 “此番吾虽未能带走南清,但在璃国安插的暗探如今正如一枚钉子死死钉在了宫内,倒也不算无功而返。” 第7章 疯魔 “主上想合八国之力歼灭璃国,可卑职瞧着他们的国君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主上又如何能劝说得了?” 翟寒移步,将身后的长凳用袖袍擦了擦,为虞聍腾出干净的地方。 “虞国虽兵强马壮但国力空虚,一旦开战,后续乏力,可若什么都不做,任由璃国日益壮大,战火四起,百姓遭殃,二十年前遭遇的惨事,他们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一旦利益瓜葛牵扯甚重,若不抱团取暖,就只能被猛兽吞噬。” 瞧了一眼陈旧的长凳,哪怕翟寒已经擦拭过,虞聍终归没有落座,“让他们暂做休整,明日启程回京都。” 言罢拾阶而上,转去了二楼卧房。 此客栈是翟寒以前为刺杀任务而设立的据点,如今只有两个人留守,不对外营业,也就没怎么打扫,故而四处都是灰尘。 虞聍虽未说什么,但还是想趁早离开,从璃国逃回来的途中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若继续在这儿逗留,她怕是要多洗掉几层皮。 …… 南清再度睁眼已经是黄昏时分,整个人浑浑噩噩,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行宫。 每日不是在昏睡,就是在被迫喝药,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 被这样折腾了七八日后,她实在是有些经受不住,若继续这样下去,不论是她的身子骨还是内心,都会被折腾出问题。 在七月初九这日,南清要求见璃榆,放软了姿态,说关于封后大典之事与其有细节之处相商。 瞿嬷嬷原想拒绝,但南清放言,若是璃榆不来,册封大典那日即使绑着她去了,最后也只会变成她的忌日。 怕出纰漏的瞿嬷嬷只好遣人速速进宫传话。 临近午时,璃榆额间布满密汗,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瞧见亭中依栏而靠的南清,阔步上前,许是走的急,说话还带着喘息,“姐姐这是同意接旨了?” 池中未曾豢养金鱼,有的只是三三两两的荷花,南清却也瞧的出神。 见人来,拿起随身携带的手帕,一如在玉华宫那般,为其轻轻擦拭着,“瞧你跑得这满头大汗,如今正值暑热,可得仔细些,切莫中暑。” 璃榆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声音忽而拔高了些,“南清!” 面对有些气急的璃榆,南清显得更加稳重些,“本宫还未老迈,耳清目明,君上不用如此大声。” “你特意叫吾来,又是这番作为,是故意讽刺吾吗?” 望着眼前淡定自若之人,璃榆将人摁坐在长椅上,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声音里带着愠怒,“若是你故意如此,吾大可在这就与你演上一出好戏!” 近而扼住对方的脖子,“亭台楼阁,飞檐青瓦,这满园景致可比不上姐姐。” 南清十指攥紧,身上的衣物被弄出一道道褶痕,深吸一口气,试图压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渐缓指尖之力,抬手覆上璃榆的侧脸,唇角噙着一丝浅笑,“阿榆,你忘了,上位者,最忌喜形于色。” 此话一出,璃榆愤懑不已,俯身而下,扣住南清的后脑勺。 “啪!” 清脆的掌掴声在亭中响起,璃榆右侧脸颊顷刻间变得微红。 “今日唤吾来若不是为了旨意一事,朝中事务繁忙,吾便不打扰姐姐静养。” 璃榆抬手摸了摸被打的侧脸,收敛起自身的戾气,脸色恢复如常,但难掩心中失落。 眼瞧着对方准备离开,南清站直身体,自持威严,寒着一张脸道,“璃榆,本宫掌权不会成为你为君之途的绊脚石,可若你一意孤行,逼迫本宫成了璃国君后,与朝臣背道而驰,不利于朝堂稳固。” 璃榆眼眸暗了暗,一字一句咬着后槽牙吐出:“还有五日时间,十四那日,吾会从南府,亲迎姐姐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