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清儿可是乏了?” “嗯…” 声音很小,若不是贴的近,璃榆都听不清。 “乖,若是困了,咱们去床榻上睡会儿。” 跟哄小孩子似的,轻捏一下南清的脸,褪去鞋袜,将人直接抱起,放到拔步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看着很快睡下的人,神色宁静,周遭一切看起来都岁月静好,璃榆心中就越不安。 这样美好的日子,只要虞榷活着,总会被打破,她必须加快速度将人找出来。 原本打算守着南清午睡,但一想到虞榷,她就变得坐立不安,起身走出内殿,交代了瞿嬷嬷几句后,匆匆回了宣明殿。 长梧宫。 “娘娘,云麾将军的信。” 早间鸣玉拿着令牌替苏晚意回了一趟苏府传信,傍晚才从宫外回来,同时也带来了温挽霁的信。 一进内殿,就欣喜的将信拿给苏晚意。 如今南清有孕,掌宫之权兜兜转转又落到她手里,这会儿正埋头看账本。 听闻有温挽霁的信,她苦着的脸有了一丝喜色。 那个小没良心的人如今终于记起她来,舍得寄信回来。 可在拆开阅览后,神色凝重,整个人愣住,抬首看着身边的鸣玉。 这还是鸣玉第一次见到苏晚意用那样的眼神瞧她。 她将目光投到对方手里的信纸上,又结合苏晚意的神情,心中有了答案。 立马跪在地上,“是奴婢擅作主张将娘娘的情意写信告知了云麾将军,还请娘娘责罚。” 如扇进来瞧见这一幕,立马将外殿的宫女全部打发走,而后又关上了内殿的门。 跪在了鸣玉旁边,伏低叩首,“娘娘,此事奴婢也有参与,并非鸣玉姐姐一人所为,还请娘娘一同责罚奴婢。” 除夕那日,二人瞧着苏晚意痛苦模样,纠结了四五日,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家娘娘的事情告知温挽霁。 结果是好是坏,总归要搏一搏才好。 现在从自家娘娘反应来瞧,事情大概率是办砸了。 殿内出奇的安静,三人皆沉默不语。 僵持了许久。 鸣玉连磕三个响头:“娘娘,奴婢不忍心您一直深陷其中,是真心希望娘娘与云麾将军彼此有一个结果,此事是奴婢僭越,是打是杀,奴婢都认。” 苏晚意没有答话,而是反反复复的再次看起那封书信来,最后走到烛台旁,将信烧了个干净。 “地上凉,都起来吧。” “娘娘…?” 鸣玉与如扇对视一眼后,又将目光投向苏晚意,不确定这是怎么回事。 过了半晌,苏晚意才缓缓开口:“她应下了。” 听了这话,地上两人脸上表情更奇怪了,她们瞧着先前自家娘娘那模样,分明是被拒了。 这会儿怎么又告诉她们,对方是应下了。 有些迷糊的如扇,脑抽了一下,直接问了一句:“云麾将军其实也是心悦娘娘的,对吗?” 反应过来的鸣玉伸手捂住对方的嘴巴,“这种话,怎好宣之于口,没瞧见自家娘娘都把信给烧了,以免留下把柄。” 第79章 设局 苏晚意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回应如扇的话,还是认同鸣玉所说。 坐回条案前,取了一方云母笺,提笔欲写些什么,随后又瞧见鸣玉二人还跪在地上,开口道:“你们先出去,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奴婢告退。” 待人离去,苏晚意嘴上浮现笑意,心里也隐隐激动。 那种隐忍克制的激动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提笔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最后只写下“相逢情便深,只恨相逢晚”一句话。 装进信封用蜜蜡封存起来。 转眼过了两个月,天气回暖,万物复苏。 宣明殿。 言玥有些头大,今日连带着七弦七泽也一道进宫,三人齐齐跪在地上。 “还请君上再给臣一些时间。” “虞榷失踪已经快五个多月,这话吾已经听过太多次,至今你都找不到一丝踪迹,吾的耐心已经消磨干净。” 璃榆先前怀疑过虞榷是不是已经出境逃回虞国,但虞聍又一直按兵不动,只是时不时让人骚扰璃国边境,似乎有些投鼠忌器。 这让她打消了人离境的念头。 只是二人一定有联系,且有里应外合的意图。 毕竟这几个月以来,以许州为中心,临近的州府时不时就会出现大小暴乱,冒出蛊惑人心的言论。 处理完这头,那头又会出事,总让人应接不暇。 偏偏敌在暗,行事又极为隐蔽,根本找不到源头。 “君上,虞榷太过狡猾,若要引她出来,恐怕唯有以君后为饵….” 七弦的话还没说完,璃榆一脚狠狠踹在她的心口。 疼的她不敢动弹,只能生捱着。 “君上息怒,七弦所说,也并非是要将君后置于险境的意思。” 言玥知晓南清在璃榆心里是何地位,生怕七弦出言无状,璃榆一气之下,直接将她给杀了。 赶紧继续为她找补:“如今既然找不到虞榷,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布下陷阱,引蛇出洞。” 璃榆坐回椅子上,手指有些急促且不间断的敲击着桌面,思忖着言玥的话。 “可用君后做幌子,但局中饵不一定非要是君后本人。” 见璃榆有些犹豫,言玥继续趁热打铁。 她先前就已经有这个念头,但是一想到平日里璃榆护着南清跟护什么似的。 若不是七弦这傻愣头今日说出来,她估计还能再憋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