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奴婢听闻惠贵妃给君上出了许多良策,宋国公虽得了闲职,但他家二郎如今在兵职司担任都司,办了好几桩差事都甚是完美,奴婢瞧着君上是要重用他。” “挺好,让咱们的人都收手,她身边如今既然已经有相助之人,我们也无需再多费心思。” 如此一来,她还可以将出宫的计划再提前些。 “青禾,明日去取药时,告知柳太医,就说日子定在除夕守岁那晚。” “奴婢记下了。” 青辞欲言又止,迟疑半刻后,“娘娘,奴婢怀疑君上已经察觉了,先前毫无征兆的冷落您,如今又任由宫人肆意作践咱们,怕是...” “青辞,若我此番逃不出去,梳妆台右边第二个匣子里是你与青禾的放契书,那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你带着她躲得远远的。” 青辞与青禾同时跪地,“娘娘!奴婢们不会舍弃您孤身独活。” “你们就当是为我,好好活着,替我去瞧瞧十国山水,尝尝各地美食。” “娘娘!” “都快起来,地上凉。” 南清将二人扶起,打趣的说道:“这不还没定论,怎么,你们就那么盼着我出不了这深宫不成?” 地上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青禾眼中带泪光,甚是真诚,“奴婢这就盼着娘娘出去后带奴婢与姐姐周游各地。” 宜春宫。 宋知月坐在条案前,看着那些账册略显头疼。 这一两个月来,她不仅仅要处理宫务,还要抽出时间学习政史,璃榆让她在明年开春后参加应士子的考试,时间紧迫。 唯有在众多士子中挣扎向前,方可有机会榜上有名,她才有敲门砖让璃榆给她机会步入朝堂。 若只是白日里事务繁杂倒还好,但一到夜里,她就有些难受。 璃榆夜夜歇在她宫里,外人皆以为圣眷浓宠,除了流烟与流云,谁都不知道她每晚都只能蜷缩在小小的美人榻上,睡的格外难受。 她多次在璃榆面前说,在君后一事上得有个度,一旦用力过了,会适得其反,只会将人越推越远,人都得不到,还妄想着囚心,注定只能失败。 每每收到南清在永华宫过的清闲自在,对一切磋磨都不放在心上的消息时,自个儿在那儿生闷气。 时间久了,她也就不再劝解,对方不太愿意配合她,费再多口舌也是无用。 除夕前一个月,南清收到了南老夫人在祖宅病逝的消息。 璃榆也收到了言玥的传信,老夫人自然病逝,南韫千里奔丧,亲自扶棺下葬,哭的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南清并未告知南韫实情,故而他以为南老夫人是真的病逝,守灵时几度晕厥。 “惠贵妃,你说人能死而复生吗?” 璃榆神色不明,看完信的内容后,用油灯点燃烧毁。 “君上在问这话的时候,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又何苦来问妾身。” 除夕将近,宋知月忙着筹备守岁那晚的宫宴,还有各宫多如牛毛的繁杂之事,恨不得一个脑子分成十个来用。 “有些事情,总归要亲自去尝试,撞得头破血流后,方知外面的世道艰难。” “君上,你这般只会将君后推的更远。” “无妨,鸟儿一旦没了翅膀,即使关它笼子的门打开,也是飞不走的。” 宋知月持狼毫的手一顿,心口一紧,这样的爱,真是让人窒息,是个人都会想着逃离吧! 南清在得知消息后,深知是一场戏,南老夫人已经被柳絮初的人转移到了乡野,原想着装装样子,可想到自己身在皇宫,只要不是皇室中人去世,是不可挂丧,甚至不能见哭声。 最后作罢,吩咐小厨房的人接下来的半月全做素食,以示哀思。 这晚,璃榆破天荒的来了永华宫,不过吃了南清的闭门羹。 “君上请回,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已早早歇下。” 青禾本以为自己又会费些口舌才能拦下对方,可璃榆只在殿外驻足半刻,转身又回了宜春宫。 除夕前五日,骠骑大将军传来好消息,两月前,他奉旨前去攻打璃国西边最小的邻国,如今已经成功拿下。 这消息传入其余八国,如石子扔进平静的池水中,激起层层涟漪。 谁也没有想到璃榆会在除夕前夕对一个最不起眼的国家动手。 越国君主第一个觉得不可思议,璃梏如今还在自己地盘上,本以为璃榆会找寻借口先拿他开刀,一直在做御敌准备。 得知辰国一夕之间不复存在,更是增加了他内心的惶恐。 连着给虞国的女君传了两封书信。 青辞来禀报消息时,南清在逗弄两只小狐狸,喂养了几个月,长大了许多,也更加闹腾。 不过也好在有这两只小东西陪着她,才不至于冷清的日子过于寡淡枯燥。 “她总归是有些心急了。” “娘娘,君上此举是在故意挑衅各国,如今越国、乌国、杞国、虞国与璃国关系都格外紧张,南边的启国、陈国虽然与璃国暂时交好,可一旦璃国与虞国他们开战,难保他们不会闭境。” 青辞分析局势可谓是一针见血,南清也自然听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 即使逃出皇宫,恐怕也无处藏身,只要身在璃国境土,璃榆就一定会找到她。 “青辞,以往有太多东西束缚着我,迫不得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如今我想试试,哪怕在乡野,我亦是自由的。” 第49章 出逃 南清眼神坚定,一遍一遍抚摸着小狐狸的后背。 青辞不再多话,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