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清儿,待四海升平,随你来去自由,但我做不到彻底放手,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只求你别逼我。” 南清知晓璃榆没有说笑,一旦逼急了对方,恐怕会比先前还要疯魔。 “穗安我不会让姝妃抚养,先前答应三岁接她回去,这期间,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若是出了京都,为保她的安全,钦御卫会在暗中跟随,只要没有危险,他们不会现身,打扰你们的生活。” “好,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你可以离开了。” 璃榆有些不舍得起身,临走之际,“清儿,我...可以再抱一抱你吗?” “好走,不送!” 南清直接抱着穗安起身去卧房。 长月与青辞几人见状,也有赶客的意思。 福安觉得青禾青辞多月不见,胆子愈发大了,眼底暗了又暗。 璃榆并没有将几人的无状放在心上,提步出了别院。 今日有月亮,带着一点点残缺,璃榆抬眸,嘴里呢喃了一句:以前总说,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如今才明白,海底月捞不起,心上人不可及。 她切切实实的将她的清儿弄丢了。 或许她从未属于过她。 ...... 转眼到了春季,早春多雨,淅淅沥沥的。 考虑到穗安还太小,外面也不是很太平,南清打算等穗安满一岁后再动身去外面游历。 每日在别院不是与青禾几人说玩笑话,就是在给穗安做衣服。 小孩子的身体长得很快,没两个月,衣服就有些小了。 南清的女红不大行,那针脚有时候都看不得,其实大多衣服都是青禾与乳母做的,她则是在一旁读话本子给穗安听。 小东西很喜欢听南清念话本子,有时候念到有趣的地方,见南清笑,她也跟着“嘿嘿”傻笑。 若在南清怀里,时不时还会趁机在对方脸上吧唧两口,蹭的到处都是她的口水。 刚开始南清很是嫌弃,后来也习惯了,由着穗安胡闹。 别院里一片祥和,朝堂上璃榆就没那么舒心。 言玥假扮她大张旗鼓的御驾亲征,途中经历多次暗杀,但兵力大部分集中在虞国边境,温挽霁与南韫又都不在,京都余下的武将是些怕死的老家伙。 年轻一辈唯有谢轻舟与宋知月能重用,但宋知月总归不是武将出身,舞文弄墨,出谋划策是一把好手,让她带兵去打宗室谋逆军队,有些强人所难。 仅谢轻舟一人,带着兵职司的五万人,顾得了这头,很难顾那头。 同时还要保证京都的安危,不会有人趁机搞出乱子。 璃榆操心甚重,忙地可谓是焦头烂额。 五月二十五日,南韫大破虞军的捷报传入京都,同时云麾将军身受重伤的消息也随之传入苏晚意的长梧宫。 一时失神,打碎了手中的茶盏。 “鸣玉,你再说一遍?谁?谁受了重伤?” “娘娘莫着急,云麾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会相安无事的,前俩月不是还来信说,等班师回朝邀娘娘去喝酒,肯定不会有事的。” 先前南韫假意失踪,温挽霁救援不及时,故作军心不稳,乱了阵脚,特意让虞军趁机钻空子,实则是南韫偷偷去了楚州。 楚州是虞国后续运送军资钱粮必经之地,又有天险,若不是虞榷先前将城防图送于璃榆,怕是难以在短时间内攻破。 切断前方大军的补给,翟寒行军打仗是出了名莽夫,一旦破了敌军前锋,撕开一道口子,就会往死里打。 当得知南韫生死未卜,温挽霁方寸大乱,僵持近半年的战役,他用一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驳回了虞聍的旨意,在攻破原安郡后,直逼吴州。 最后的结局则是被包了饺子。 近二十万大军被活活烧死在吴州通往业郡的天险里。 翟寒得知中计,余下十万军队撤回去的时候,被南韫手里的边骑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璃榆在攻打乌越两国时,曾下令若愿意降者,可免一死,真心归顺璃国者,可如璃国百姓有重新建功立业的机会。 但对于虞国,她下了死令,除虞国百姓者,屠之。 其中无人知晓时掺杂了个人恩怨,还是在担忧虞国的将士与璃国积怨已久,恐不是真心归属,直接屠杀以免后患。 僵持了快两年的璃虞战争,在此刻终于有了结果。 余下的两国原就与璃国交好,不想与其他几国一样,递了自愿归顺的降书。 十国分裂局面,至此统一。 南韫与温挽霁班师回朝,苏晚意脸色极差,每日都在担心忧虑中度过。 在庆功宴上,瞧见温挽霁真的安然无恙,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南韫在战场上浸润多年,饱受风沙之苦,脸上愈发沉稳,没瞧见南清,他安心不少。 对于京都的事情,他从始至终,都不清楚。 南清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也不想自己亲弟为了她而对璃榆有所怨恨。 南韫一心为璃国,一心为百姓,定然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染上污点。 十国统一,宗室内乱在谢轻舟与宋知月的相互配合下也得到解决,再无战事,璃榆封了南韫为安国公,还特令其继续掌边骑军。 温挽霁也成了璃国第一个女侯爷,璃榆加封她为定国侯。 朝堂一时哗然,直呼不妥,被璃榆直接无视掉了。 待宴会散去,苏晚意第一次夜出宫门,她想自己许是疯了,但她没办法再抑制自己的情绪。 从得知温挽霁受了重伤消息时,她没有一日睡得安稳。 日日噩梦缠身,她有些后悔没有早些表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