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纸?” 许泞抓住自己妈妈话里的重点,季绪给她了一张纸? “呐,就是这个。” 许泞接过那个熟悉的信封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眼里也带上了泪水。 “妈,我累了,不想吃晚饭了,你们吃吧。”许泞强忍着泪水,说完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诶你……这孩子!” 远处,院外,许泞的爸爸,蹲在院子的角落里默默地抽着烟,他依然不认为是自己错了。 许泞反锁了门,拿出手里的信封,还未打开,已然有一滴泪滴落在其上了。 这信封她一看就知道是季绪的,和以前她收到的每一封信的一样,是她买回去以后又在上面画了一些简笔画,特制的。 她曾说这是她的记号。 上面的地址写的是之前她在城里的时候工作的地方,还有退回去的印。 应该是寄到的时候她人已经不在那儿了,所以被退了回去,现在,又被季绪亲手送到了自己的家里。 母亲口里轻飘飘的一张纸,却是两次远渡重洋,才来到她的手里…… 信的内容,字字含情。可是季绪,对不起……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所有,真的对不起…… “洛溪!” “嗯?” “你真的不回去吗?” “不回去,我说了我要在你这儿打地铺的。” 季月看着吊儿郎当翘着个二郎腿躺在自己床上还拿着自己手机在打游戏的洛溪,真想把她跟那束茉莉打包一起扔出去! “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假。” “我知道啊。” “你不回去报到吗?” “明早七点报到,我能赶上,你放心吧!” 放心个鬼啊! 季月默默翻了个白眼儿,不再管她了。反正再过一会儿她总该走的,总不会真的要在她这儿睡地板吧? 晚上十点半,季月洗完澡出来,准备睡觉了。她之前备考的时候生活的很规律,所以即使现在考完试了,她也依然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 “你还不走吗?我准备睡觉了。” “马上,打完这一把。” 季月头发吹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洛溪出门的声音。 这人,走了也不跟自己说一声的吗?还是说因为发现时间太晚了,所以着急赶回去? 明明早提醒过她该走了的! 季月其实对此是有点不太高兴的,明明是洛溪自己的事情,她已经提醒过很多次了,但是对方的态度却很敷衍。以至于到了最后直接不辞而别了! “什么事儿嘛!”季月越想越气,也没心思再吹头发了,放下吹风机,准备睡觉。 结果刚躺到床上,就听到有敲门的声音。 季月以为是妹妹回来了,顾不上生气,立马下床去开门。 季绪已经去了两天了,除了下飞机后给她打过的那个电话,后面季月一直没有联系上她,心里不可能不担心。 可是打开门…… “怎么是你?你咋又回来了?” 洛溪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型的季月,气呼呼的样子,好像还带了点……警惕? 她在警惕我???这个认知让洛溪很委屈,她居然对我有警惕之心? “我……我下去买洗漱用品啊!” “你买这个干啥?” 很明显,两人的脑电波此刻没有对上。 “你也没准备我的啊!”说着说着更委屈了…… “……你……” “我能先进去吗?” 季月无言以对,只能叹着气把人先让进来,她算是看出来了,洛溪对睡地板可能有某种莫名的执着…… 可是…… “你真打算在这儿睡啊?” “你现在来还想赶我走啊?” …… 小时候季月老被自己的父母说她倔的要死,现在季月只想说:妈妈,我找到比我还倔的人了! 第029章 狼崽 季月不知道为什么洛溪洗漱能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出来的时候不仅脸上是湿的,头发、衣服甚至是裤子都是湿的…… 她三岁的小表妹都不会这么邋遢! 季月认命的去给她找毛巾和睡衣,回过身看到洛溪在桌前捣鼓她的水乳。 “我能用吗?” “用吧。” “那我今晚睡#¥%&*……” 洛溪话还没说完,季月一把将毛巾按在她脸上帮她擦去残留的水珠。 就是……手法上多少带了点怨气。 “没多的被子给你打地铺。” “啊?那我现在走啊?” …… 傻子! 说这么明白了她怎么还不懂?难不成要自己装成妲己邀请她跟自己睡一张床吗? 洛溪这会儿还兀自沉浸在左右为难中:什么意思啊?睡衣都拿给我了咋又要赶我走了呢?我现在走?我要走?我必须得走?我可不可以不走? 啪! 季月直接把灯关了,不想理这个傻子了! 她爱睡不睡吧! 这下洛溪更懵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季月躺在床上,屏息凝神,她想看看洛溪到底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自己的退让,然后,她听到了卧室门打开的声音。 “你干嘛去?” “我……去睡沙发。” “你不要被子,你知不知道现在晚上气温多少?” “那……也不能把你的被子……剪成两半啊?” “我床上是有刺吗?还是你就喜欢睡地板睡沙发?” 洛溪听到这话,陡然明白了。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要说她俩其实早就在一张床上待过了,虽然是大白天的,一个躺着一个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