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白色长衫在锦安然身上的反馈其实比苏以冬更胜一筹,因为她的体态更加健康,肤质更加光滑,所以显得更为衬身。 毕竟这件衣服本来就不是给所谓的模特设计的。 “小美女,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锦安然,”她站在苏以冬的身边,面对这Kilya,勾出一个礼貌又昳丽的微笑,“锦鲤的锦,安然无恙的安然。” “创作部居然有两位如此丽质的美女,真是浪费资源,”Kilya笑着打趣,看着两个人站在一起,眼里又多了一丝怅然:“真配啊,太配了。” “我有点好奇这套衣服会用做何处,可以把台本可以看一下吗?” 锦安然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过台本,递给了Kilya。 Kilya道了一句谢,开始翻阅台本。台本很短,其实没有多少内容,但是她在末尾处看了很久很久。 过了一会,她合上台本,视线紧紧盯着两人,有些直白的问道:“两位是……情侣吗?” 苏以冬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锦安然却顿时有些慌张。 两人的反应有些过分的异常,Kilya打趣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有些口无遮拦了,因为这个台本的末尾设计的有些太过亲密,所以我比较好奇。” 锦安然猜到会是这样的评价。 Kilya沉默了一会,缓缓说:“还有就是因为,这套衣服,其实就是情侣服。” “这套衣服的名字叫《纯粹》,其实是我为我的韩国前女友设计的,”Kilya停顿了一个深呼吸的间隙,“设计的初衷很简单,我希望恋人彼此纯粹,彼此包容又有彼此的特别之处,就好像黑和白,蝴蝶与游鱼,虽有对立之处,却协和交融着彼此。” 锦安然想到了自己身上这件白色长衫的镂空设计,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蝶翼一般。 苏以冬下摆处的波浪设计也好似鱼尾游弋着,活灵活现。 简单明了,却又不缺乏大胆富有新意的尝试,不愧是走过秀场的服装设计师。 只是她感觉,她不应该是蝴蝶,她是应该是游鱼。 苏以冬才是那个适合在阳光下翩飞曼舞的蝴蝶,她可能更适合当一条游鱼在昏暗的池塘里藏匿。 苏以冬看着锦安然脸上变化的情绪,心里也能猜到几分她的想法,她慢慢俯身,在Kilya的注视下,轻轻撩起锦安然的头发,抵住了她的额头。 “谁知道呢?可能穿上了这套衣服,我们更像情侣了吧。” - “请两位准备!” 正式的拍摄马上就要开始了,在此之前两人又彩排了很多遍,前面普通的桥段基本上没有问题,但是总有某个人会在最后一步掉链子。 明明是某人自己改的写的台本,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到。 看着两人在角落里彩排,Kilya已经心知肚明地磕上了这对,凑到一旁不停地指导着锦安然。 “眼神!眼神再深情一点!” “锦安然,你抬手的时候也要看着苏总监!” “锦安然,她靠近你的时候,你不能闭眼啊!” 对于Kilya这种帮倒忙的指导,锦安然颇有些无力,一直到最后一遍,她还是没有做到能够做到在最后一步直视苏以冬。 都怪她那双眼睛太妖了! 明明在走廊上走过的那一遍,效果那么好,怎么一到摄影棚里,自己连正脸看她的勇气也没有? 是因为有人看着不好意思吗?还是因为少了一点能让自己勇敢的契机? “别害怕,并不需要一遍过,”上台前,苏以冬小声安慰着她。 摄影棚里突然安静了不少,偶尔会从外面进来几位无关痛痒的旁观者。 走到中央,两人面对面准备开始,灯光从高处落下,又缓缓偏移,高光和阴影形成的伦勃朗光在苏以冬精致的脸上不断地变化着角度,身后的气柱灯给苏以冬的轮廓蒙上了一层光雾般的朦胧感,锦安然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只觉得美得让她头晕目眩。 锦安然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光与影舞动交错在苏以冬的脸上,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镜头先是集中在锦安然身上,她走向一旁搭好的立体形状的阶梯,坐在了青墨色相间的台布上。 『白衣缓缓坐在青墨色的台上。黑衣接着走近,两人眼神相互凝视,表现出回避却又相依的神色。』 苏以冬缓缓走向她,两人的眼神相撞,那眉宇之间的浓厚情绪像是泼墨一般漾进锦安然的胸口 灯光与相机不断的变化着角度,挑选着最完美的位置。 『黑衣牵引起白衣的手,慢慢悬空,白衣随着她的节奏,旋转,轻跳,在旋律中,黑衣托着白衣的腰腹,鼻尖轻轻地靠拢。』 一切都很熟悉,一切都很自然,直到她的腰被苏以冬轻轻托举着,巨大的压力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在苏以冬渐渐靠近的那几秒里,想到了许多。 她想到了萧悦可在更衣室里对她那鄙夷的眼神和不屑的语气,想到了那一枝被她捏断,丢进垃圾桶的香槟玫瑰。 如果她当时能够再勇敢一点,再自私一点,当着萧悦可的面说,她们就是所谓的“情侣关系”,她现在可能就不需要畏首畏尾。 她痛恨胆小自卑的自己。 她曾经不理解何为渴望,她总觉得自己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可现在,她的渴望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边。 有渴望,就会动情,会动情,就会有占有欲。 她感到身体灼热,她感到那纯粹的占有欲正在侵略她的思维。 她不要和任何人分享苏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