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展览在南州,我印象很深,是景氏特别为新人举办的展览,当时在展会上认识了很多朋友,比如白芊,又比如……萧悦可。” 她顿了顿,乜了一眼看锦安然,看她听着很仔细,于是继续讲述:“我和她应该算是特别聊的来,她好像知道我的一切:我的性格,我的想法,我的理想以及我当时的情况,她都一清二楚,跟她聊天好像就像是在跟一个有透视能力的人对话一样,感觉很顺心,所以那段时间,我和她的关系渐渐近了不少。 可让我意外的是,在第三次雾都的展览,当着数以万计的观众,向我表白了。” 锦安然晃了晃眼,在她的话中插了一嘴:“你答应她了吗?” 苏以冬摇摇头:“其实我之前也没有对她隐瞒我的性取向,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向我表白,在场的观众有不理解的,有唾弃的,也有起哄让我接受的,我当时并没有感到很开心,我能感到的只有愤怒与不解,她毁了那次展览,也毁了我和她之间短暂的友谊。 我从雾都回到锡州,清理了有关她的一切,可不知道她通过什么手段,找到了我的地址,于是就像我之前告诉你的,她开始不断的骚扰我,欺骗不熟悉的同事躲进我的宿舍中,让我的生活陷入了无穷的恐慌,之后我只能遣散同事,换上新的指纹锁,改变生活的路线,才让生活步入正轨。” 时间在娓娓道来中流逝的极快,不知不觉,世贸福邸小区的大门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没多久,车就驶进了车库,稳稳当当的停好。 两个人并肩而行,并没有隔开太多距离,到了电梯口,锦安然主动去按电梯。 顺带问了一句:“那她重新出现了,你还会害怕她吗?” 苏以冬没说话,跟在她身后进入电梯,望着头顶的数字不断地跳动变化。 跳到19的时候,她的声音夹在了电梯的提示音里面。 “如果没有你在,我应该会很害怕。” 言外之意,我现在有你在身边,不会去怕她了。 锦安然离她很近,听得一清二楚,心跳被这句话勾得有些快,抽了抽鼻子,先行一步抢跑出去。 像是宣示主权,大大咧咧地展示着打开指纹锁的动作。 苏以冬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跟在她身后偷偷地笑。 被暴雨吓得不轻的小锦鲤可算盼到了两人回来,赶紧跑到了锦安然脚边,不断的发出嗲嗲的叫声。 给小锦鲤铲完猫砂,开了罐头,两个人又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所以你还没有告诉我,她到底和你讲了什么?” “想清楚了?我说出来你可别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哦。” 锦安然嘟嘟嘴:“我也不是很在乎你……” “嗯嗯,好吧,她其实就是随便找了份工作过渡一下,对她这样的人而言根本无所谓,她就是为了来向我道歉的。她在会议室里的态度很诚恳,说明天下班想请我吃顿饭,好好跟我道个歉。” “她要约你出去!?” 锦安然的语气先是震惊,后转为了疑惑,这种说辞正常人都能听出来有问题,她不信以苏以冬的智商会识别不出来。 还是说,苏以冬真的开始犯蠢了。 “你能不能不要去……” 锦安然的语气有些乞求的意味,刚好小锦鲤吃完罐头,喵喵两声,爬到她的膝枕上打起呼噜。 苏以冬看着她双膝上的小锦鲤,嘴角不由得漾出笑意:“没事的,你要相信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她顿了顿,补充道,“不如换个角度想,如果我不去,眼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是不是又要吃醋了?” 锦安然含羞躲开她的视线,手漫无目的地撸着小锦鲤的背:“……谁吃醋了?” 苏以冬捕捉到她的情绪,福至心灵:“她在出来的时候告诉我,她买了一大捧花,问我有没有收到,你有看到吗?” “在摄影棚里,我把它扔了。”锦安然很直白,“她在更衣室里也拿了一朵来羞辱我,我受不了了。” 我都没有送给你花,她凭什么送你? “没关系,我也不是很在乎,”苏以冬像猫一样掂着双手爬到锦安然身边,声音轻了许多,“可她写了一张卡给我,我还是比较好奇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 “没写什么,就……” 锦安然刚想脱口而出,想到了明信片上那一串漂亮的连笔英文,突然如鲠在喉。 “……To Dearest Winter Soo。” 致最亲爱的苏以冬。 “致我最亲爱的苏以冬。” 她用中文翻译了一下,多带了一个“我”字。 轻盈的笑声随着忽至的晚风流进耳蜗,锦安然感受到了一股温和凉爽的感觉随着笑声窜到身上每个敏感的角落。 雨已经停了,红霞的光刺破晦涩氤氲的乌云,洒向了锡州市中心的每个角落,也洒向了两人的心里。 苏以冬伸出左手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锦安然右边锁骨上她的杰作。 那块红红的小“草莓”已经不再发肿,变成了黯淡的墨红,撩拨着她的情欲。 “锦安然,我有点想亲你。” 锦安然的手轻轻一抖,小锦鲤从她的抚摸中顺势跳出,踏着小猫步走到了夕阳下,给雪白的毛发染上了金红的光辉。 她此刻的脸色也犹如这晚霞一般娇嫩鲜艳。 “怎么了?就允许你动不动亲我,不允许我亲你?”苏以冬笑眯眯地嗔着,“你也太霸道了。” 锦安然没有给她回答。 “不让亲就不让亲吧,你也不给我个回答。”苏以冬侧了个身,假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任性地仰头倒在锦安然的膝枕上。